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2月19日,午,聖多爾麗醫院,軲轆。
當三人在夜店裡檢查屍體做著屍體檢樣工作時,團隊內的頭腦擔當軲轆正手裡攢著號在醫院裡排隊,這傷得從幾年前說起,這裡就不詳細贅述了,幾發大口徑子彈在雪山裡差點要了他的命,具體細節別問作者,去問擺攤哥。
“怎麼拖拖拉拉的,前面幾個老頭在幹什麼呢。”軲轆看了看冗長的排隊佇列不禁心中感嘆道,早上六點就起來到醫院排隊,現在到了九點多了,連隊伍一半都還沒湊上數,但凡是個人都受不了。
聖多爾麗醫院處拉斯維加斯西城區(富人區)的郊區內,醫療設施和醫院環境都相對較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醫院什麼人都收,每到週六周天就會開放免費醫療體檢專案,致使很多東城區的流浪漢和小混混們也有了給自已體檢一次的機會,很顯然,今天就是週六。
“早知道就昨天來了,死人小達子硬是把我拖出去玩了一整天牌,腦子都燒壞了。”軲轆心裡不甘地想道。
醫院可謂非常之大,光是診室就有將近二十多棟樓,加上住院部更是有整整三十五棟樓,繞都要把人給活活繞死,更別提是體力相對較差的軲轆了。
軲轆當然也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他必須得給這事評價評價,不不不,他必須給這事列個計劃解決一下,再要這麼等下去遲早要把他等到傷口裂開為止。
“武力解決?不行,既會暴露身份同樣也會讓現場更混亂。出錢賄賂?不行,手上的錢哪怕平均分一刀都會給他整破產。不過……”軲轆的眼睛隨之瞟向了另一邊,心中也有了個好點子。
軲轆所看到的另一邊是幾個年輕的醫生正在那兒閒聊,不過這幾個醫生看起來不怎麼稱職,男的抽菸,女的化妝,現場的味道不太友好。
軲轆最忍不了的就是這兩種味道,但為了及時就醫他得忍住,軲轆大大方方地脫離排隊隊伍,後排的人一臉不可置信,不止因為他脫離了站了那麼久的隊,而且他還把住院號給丟到了地上,眾人只是震驚,並沒有哪怕一人站出來提醒軲轆他的號牌掉了。
軲轆斜眼看了看周圍冷漠的眾人反而得意地直撇嘴,這正好符合了他的預期。
軲轆一言不發地來到了幾個年輕醫生身邊,悄無聲息地開啟了他們背後的門。“哎?你這是……”其中一個女醫生好奇地問道,軲轆轉身回答:“問一下,這邊是也可以排隊對不對?”說話的聲音把其餘幾個醫生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
“這裡是不行的啊……”軲轆沒等醫生把話說完就轉口大聲說道:“真的可以嗎?”順便還加上了自已豐富的表情,在排隊的人們因為聲音吵雜壓根沒聽清楚幾個醫生的拒絕,反而軲轆的那句“真的可以嗎”聽得清晰,幾個人又看了看軲轆誇張的演技和表情,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沒過多一會,人群中就開始鬧了起來,最初是幾個人脫離排隊隊伍,後面就是十幾個,幾十個……不一會原先排好的的隊伍就都散了,軲轆也達到了目的。
趁亂,軲轆一鼓作氣逆著人群走到了隊伍裡靠前的位置,得意地笑話著那些被妖言惑眾的蠢蛋,“僅是一點點半真半假的資訊就可以蒙走一群人,人類,看樣子是真的沒救了。”軲轆心想道。
排新隊伍果然就是快,沒過多一會,馬上就要到軲轆了,軲轆心裡一陣歡呼雀躍,不過,“似乎哪裡出了點問題。”
軲轆屏息凝神,豎起耳朵聆聽,他剛才心裡為自已的計謀小小慶祝一番的同時,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了。
“哎呀你這病又不是什麼大病,能不能別亂剋扣我的時間,我們醫生也很忙的好嘛。”“可我這是癌症啊醫生。”“臭老頭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呢!治病就治,不滿意滾!”
