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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入警界

經過劉氏集團的運作,布青光榮地成為了泰江市公安局的一名刑警,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布青看著新發的警服,肩上的肩章和大簷帽上的警徽閃閃發亮,他有些飄飄然,多年的夢想終於在這一刻實現了,他將真正地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名人民警察,去完成那份莊嚴而神聖的使命。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這應該就是此時布青的真實寫照。

布青簡單收拾了一下,下樓吃了早飯,今天是他老爹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大桌:三鮮粥、惠靈頓牛扒、還有煎的微焦的茄餅.......甚至還擺上了一瓶紅酒。布青哭笑不得,他對他老爹說:“我現在是國家公職人員了,大早上的酒駕,你這是讓我知法犯法啊。”

劉老嘿嘿地笑了兩聲,“咱爺倆好久沒喝過酒了,不過你說的也對,是公務員了,不能壞了規矩,那就以牛奶代酒吧。”隨即給自已的杯子滿上,一口喝了小半杯。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咱劉家也是出了個人才啊!”劉老看著布青新發的警服,高興地說。

“嘿嘿嘿,主要還是老爹你運作的好。”布青今天格外興奮,大概每一個男生心中都有一個警察夢,當無限於接近了這個夢,心裡那份自豪感自然溢於言表。布青把牛扒切開,雖然從外面看已經微微焦黃,但裡面卻還是生的,沒有烤乾的血水滴在盤子上,布青哭笑不得,“家裡有專門的師傅做飯,幹嘛還要勞您大駕”

“今天....今天高興!”劉柏健的臉上已經微微泛紅,他看著一身戎裝的兒子,心中充滿了自豪。

布青用手捻起一塊茄餅塞進嘴裡,隨手拿起桌上的泰江日報看了起來,“最近泰江出了個重大販毒案啊,聽說事情鬧得挺大的。”布青抬頭對著老爸說。

“是啊,好像到現在人還沒抓到。”劉柏健瞥了一眼標題,但越看越不對勁,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拿走報紙。布青被嚇了一跳,不明白老爹這是何意。劉柏健臉色微怔,但很快又恢復了回來,他擺擺手笑道:“沒你的事,沒你的事,時間不早了,待會要不要我陪你去報到?”

布青看了看錶,明明才七點,八點半才報到,時間還早著呢,他看看老爹,感覺出一絲異樣,但沒多想。布青終究還是沒有讓他老爹陪他去報到,他不想讓人覺得他是靠走後門進來的。

市公安局坐落於這座城市的東南角,和市政府、市委、紀檢委等大部分政府機關挨在一起,因為算是半個郊區,再加上政法機關特有的那種莊嚴肅穆,市政大道顯得冷清,只有噴水車來來回回地不停地灑水,30多度的天氣,整條路上竟然還是溼漉漉的。

布青開著賓士轎跑緩緩駛入市公安局,下車的時候,布青明顯感覺到許多異樣的目光,也是,估計沒幾個人敢明晃晃開著賓士這樣的高階轎車出入政府機關,這不是明擺著你存在經濟問題嘛!果不其然,剛從食堂裡吃完早飯的秦堅看到了這輛賓士,眉頭皺了兩下,“這是誰的車?我們公安局可不是夜總會,放不下這麼貴的大奔。”秦堅頂著兩個熊貓眼板著臉問。本來在一旁吃瓜打趣的眾人紛紛作鳥獸散,他們很瞭解這位副局長,心情不好的時候誰都敢罵,而且一罵就如同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不把你臉上噴滿唾沫星子不罷休,而現在整個公安局都被案子折騰的七葷八素的,秦局長的心情可想而知。

正在辦公室交接入職工作的布青連忙應道:“是我的,是我的。”

好了,秦局長滿肚子的牢騷正愁沒地方發洩,現在正好送過來一個垃圾桶,布青倒黴了。

秦堅看了看布青的警服,再看了看肩章——副科級,嗬,人不大,官還不小,秦堅對這類關係戶一向是深惡痛絕,屁用沒有,事情還多,打不得罵不得,自已辛辛苦苦幾十年如一日奔出來的職位,人家上面一句話就搞定,加之今天心裡一團亂麻,於是,我們秦副局長開口了:“市公安局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某些想來混日子,來鍍金的,我勸你乘早滾蛋。”

布青被罵懵了,他剛到局裡,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這麼劈頭蓋臉冷嘲熱諷莫名其妙一頓罵,布青也生氣了,在平時,哪個人見他不得恭恭敬敬叫一聲老總,更別說被罵了。

他噌地站起來,走到秦堅旁邊,大聲說道:“這位領導,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為何這樣當眾辱罵我?”秦堅沒想到這個毛頭小子竟敢頂撞他,正欲發作,這時,柳清河不知從哪閃出來拉住秦堅,笑呵呵地說:“老秦,你這是幹嘛,人家可是南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刑偵專業的,別把人家嚇到了。”說完,又輕輕地在秦堅耳旁低聲說道:“差不多得了,他老爹是劉氏集團老總,上面還有大領導關照著呢。”

秦堅無奈,雖說他看不慣布青這類富二代,但劉氏集團在泰江多少還是有點影響力的,關係搞僵了不好看。他只得作罷,但在走之前,讓布青中午來辦公室一趟。

出師不利,布青欲哭無淚。

白秋波此時的處境也沒好到哪去,雖說上頭有人把案子壓了下來,但畢竟50公斤冰毒不是小數目,他那張大頭照A級通緝令還在各大高速路口貼著,沒辦法,走小路吧,於是白秋波就沿著各種坑坑窪窪崎嶇不堪的小路繼續他的逃亡之旅。

白秋波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著電話,衝著那頭大聲嚷嚷:“事情我辦好了,說好的20萬呢?還講不講信用了?”

“事情搞成這樣,還好意思要錢,因為你那箱貨,搞得滿城風雨,知不知道上面的人已經生氣了?”電話那頭“呸”了一口,“你自已看著辦吧,別忘了,你老婆孩子還在這裡。”說完,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只留下空蕩蕩的提示音和愣愣的白秋波。

“* 你媽,這幫孫子欺人太甚!”他猛地一拳捶在方向盤上,忍不住破口大罵。

事到如今,唯一的後臺與希望也已棄他不顧,自已的家人還被當做人質,滿大街都是通緝令,他悔不當初,悔不該聽信讒言,以至於一步步墮落,最終走向那無底深淵。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個人民警察,也曾經站在黨旗下莊嚴宣誓,為了黨和人民獻身一切,不畏艱難,永不言棄……

雨聲索索,雨聲寂寥,他走出車外,任憑雨點打在他的臉上,一陣陣無法控制的痙攣般的寒戰,以及從心底湧出的絕望與悔恨,在他心頭久久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