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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 章 潛龍入海

視角一轉來到了蘿蔔身上,伴隨著夜幕垂下,故事的結局和他們生命的終點也在不斷靠近,可靜候終局不是蘿蔔的本性,他還要為這篇悲愴的詩歌加上屬於自已的段落,那便是夜梟的死。

軲轆在指揮室內目睹了馬爾斯的犧牲,這代表著他成為了局子裡又多出的一個空號,這個號碼不再通往人間,而是地獄,文青跟在蘿蔔身後,也頓覺事情的不對,不過此時的他無力再掙扎,也失去了抗爭的力量,只是成為了走在身前的人的附庸,或許本該如此,蘿蔔,達冶,軲轆,蘇拉,馬爾斯,文青……乃至於天下的眾生,誰何嘗不是歷史車輪下被碾碎的沙子,誰又何嘗不是歷史書上被淺淺帶過的一頁,和那群無辜者一樣,埋葬於後代文人墨客手下的筆墨之中。

蘿蔔公然反抗了軲轆的命令,沒有前去約定的地點上船襲擊“明尼蘇達號”,轉而帶著文青前去實行自已的計劃——趁夜梟不備直接向“佐治亞”號發起奇襲,他知道此去將很難回來了,港口被大批寮匪控制,可不同於往日每次任務出現的十幾個寮匪,足足有上百人之多,去處理這麼多寮匪堆積的港口……在出發之前,蘿蔔最後一次撥打了女友的號碼,雖然他早就知道那已經成為了空號。

文青被矇在鼓裡,但他畢竟不是傻子,單憑蘿蔔臉上的神情便能略知一二,文青或許也有所不甘,不過,那也改變不了什麼了,他之前就在酒桌上騙出了一系列關鍵詞,什麼核彈啊,什麼夜梟啊,什麼回不去了啊,他是唯一一個清醒的,他也是唯一一個記住了這些詞彙的人。

“準備好了嗎?”蘿蔔回頭問向文青,聲音裡多出了平日沒有的平靜和無奈,“嗯。”文青沒有多做回覆,只是默默地整理了裝備,將槍上好了膛,軲轆這邊早有預料蘿蔔會做出些什麼意料之外的事,不過他仍舊很生氣,軲轆將窺探視角轉到蘿蔔身上,藍芽一經連線,蘿蔔就猜出了來人,“所以你這是在違抗命令!是嗎!”軲轆對著那邊的蘿蔔吼道,蘿蔔平靜地說道:“你的方案我想過了,還是有一點不夠好,但就是這一點會讓更多的無辜者受難,所以,我要去爭取一些,哪怕失敗了也好,起碼盡心盡力。”“你以為你tm是救世主啊!你知不知道如果夜梟沒死會帶更多的人下地獄!”軲轆幾乎是狂吼道,軲轆最討厭有人破壞自已的計劃了,更何況是能夠結束他和夜梟多年紛爭的計劃,至於其他民眾的死活,軲轆從來就沒想過,在蘿蔔看來,夜梟或許是個好指揮官,但他也算不上是一個好人,先前醫院的案子還有諸多翻了篇的案子蘿蔔都一一看過了,這便是達冶故意留下的證據,但同樣也是他故意留下這些證據的原因,“我相信你,你,還有b計劃對吧?”蘿蔔平靜地問道,軲轆沒有再吱聲,只是氣憤地掛掉了通話。看向即將毀滅的四周,軲轆的心平和了下來,正如達冶和擺攤哥所表示的態度一樣,“離開,並沒有人們口中所說的那麼可怕。”亦或是達冶曾經在32年時救下他說的一樣,軲轆拍了拍腦袋,他記不起來了,“哼,嗨。”軲轆冷嘲了自已一聲,他現在終於算是明白了達冶和擺攤哥這樣的虛無主義者了,為了追殺一個人拼完了青春壽命,值得嘛?“值得,但又可惜。”

