三人稍作喘息,空氣中仍瀰漫著令人作嘔的屍臭與殘留的陰森氣息。
陸堂目光堅定地看向那具尚未開啟的棺材,玲瓏雖疲憊不堪,卻也強撐著起身,李大東則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神中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我滴媽呀,還好我會裝死,要不然要完蛋了。”
李大剛心頭一喜,趕緊湊到陸堂的身邊,一臉崇拜的說道:“哥,你還有鬼域呢?我的天啊,簡直太猛了!”
“你之前咋不說呢?早知道你這麼厲害,宋德海那狗東西也不敢那麼囂張。”
“現在死了真是活該,誰讓他狗眼看人低的?我呸!”
惡狠狠的說完後,他還忍不住衝著宋德海的屍體吐了一口,心中不免有些慶幸。
要是之前真按照宋德海說的幹了,只怕他就完蛋了,還好迷途未遠,幡然悔悟。
陸堂瞅了他一眼,李大東露出憨憨的傻笑,人畜無害。
“行了,休息一下準備開棺,等這件事情辦好我們就能離開了。”
沒有了厲鬼的阻礙,接下來的開棺過程或許不會太難,簡單休息一下後三人重新圍聚在棺材附近,彼此相視一眼後,開始了開棺。
陸堂站在棺材前,雙手緩緩搭在棺蓋上,玲瓏與李大東在兩側協助。
隨著他們逐漸發力,棺材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彷彿是沉睡千年的惡魔發出的低吟。
每推動一寸,都似有一股無形的阻力在對抗,黑暗彷彿在棺蓋的縫隙間凝聚、盤旋。,終於,棺蓋被徹底推開,一股更為濃烈的腐臭撲面而來,眾人不禁捂住口鼻。
在那昏暗的光線中,棺材裡的情形浮現了,一具高大的老人屍體映入眼簾。
他身著一件破舊的黑袍,那黑袍彷彿被歲月侵蝕,破敗不堪,隱隱散發著烏黑的光澤,老人的面容乾枯消瘦,面板緊緊貼在骨頭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灰色。
深陷的眼窩中,黑洞洞的,好似無盡的深淵,讓人不敢直視。
最為怪異的是,他的右胳膊處空空如也,斷口處整齊無比,彷彿是被某種鋒利利器的切斷的。
陸堂眉頭緊皺,凝視著這具屍體,目光尤其落在那斷裂的右手上,心中暗自思忖。
因為他右手呈現的姿態與整個屍體顏色極為相似,不僅如此,他的鬼手也是右手,而屍體斷裂的手臂也是右手,莫非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絡?
還是說都是巧合,是他想多了?
“這傢伙應該不是一個正常人的屍體,我在它身上察覺到了一股很危險的氣息。”
玲瓏眉頭緊鎖,很快給出了答案:“這傢伙...或許是一隻鬼...”
棺材裡裝著一隻沉睡的鬼?
光是想想就足夠可怕了,因為一直沉睡的鬼就意味著有甦醒的可能,一旦被他們碰上就是必死無疑,最重要的是鬼的胳膊被斬斷了,都知道鬼是無法被殺死的,那麼什麼東西能肢解鬼?
是強大的馭鬼者?
還是更厲害的鬼?
不管怎麼說這裡都不對勁!
“咱們這是掉到鬼窩裡了。”
李大東縮了縮身體,忍不住的顫了顫,不免有些害怕。
棺材中的傢伙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惹的,給人的壓迫感幾乎拉滿了。
陸堂沒有說話,只是細細思考著雙方之間的聯絡,正當他沉思之際,那具屍體忽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這細微的動靜如同平靜湖面投入的石子,瞬間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三人幾乎在同時往後退,一顆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誰也不敢再去看棺材,生怕那東西突然醒來,但是好在半天過後棺材都沒有什麼響動,玲瓏這才鬆了口氣:“還好只是虛驚一場,要不然真醒了誰頂得住?”
“是啊,誰知道這棺材裡面藏著一隻鬼?”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種狀態應該不算關押吧,可為什麼會沉睡?”
李大東也搞不清楚眼前的情況,只是覺得古怪。
當然他也知道憑藉他的腦子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也不太實際,索性有意無意看了一眼陸堂,期待對方能解釋解釋,只可惜陸堂此時臉色微變,目光盯著棺材沒能回過神。
剛才屍體詭異動彈的時候,陸堂的右手也不自覺地悸動起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不動聲色地將右手微微握拳,藏在身後,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與不安。
如果說之前就是猜測的話,那麼現在他幾乎可以斷定,自已的鬼手必定與這具棺材中的存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可唯一說不通的是他的鬼手是當初從掐人鬼身上得到的,包括鬼域也是附加品,但是為什麼棺材中的鬼斷裂的手臂和他右手如此相似?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聯絡?
好在玲瓏和李大東並未察覺陸堂的異樣,他們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具顫抖的屍體上。
玲瓏緊張地嚥了口唾沫,聲音微微道:“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吧,拿了東西趕緊走。”
李大東也極為認同的點了點頭,好不容易才從一隻小鬼身上脫困,但是誰能想到現在又碰到這種情況,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陸堂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已鎮定下來,他緩緩開口:“先別慌,這可能是某種特殊的反應,要是這隻鬼會醒早就醒了,小心點就是了,別自亂陣腳。”
然而,他的內心卻遠沒有表面上這般平靜,那股來自右手的悸動愈發強烈,彷彿有一股力量在與他體內的某種東西相互呼應,陸堂強忍著上前在整個棺材內搜尋著,想要找到羅閻索要的東西。
之前羅閻說過,那是一件他看見就會知道的東西,可整個棺材內除了那隻鬼之外,好像沒有任何東西...不...
驀的,陸堂微微一眯眼,很快就看見棺材內壁處的黝黑物件,整個物件呈現長條狀,昏暗的環境有些看不清,他看了看那隻鬼,又看了看那物件,咬了咬牙伸了手。
冰涼的觸感傳來,陸堂不敢猶豫,抽手就想要走。
可忽然一隻手拽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