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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奪命監舍

城南某老舊小區,凱權開啟那個被他手心捂得溫熱的牛皮塑封袋,裡面是一沓封好的連號美金以及一封信,凱權迅速地掃了一眼內容,然後熟練地拿出紫光燈,信的末尾赫然顯示出一行小字——集團有內鬼,保護好布青。他沉思半晌,走到陽臺,將那封帶有熒光筆跡的信放在關公像前,點燃,任憑那零星的火光隨風擺動,信在空中轉了幾轉,最後化作一縷灰燼,飄向那空氣並不清新的天空。

一天後。

泰江市市政府。市長黃澄,正對著江陵區公安局局長羅永徳發著脾氣:“你怎麼搞的,劉氏集團出了這麼大的事,整個泰江都知道了,現在市局、看守所門口圍著一大堆記者,都在問那個肇事司機為什麼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死在了監舍廁所裡,你們看守所是吃乾飯的嗎,讓這麼個大活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現在輿論發酵了,劉家、汪家、還有人民群眾,都在討要說法,現在又是省裡提幹的考察期,你讓我怎麼辦?啊?!說話!嘴巴啞了還是耳朵聾了?!”黃澄把辦公桌拍得嘩嘩作響,看著對面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公安局長,氣不打一處來,指著羅永德說:“我給你三天時間把這件事處理好,要是沒解決的話,你就給我滾回你的交警二大隊當隊長去吧!”說罷,黃澄無力地擺了擺手,癱坐在椅子上,長嘆一口氣:“泰江的天要變了啊。”

同時,劉氏集團董事長劉健柏也正在和宗秘書發著火:“怎麼搞得,我讓你全權負責這件事,你就給我整出這麼個結果來,在看守所裡面死了,你手下的人都是死人嗎,審訊還沒開始呢人就沒了,你讓我兒子怎麼辦,還有我們集團的臉往哪擱?”

宗秘書冷汗連連,他也沒想到有人竟然敢在看守所裡面下手,如今人死了,空口無憑,這案子還怎麼辦下去?再一想到劉友淇可能用這件事做文章,給他拖下水,就算沒掉進河裡也會溼了褲子。

宗秘書點頭如搗蒜,不住地說:“董事長,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疏忽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劉健柏看著眼前這個30歲出頭、目光裡帶著野心的高材生,揮了揮手:“你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隨後將面前的電動紗門關上,把已經涼透了的茶水倒進垃圾桶。

“是,董事長,我先退下了。”宗秘書把厚重的小木紫檀實木門關上,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邪笑。

凱權看著醫院電視上 劉氏集團公子車禍案重要證人離奇死亡的新聞,嘴裡飆出幾句髒話:“我*他*娘養的,受害者還躺在病床上不能動,這群傻*先把司機弄死了,卸磨殺驢這是。”凱權脾氣爆,拿起一旁的杯子就要往地上砸,友淇連忙叫住他:“哎哎哎,你要砸就砸你的行不行,這杯子是KAGAMI的,純手工製造,一對一萬四,你先想清楚了。”

凱權聽到一萬四的時候,剛準備往地上扔的手猛地縮了回去,將手工杯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半天,愣是沒看出來這玩意貴在哪裡,“你們有錢人真是有錢沒處花,一萬多買兩個這玩意,搞不懂,真搞不懂。”

“行了行了,不怪你,一個杯子而已,你跟我講講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啥。”布青把臉上的紗布解開,嘴裡斯哈斯哈地叫著,臉上的傷疤還沒有完全癒合,猩紅的傷口夾雜著碘伏混合成醬紫色,看著讓人心裡發毛。”

“那天晚上司機小王本來是要和你一起回泰江的,但他家裡面突然來電話,說是家裡面出了事,要立刻回去,他就先坐高鐵回泰了,你是在無錫G321段出的車禍,當時雨下得很大,還有大霧,能見度很低......”

叮!微信的手機提示音響起,友淇開啟那已經碎了屏的蘋果8,同時一大串的未讀訊息彈出來,多半是業務交接和生意上的事,他嘆了口氣,苦笑一聲,隨機準備把手機關機,他餘光一瞥,看到陳瑤的聊天框裡的未讀訊息,點進去,七八個紅色的未接影片電話和那句 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讓他的心頭一震,那顆沉在海底死寂的心,似乎猛地跳了幾下,他回覆:沒我事。看著她灰色的微信頭像,輸入框的文字改了又刪,刪了又改,最後索性不管了,草!老子什麼時候這麼猶豫不決的!

凱權最後說的那麼多他愣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側躺著,眼睛盯著已經黑屏的手機發呆,不知道是因為車禍大腦受到了影響,還是受到了愛情火花的碰撞,他嘴邊竟然流下了一絲口水。凱權大驚失色:“喂喂喂!醫生快來人啊,這*毛被撞傻了,莫名其妙的在這傻笑流口水!”