……

“轉角!小心,轉角有一個!”蘿蔔朝著其他在場的警員大吼道,其餘警員快速地調轉了槍口,蘿蔔也乘勝追擊,將在吊塔上狙擊的狙擊手一槍做掉,回頭去看看文青,他一人承受著多條火力線的火力,但這不影響到他的發揮,三人一組的寮匪被他很快地用閃光彈和點射的方式解決,“幹得好!”蘿蔔扯著嗓子稱讚道,可一轉角就看到了更多的敵人,敵人像是殺不盡一樣,從港口的集裝箱內不斷地跳出來再跳回去,達冶已然徹底叛變,拿著當初他殺擺攤哥的槍繼續對抗著自已曾經的同事們,“上塔頂!上塔頂!”蘿蔔趕忙指揮道,卻不料幾發子彈擦肩而過,那發出的咻咻兩聲讓他跌倒了下去,其餘的寮匪見狀抓住了機會,打算衝上去補槍,蘿蔔眼疾手快,拔出手槍打死了其中兩個,剩餘的則是將槍口對準了另一條火線,但沒支撐多久就被趕來的文青解決掉了,文青一把將蘿蔔挽住,“接下來我們有什麼計劃!”文青大聲問道,“突破那西側檢視區的火線,你帶著一批人,現在就去!”蘿蔔大聲吼道,文青沒浪費哪怕一秒鐘,便待著幾人就朝著那方向去了,蘿蔔則退守陣地以防其餘的寮匪上來偷文青的背後,很快三人一組的寮匪小隊再次出現,躲在集裝箱後的蘿蔔率先撩槍打倒一個,剩下的兩名寮匪見狀開始兵分兩路,其中的一個衝了上來打算解決蘿蔔,“補位!趕緊補位!”蘿蔔大聲吼道,身後的一個警員也衝了上來,給蘿蔔提供了充分的換彈時間,順手幹掉了那衝上來的寮匪,“左邊還有一個!”落筆還沒說完,寮匪的子彈就噼裡啪啦地打了過來,那警員立刻倒地不醒,蘿蔔的左手也受了傷,好在蘿蔔的戰鬥經驗支撐得住,側回身轉了一圈,那寮匪果然被騙,蘿蔔則趁機打死了那寮匪,“趕緊過來!”蘿蔔朝著另一邊的兩個警員叫到,那兩個警員一邊架著寮匪可能突襲上來的區域一邊往這邊趕來,哪知道在頭上還有一個惦記著他們的人,達冶。幾發大口徑子彈如同幽靈一般飛來,迅速地收走了兩名警員的命,“nmd!c!你們三,跟著我一塊去端了他!”蘿蔔隨後側著身子架住達冶的方向開槍,為那三個警員贏得了火力支撐,三名警員也很快地為蘿蔔解決了身邊出現的一個寮匪,“你左一,他左三,還有你,跟著我!”蘿蔔迅速地指揮道,三人也聽從指揮很快地散開,“手雷!”不知從哪傳來了一句,在達冶的方向瞬間燃起一片火花,眼見著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寮匪們也不在乎什麼人不人道,其中幾個寮匪探出身位朝著警員行徑的路上就開始扔手雷,爆炸聲將蘿蔔等人震得耳朵出血,可仍沒有削減他的戰鬥意志,“靠!給我把樓上的那幾個機槍手和扔手雷的兔崽子弄了!”跟在蘿蔔身後的警員拔出槍就打,幾個還在扔手雷的寮匪們沒注意到,直接被送下了地獄,機槍手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便縮回了頭,轉而拿出手槍朝著樓下的幾人射擊,“集合!”蘿蔔大喊道,原先跟在他後面的三人最後只有兩人還活著到達了地點,蘿蔔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悲涼,但現在可不是悲痛的時候,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機槍手們很快地察覺到了不對,拖著傷腿就打算從二樓跳樓逃跑,但已經太遲了,文青抓住了他們的破綻,朝著即將要翻窗的二人來了一個閃光彈,白色的亮光瞬間鋪滿屋內而,那兩人也被後來趕上來的警員處理掉了。

眼見局勢越來越不利,寮匪們急眼了,幾個寮匪立刻衝到港口堆積的最高的集裝箱上,抱著幾個大罐子就衝上了頂上,隨後開啟排氣閥,將那綠色氣體一統地排出,如同毒龍一樣,毒氣很快便吞噬了在場的許多人,包括寮匪自已人,文青和蘿蔔自已戴上了防毒面具,倖免於難,但遠在其他地方的寮匪和警員們就慘了,許多寮匪也學乖了似的快速跑到了順風口後,這樣就可以免遭毒氣的攻擊,哪怕放棄了陣線,文青和蘿蔔四目相對,二人的默契很快讓他們心中產生了共同的計劃,文青從死去的警員旁拿起了防彈盾牌,蘿蔔則架住了槍線,讓左右兩側的寮匪吃了不少苦頭,在前方集裝箱頂的寮匪們看到如此陣仗也害怕了,能跑的就跑,不能跑的則趴下開槍就地反擊,蘿蔔則和文青來了個背身,將防彈盾牌順到了自已手裡,文青則端起了槍開始反擊,精準的射藝讓他無往不利很快塔頂和集裝箱上的寮匪們就被一一清算,蘿蔔鬆了一口氣,哪知那個惦記著他們的人還沒死呢,幾發大口徑子彈劃過夜空,一條火線一樣地穿透了文青的腳踝,“我靠!我的!腿!”文青立刻倒下,而蘿蔔也看到了那個熟悉至極的身影——達冶,心中的怒火隨之燃氣,“有本事別走!”蘿蔔追了上去,一邊開槍一邊試著攔住達冶,達冶不是等哈子,他當然知道怎麼躲,很快就翻窗進了分揀站,蘿蔔沒愣著,跟上去就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