隨後那個失落的老人身影就出現在了軲轆視線中,“不對,聽音色不像是普內爾,聽口氣甚至連醫生都不像了,這可不是東城區的垃圾診所,這可是大醫院。”軲轆摸索著下巴想道。
接二連三的病人因為莫名其妙的問題被很快趕了出來,這也更加敲定了軲轆的猜測,“什麼狗屁醫生啊,不是說可以看病的嗎。”“是啊是啊,真不曉得這是個什麼做派。”……幾個被趕出來的病人不滿意地怒罵道。
很快就到了軲轆,軲轆輕輕地推開了門,一眨眼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一臉不情願的“醫生”,軲轆的警覺如同高山一樣剎那豎起。
一看到軲轆,那“醫生”卻截然不同地擺出另一副態度,僅是一個眼神,“醫生”就點頭哈腰,慈眉善目了起來,“坐坐坐,你是哪位病人來著?沒怎麼見過你啊?”那“醫生”裝出一副熱情樣子來招呼軲轆,在軲轆的眼裡,這簡直比看馬戲還幼稚。
“不好意思,往日裡不都是普內爾醫生執勤嘛,今天怎麼換人了?”軲轆緊緊盯著那“醫生”問道,“哦哦哦,那個……普內爾醫生今天有事,說是來不了了,所以說讓我來臨時接替。”那“醫生”反應了許久才回答過來。
“哦,明白了,所以說,可以給我看看你的工牌嘛,醫,生?”軲轆一字一頓地注視著問向那個“醫生”,很明顯,那“醫生”應該是露出馬腳了,“額,哈哈,工牌啊,這個……額,我漏家裡了,再者說,這個東西也不是很重要對不對?”“醫生”尷尬地回覆道,軲轆的警覺度已經全然到了極限,“這人來路不明,看樣子不是個省油的燈。”軲轆一邊心想一邊把手伸向自已綁腿的位置。
“額,那個,請問,您?是在拿什麼?”那“醫生”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軲轆手的位置,眼神中的笑意也轉變為了威脅。
“那還用問,當然是我的……”軲轆笑著瞧著那“醫生”,“病歷本!”軲轆轉手瞬間拔出了綁腿上的小刀,衝著那“醫生”的胸口刺去,“呃啊啊啊啊!”這下子醫生是徹底露餡了,被刺的同時,醫生也從褲兜裡拿出了一把左輪,由於軲轆的刀刺了過來,左輪打偏了。
“砰砰!”兩聲劇烈的槍響打破了原有的平靜祥和,人們立刻如同老鼠一樣四散而逃,軲轆趁著這個機會,把刀刃死死地釘在了那醫生的胸口,“啊啊呵呃……”漸漸地,那醫生也沒了動靜。
軲轆顧不上醫生的死活,他已經明白了這事的來龍去脈,“nmd,衝著我來的!”軲轆拼著力氣大步逃向與人群相反的方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人群的動向,“讓我做個最壞的打算,這傢伙不是單槍匹馬。”軲轆心裡唸叨著。
不愧是隊裡的軍師,軲轆算對了——軲轆突然看見人群裡出現了一夥帶著頭套的匪徒,二話沒說就開始向著人群開槍,“呸呸呸!烏鴉嘴!”軲轆雖然為自已的預言感到驚喜,但更多的是對無辜者的同情。
可現在沒空讓他彰顯自已的正義感,那夥子人就是衝著他來的,先保全自已,再考慮他人吧。
軲轆帶著傷飛速奔到樓梯口準備下樓逃生,沒想到匪徒早有打算,幾個匪徒正好從底下的樓層上來,樓上的軲轆正打算下去,四目相對,沒過三秒,底下的人就明白了事理。
“弄死他!就他!”其中一個匪徒大吼道,剩下的兩個匪徒緊跟著舉起了槍,“咻咻咻咻咻——”軲轆轉身就跑,清晰地聽見了子彈擦肩而過的聲音。
“怎麼打的!不會開槍讓你老媽來開!”底下的匪徒怒吼道,軲轆又奔回了他來的走廊上,很不巧,剛才在人群中開槍的那兩位也在這,“靠!真服了!”軲轆心裡吐槽道,又只好拿著刀子轉頭回到了樓梯口附近。
“站住混球!”背後那兩位也追了上來,軲轆現在還真是進退兩難,緊緊貼著牆壁,軲轆又一次感到了自已的力不從心,舊傷復發導致他一時半會喘不過來氣,但事已至此,他必須做出行動!
軲轆強忍著疼痛,抱著胸口的傷痕,背身朝著從樓梯口趕來的匪徒們刺去,其中一個愣頭青剛好用臉接住了軲轆的刀子,一下子就癱軟在地,軲轆不敢怠慢,從地上撿起那人的槍對準樓梯口下的剩下兩個一通掃射,“我靠!躲開!”樓下的匪徒大叫道,其中一個來不及躲避連中幾下立馬倒了下去,“nmd,敢殺我兄弟!”看著剛剛死去的同伴,那個剩下的像是發了狂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像個瘋狗一樣撲了上來,軲轆深知自已近戰能力非常低下,轉身就跑。一個側身又看到了正在趕來的兩匪徒,兩匪徒沒受過訓練,一味地追趕沒有找到掩體,軲轆側身過來就被軲轆用點射打了,現在,只剩下底下的那個了。
軲轆沒感愣著,對著大致方向來了幾下,天不遂人願,剛好沒子彈了。“靠!非要我死在這是不是!”軲轆氣憤地把槍摔在地上,把那把沾了血的刀子拿了出來,藉助門的掩體,蹲下側身把刀精準地扔到了那從樓下趕來的匪徒頭上。
還沒等他休息,樓下一陣更加密佈的腳步聲隨之傳來,軲轆無法分清到底是誰的腳步,“但不用懷疑,肯定有那幫小崽子的死動靜。”
軲轆見局勢不利,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老醫院,快來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