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達冶的要求,二人依次坐上了前往A國內州的飛機,為了儲存秘密,也為了謊言不被戳破,達冶長心思一樣多付了一份機票錢,給予兩人的接應人卡片亦是不同的。
文青早早起了床,仍舊為自已做出所謂“聰明”的打算而感到高興,一想到可以逃離父母的威壓以及那張令他噁心的婚約他就止不住地笑,雖不至於大笑,但也用持久的笑容融洽了飛機內原本死氣沉沉的氣氛。
蘿蔔這邊的情況似乎與文青完全相反,第一次離開自已的故國讓他渾身刺撓,心中對於女友的擔心也隨著飛機離地而愈加嚴重,再加上多翻以來的神經緊繃讓他的胃在飛機上翻江倒海。再另口提一句,這是蘿蔔第一次坐飛機。
達冶這邊就相對輕鬆了很多,坐著USCIAN給的私人飛機(哪怕這飛機不是他的)一個人躺在飛機內的巨型沙發上抽著煙,望向那無人駕駛的控制座,想起了一個曾經的故人,不過他也記不清了,只記得那人臉上有點雀斑,以及那是他們的最後一班航程。
……
在許久之後,三人幾乎是同時到達了內州拉斯維加斯市內的“索羅佐”機場內。
“呼哈——”剛下飛機的文青已經迫不及待,急匆匆地跑到艙門視窗處一個勁地看,等到機門被空姐拉開,顧不上飛機裡注意安全的廣播,一股腦竄了下去。結果顯而易見,因為飛機的升降樓梯沒有開啟,他如同竹筍錨地一樣栽了下去,“哎呦我……”只聽得撲通一聲,文青便從飛機上直直地掉下了地,“這死人樓梯,該開不開。”文青踹了兩腳機身起落架以洩私憤,不過樂天派的本性讓他沒過一秒就恢復了過來。他使勁地揮舞著手臂,興奮地大喊道:“拉斯維加斯,我來啦!!!”
蘿蔔在飛機落地後倒是比文青老實多了,他先是警戒地看了看周圍,又翻找了自已帶來的東西,確認無誤以後才慢慢踱步下了飛機。望著護城河對岸的金碧輝煌,又回頭看了看護城河外的漆黑一片,電視上的言論又得到了證明,蘿蔔心中雖有感慨卻言之無物。
很快雙方的聯絡人如同鬼魅一樣消失在了人海,文青還沒上去問個明白,連路都不知道該怎麼走,結果回頭一看人影都沒了,這雖然不能破壞了他的雅興,但也讓文青暫時地清醒了過來,而且根據他的回憶,達冶給他的只是一張照片,聯絡人的姓名電話他皆不得知,除了胡亂地翻找線索和左顧右盼乞求尋找到聯絡人的身影外他什麼也做不了。當然,蘿蔔這邊的狀況又何嘗不是一樣呢?只不過他畢竟還是警察,對周遭出狀況的解決方案總是比文青多的,蘿蔔嘗試著打個電話給達冶,只不過他忽略了一點:現在他可不在C國,用C國的電話卡是完全打不通的,蘿蔔此時懊悔著自已為何當初沒有多做準備,可另一邊的文青已經和達冶見上面了。
“你嚇死我了,我都以為把我給賣了呢!”文青拍著達冶的後背倉促地說道,“哪有可能呢,別想太多了,我都說好了把你接過來怎麼可能食言?”
“這也不對啊。”文青朝著別的方向瞧了一眼,“不對,你看我上飛機都不用身份證就上來了,你這是不是非法偷渡啊?”文青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但他還是想錯了。
達冶掐了掐眼睛,無奈的笑了笑,“放心吧,要是偷渡過來我們也坐不上飛機了,只不過這是一次很秘密的行動,你明白我的意思。”
“啥?很秘密的行動?”文青聽到這先是一副起了興趣的樣子,隨後又突然笑了起來,“什麼東西?秘密?你好中二啊。”
達冶沒對他的言論做出答覆,但是仍舊還上了自已的名言:“無所謂的啦。”因為此次行動確實很秘密,起碼對他們倆是這樣的。
達冶也叫上自已的隊友將鋼蟒開了過來,這裡離他們仨的目的地還非常遠,不開車顯然是不行的。可文青關注的重點卻不在這,反而端詳起了達冶的新車。
“你這車哪買的多少錢啊,看起來挺威風啊。”文青雖說語氣沒有拔高,但臉上的神情和他上下其手的行為已經表明了他對這車的喜愛。
文青對鋼蟒的喜愛絕非偶然,因為鋼蟒確實挺好看,黑灰色的外貌,磨砂處理的汽車框架,其餘部分都用啞光黑填色,像是轎車又像是跑車,旋開的車門以及粗礦大方的方形車燈無不在顯示著這車的霸氣。
“也沒多少,十多萬刀樂買的。”達冶輕描淡寫地說道,“真假的?你小子該不會是騙我的吧,這玩意老好看了,不是你們幹警察的就這麼賺錢嘛?”文青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騙你幹啥,在這當警察能不掙錢嘛,你可別忘了這是哪啊,世界最大的娛樂城市,世界的富人都往這鑽都不一定鑽的進去呢。”達冶雲淡風輕地緩緩說道。
