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同學，你說吧，什麼條件？要是可以做到，我肯定滿足你。”
調整了一下情緒，郭棟這才說道。
他很清楚這個陸堂並不簡單，第一次見面就完全被他佔據了上風了，這在以往從來不曾出現過，他必須打起精神。
而且新出現的馭鬼者彌足珍貴，對於馭鬼司而言也是不錯的新生力量，有可能的話必須將其拿下。
“我聽說馭鬼者的壽命很短，你們既然是專業的，應該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吧，幫我解決，我可以加入。”
陸堂開門見山，也沒有隱瞞。
得知陸堂的條件之後郭棟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怎麼，不願意？”陸堂問道。
郭棟連忙擺手，不敢怠慢解釋：“不是不願意，而是很難！”
“這項研究馭鬼司已經進行很久了，只是並不成熟，而且這也屬於機密，一般情況是不能透露的，只對面臨有厲鬼復甦威脅的，且有過重大貢獻的馭鬼者開放名額。”
“而陸同學你...”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言外之意就是說陸堂目前還不是馭鬼司的人，也沒有功績，這麼重要的機密是不可能洩露的。
“明白了。”
陸堂心中有數，並未失望。
說到底郭棟的做法無可厚非，今天第一次見面陸堂也只是打探一下訊息，表現的強勢一些，免得日後麻煩，要是對方真告訴了他，反倒會讓人懷疑方案的真實性，只要知道有辦法就足夠了。
“陸同學明白就好，這件事情你還是許多多體諒。”
“如果是別的條件或許可以商量。”
郭棟又露出些許善意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內心更是七上八下，完全不知道陸堂接下來會怎麼做，有些應顧不暇。
見陸堂許久沒有說話，他又詢問了一聲：“陸同學，加入馭鬼司的事情，你看...”
話音未落，陸堂擺了擺手，郭棟心裡一蹬，眼底的慌張一閃即逝，掩飾的很好，但並未逃過陸堂的捕捉，他面色失望的站了起來，往門外走：“還是算了吧，你們沒誠意。”
“什麼好處都沒有，也不說薪資待遇，還想我替你們賣命，資本家見了你們都得落淚，真以為我是個高中生就隨便壓榨啊？”
畢竟是第一次接觸，陸堂可不想那麼隨便。
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要是他沒猜錯馭鬼司也迫切需要招新，要不然剛才郭棟也不會那麼緊張，雖然處事老道，卻不免有破綻。
只要掌握了主動權，還會有第二次接觸，不用急於一時。
“哎！”
“陸同學你等等！”
看著對方的背影越來越遠，郭棟不免有些急了，總覺得今天有點被拿捏的感覺，整個對話內容並沒有像他預想的那樣發展，反倒是被陸堂牽著鼻子走，對方得到了想要的訊息，佔據了主動，他的目的卻胎死腹中。
憋屈！
實在太憋屈了！
“陸同學，我們馭鬼司的條件很不錯，你的條件我們可以給到年薪三百萬，附加一百公斤的黃金配額！”
聞言，陸堂腳步停了下來。
這麼一聽好像還不錯，幹一年就能成為百萬富翁，這可是大部分人忙忙碌碌一輩子都掙不到的數字。
“黃金？有什麼作用？”
陸堂並未著急，問了一句。
數字固然不錯，可是一直為馭鬼司賣命，頻繁動用厲鬼的力量能不能活一年都不好說，別說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鬼的力量影響不了黃金，黃金製品也可以關押厲鬼！”
簡單的一番話讓陸堂有些意外，沒想到那麼變態的東西竟然也會有弱點。
將這些記下後，陸堂腳步並沒有停留，不死心的郭棟抓緊問道：“陸同學，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你還不滿意嗎？”
“是不錯，但我未成年，是童工，抱歉。”
陸堂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郭棟有些無奈，心裡已經做好無功而返的準備了，可不料耳邊又傳來了陸堂的聲音：“我的意思是...得加錢。”
“而且得讓我看見你們的誠意，我才好做決定。”
一聽這話，郭棟瞬間燃起了希望，當即保證道：“陸同學你放心，我現在就和司裡申請，先給你一年的薪資，之後我們再談！”
陸堂滿意的點了點頭，三句話讓一個男人為我花了好幾百萬，原來並非傳說。
“哦對了，這些錢、黃金記得備註馭鬼司自願贈與，無論陸堂加入與否，不得追回。”
很快，陸堂又補充了一句，而後才擺了擺手走出了辦公室。
郭棟有些無語，這小子太雞賊了！
明明只是一個小屁孩，偏偏這麼多壞水，可惡！
但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郭棟也只能豁出去了，一位馭鬼者對於馭鬼司來說還是相當珍貴的。
等他打完電話來到了外面，面前陸堂、梁實兩人站在原地不動，出神的盯著窗外看，郭棟心中好奇，也湊了上去，翻滾的烏雲像是脫韁野馬，不斷得向著低空擠壓，彷彿要將一切掩埋進去，劇烈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整個世界好像再一次入夜了。
嘩啦啦！
無數雨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氣溫開始詭異的下降。
“原來只是一場暴雨啊...”