文青雖然天真但絕對不傻,更何況他家裡是以經商為生,他太明白了物質的交換了,“警察?雖然確實是警察,但這小子估計乾的活不普通。”
還沒等文青想完,達冶就拋下一句話:“待會蘿蔔也會在,你最好別問他生活方面的事,也別告訴或者回答他任何關於來這的資訊,明白了嗎,還有這是次長期旅程,做好準備吧。”說完話,達冶就隨著夜幕的披下而消失在了文青視野。
“唉不是你小子人呢?別把我一個人丟這啊,唉!”任憑文青在停車場大叫也沒有半點達冶的迴音。
達冶這一去也是有目的的,想必大夥早已猜到,他得去接應蘿蔔啊,總不能一直把他在那晾著吧,外面的風雪可不小。
將視角轉到蘿蔔這邊,距離下飛機已經快過了四十多分鐘了,可無論是室內還是室外都沒有見到達冶和聯絡人的人影,,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溫讓他不得不走進了航站樓,要不然可是會被凍死的。
現在的蘿蔔宛如一隻找不到歸宿的雛鳥一樣,無助而弱小,剛到國外,他對於國外的一切都毫無所知,更何況他待的地方還是世界混亂之都A國,這也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無論是在街邊流蕩的流浪漢,時時刻刻保持警惕的乘務警察亦或是神色緊張的路人,無不在告訴蘿蔔,這個城市比他想象的還要不安全。
航站樓和等候廳顯現出了鮮明的兩極分化,航站樓內各家商鋪琳琅滿目,商品也是應有盡有,無論是奢侈品,食物,高階餐廳,購物中心,航站樓不像是航站樓,反而像個超巨大的商場。再看看等候廳,椅子爛的爛臭的臭,垃圾桶隨意翻倒在地,標牌,警示語被莫名其妙地打下來,廳內的燈光也是良莠不齊,有的區域全亮,有的區域全黑,燈泡也時不時的閃爍著,等候廳內待著的人員也是魚龍混雜,持槍的警察,磕嗨了的癮君子,對任何人破口大罵的精神病以及在這站街的“茉莉”,蘿蔔難以言說,不敢相信這麼離奇的內容會真實出現在生活中。“由此可見,這個城市還真是把娛樂至死的理念貫徹透了啊,供人出行的地方卻成為了享受者們的派對。”蘿蔔想道。
就在蘿蔔觀察著周圍的時候,幾個不太識相的警察找了上來,因為沒學過外語,警察嘰裡咕嚕說了半天也沒讓蘿蔔明白一星半點。但從那兩位警察的神情來看,他們大概是對蘿蔔非常不友好,其中一名警員甚至無意露出自已佈滿紋身和針孔的手臂,“警察沒個警察樣子,真不曉得這地方的治安管理部門的人是不是腦子被豬踢了。”蘿蔔小聲咕噥道(反正他們也聽不懂)兩個警察似乎看出了蘿蔔對他們的不滿,隨即從手裡變魔術一樣變出了一副手銬,另一個傢伙則拿著槍,看起來是要動真格的了。
論近身格鬥,蘿蔔絲毫不入下風,但打了這兩個警察的結果就是招惹來更多警察,到時候麻煩就大發了,沒有辦法,如果這時候不從,估計以後的苦日子就多了。
沒辦法了,蘿蔔只能乖乖地把手伸了過去,兩個警察也是得意地笑了,“按照這的邏輯,他們估計想著給我扣個帽子然後去拿獎金買那東西。”蘿蔔無奈地笑了笑,沒想到剛來就栽這了,換誰都一股子怨氣。
就當兩個警察們笑嘻嘻地打算把蘿蔔押送到外頭時,一把槍卻頂在了他們頭上,蘿蔔看著眼前突然由喜悅變驚恐的兩個傢伙,也有點不太懂地抬起了頭。
眼見著一個高大瘦削的男人端著mp5a10對準了那兩個警察的腦袋,並亮出了自已的警官證,“USCIAN!”僅是一句話,就將兩名警察嚇得癱軟在地雙手抱頭。
那男人也迅速地卸下了警察的武裝,順手把他們拷上了,就當蘿蔔震驚之餘,那男人卻攜著一口流利中文對他說道:“你就是蘿蔔?”蘿蔔此時也不敢多做言語,也有樣學樣地雙手抱頭跪在了地上,“這傢伙,等一下,我還以為是達冶呢,不對啊,這傢伙跟達冶的警徽一樣!”蘿蔔心想著,看樣子這就是他的新聯絡人了。
“別說廢話,你先去外面等我,那輛黑色越野車旁,我帶你回去。”男人的語氣十分冷靜,幾乎到了聽不出任何跌宕的感覺,蘿蔔對此也只能聽命照做,他收拾好了東西,顫顫巍巍地朝車那邊走去。
跑到外面後,正當他以為一切都妥當了時,幾聲槍響從他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