郭棟不免鬆了口氣。
一旁的梁實臉色有些凝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不...”
“這或許並不是一場普通的暴雨，而是一起靈異事件。”
靈異事件？
郭棟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梁實的肩膀，示意對方放輕鬆：“放心吧，不會的。”
“如果是靈異事件的話早就有人出事了，不會像現在這麼安靜。”
“再說了這種事情並沒有那麼頻繁，不用自已嚇唬自已，你太緊張了，梁隊平時辛苦，也要多注意休息。”
梁實沒有說話，從身上掏出打火機，隱隱有些顫抖。
啪嗒！
微弱的火光亮起，但是這並不足以驅散他心頭的緊張，香菸點燃後他狠狠吸了一口，完整的香菸瞬間下去一半，這才感覺好些。
煙霧繚繞間他剛想說話，卻被陸堂搶先一步。
“這就是一次靈異事件。”
陸堂神色認真，目光死死盯著對面教學樓的某處。
梁實深深的看了一眼陸堂，菸灰都忘了彈，有些錯愕。
他...已經發現了嗎？
“仔細看，對面教學樓的外牆開始發黴了，牆皮也開始慢慢脫落了，而且那些雜草也開始枯萎了。”
“這雨有問題。”
聞言，郭棟推了推眼鏡，盡力往對面看去。
原本嶄新的牆體開始冒出墨綠色的黴點，牆皮像是碎片般脫落，像是經歷了許久的風吹日曬，風化了一樣，有些薄弱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見裸露的鋼筋。
不僅如此，花壇裡的植物也開始緩慢枯萎，像是雜草、花朵幾乎在瞬間失去生機，變得蔫巴巴的，體形稍微大些的樹木還能勉強支撐，但是徹底枯萎也只是時間問題。
噔噔噔！
郭棟一連後退了好幾步，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怎麼可能？！”
“靈異事件怎麼變得這麼頻繁了？”
呼！
梁實吐出一團煙霧，深深看了一眼陸堂，剛才的猜測成真了。
陸堂的確發現了異常，而且速度極快，他也發現了，幾乎不相上下，但他畢竟是個成年人，而且還是幹刑偵出身的，發現常人發現不了的異常也正常，但陸堂只是個高中生啊，實在匪夷所思！
是偶然嗎？
不！
並不是偶然！
他忽略了一個點，這些並不是他主動發現的，而是順著陸堂的目光下意識發現的，也就是說陸堂發現異常要遠在他之前，而且是剛從會議室出來就發現了！
果然是天賦嗎？
或許這傢伙天生就是幹這行的，梁實心裡暗暗想著。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郭棟徹底慌了神，他並不是馭鬼者，僅僅只是普通人罷了，身處靈異事件中不免手足無措。
“你是馭鬼司的人，你問我？”
陸堂白了一眼，多少有些無語，這馭鬼司的人看起來也並不專業，要是一直和豬隊友打交道，到頭來苦的還是自已。
似乎是這一句話提醒了他，郭棟強行打起精神，說道：“我...我現在就聯絡馭鬼司的人過來處理這件事情。”
“梁實，你幫我穩定一下現場秩序，千萬不要讓這些學生跑出去。”
傻子都看出來那些雨有問題了，要是貿然淋到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說完郭棟就自顧自的跑到一邊打電話，事態緊急，容不得耽誤。
陸堂沒有理會，先給周袁打了個打電話：“喂，胖子，學校鬧鬼了，你要是還在網咖就別回來了。”
“啊！又來？！”
“我...我的命好苦啊，剛才網咖碰到個美女，一直在喊你名字，我尋思對你有意思，而且還是個極品，想給你撮合撮合就回來了，已經到樓下了。”
“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聽到這一番說辭周袁欲哭無淚，兄弟情誤我啊，早知道這樣就獨自享受了，何必趕著回來撞鬼啊？
果然，碰上女人就沾染了不幸，只有女導師才能慰藉心靈。
“...”
陸堂也沒有想到這茬，沒想到兜兜繞繞又回來了，只能道：“我知道了，你快點回來吧，不要被雨淋到。”
結束通話電話後，陸堂準備回教室，梁實順手丟掉菸頭跟了上來。
“我說你沒事跟著我幹什麼？”
他停下腳步，皺著眉頭問道。
“發生靈異事件後，我們的行動必須配合馭鬼司的馭鬼者。”
“雖然不知道你們商量的結果，但目前來說，你是這裡唯一的馭鬼者，協助你的行動是我的使命。”
梁實臉色認真，一番話鏗鏘有力。
即便巡查司是廢城區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最高權力機構，但梁實作為隊長，卻要聽命於自已？
馭鬼者的權力有這麼大？
不，準確來說是馭鬼司的馭鬼者才有這種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