泰江市看守所。

從今天起,整個看守所全部戒嚴,駐所民警全部荷槍實彈,只能進不能出,就連領導也不例外。監控室裡,一群穿著常服的警局領導正表情嚴肅,神情緊張地看著電腦上的監控回放,一旁的辦事員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他哪裡見過這麼多肩上扛著星星的大官啊!

“從9月22嫌疑人第一天進看守所開始調,給我看仔細了,一個細節也不準放走!”泰江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秦堅說道。

在場的人都屏氣息聲,誰都知道這次簍子捅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看守所裡死了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劉氏集團案的嫌疑人,社會各界,乃至省裡都已經有些風言風語,說句不好聽的,這事要是沒個結果,看守所所長都得去蹲監獄去。“就這裡,放大,再放大,暫停!”

秦堅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他指著中間一名穿著執勤服的民警說:“你們看,這人臉色慌張,走路步伐不均勻,進嫌疑人的監舍時,刻意地往兩旁的監控看了兩眼,這裡面沒有事我是不信的。”

一旁臉色微變的看守所所長朱常貴隨即說道:“去調查一下那天是誰值班,把這人的資料整理拿過來。”

辦事員小蔣“譁”地一下站起來,朝領導敬了個禮,回答:是!

一行人繼續盯著監控。

因為嫌疑人涉及到了刑事案件且在社會上影響較大,所以他待的監舍是單人間,並不是普通的8人制監舍,因此沒辦法從同監舍的人入手。

秦堅看著監控畫面若有所思,接著說道:“把單人監舍的監控調出來。”

一旁的辦事員趕緊切換到單人監舍,但奇怪的是,資料庫裡怎麼也找不到9月28那天的監控回放,看著操作員手忙腳亂的動作,和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泰江市公安副局長秦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旁參與調查的領導也臉色鐵青,現在是2017年,竟然還有人敢在看守所裡殺人滅口,刪除證據等一系列操作,這不是在公然挑釁權威嗎?

秦堅冷冷地掃了一眼,扔下一句話:“給你們技術科三個小時時間,給我把9約28號的監控回放恢復出來。其他人,十分鐘後會議室集合。”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監控室。

泰江市看守所會議室。

秦堅坐在頂頭的位置上,用威嚴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這是一種極具威懾力的目光,秦堅在基層摸爬滾打七年,一路從民警到刑警再到支隊長,破獲的大案要案不在少數,甚至還受到過部裡的表彰,可以說是貨真價實地憑藉著能力和實力爬上常務副局長這個位置上的,因此大家都很敬佩他,但這份敬佩中卻又都帶著點敬畏。

“說說吧,都有什麼看法。”秦堅冷冷地說道。

眾人全都默不作聲,個個低著頭,整個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既然都不說,那我就來說兩句。”

“首先,我要對看守所的工作進行嚴肅批評,明明知道這個案子已經在社會上引起了很大的關注,為什麼不把嫌疑人保護起來?而且為什麼審訊工作到現在還沒有正式進行?看看都幾天了,七天了!”秦堅頓了頓,臉上的怒氣明顯加重了幾分。“你們倒好,讓嫌疑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看守所,監控還被人篡改了,這是要造反的節奏啊。”說完,秦堅冷峻的目光落在了看守所所長朱常貴的臉上。

朱常貴感受到了那撲面而來的寒意以及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站起來,戰戰兢兢地說:“秦局......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看守所管控措施做的不到位,懈怠了,我做自我檢討.......可是.......關於審訊的問題,按道理應該是檢察院和紀檢的人來審呀,而且那天晚上,我還接到了市委裡面的電話,大概意思就是讓我們先不要動那個司機.......”他說後面一句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眼神往市委的人那邊瞟了幾眼。

秦堅的目光落在了市委辦公室主任陳曉軍的臉上,眼神交匯的那一刻,陳曉軍的眼神裡分明閃過一絲慌亂,“唔......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敢肯定市委辦公室肯定沒有打這個電話,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秦堅不愧是從基層上來的,一眼就看出陳曉軍心裡有鬼,但是又不好在會上明說,雖然現在是他自已全權負責,可是市委的面子不能不給呀。

秦堅把他那冰冷的目光收了回來,指了指坐在末尾的汪法醫,說:“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具體的由汪法醫進行彙報。”

“根據初步判斷,死者死亡時間距離發現大概兩個小時左右,死者背部及肘關節發現大量屍斑——現在是九月份,氣溫還維持在30到35攝氏度左右,因此屍斑出現得比較早。死者身體沒有發現明顯外傷,但死亡時瞳孔放大,舌苔發黃,喉部有白色唾沫湧出,初步判斷應該是氰化物中毒,但具體還需要解剖進一步確認。”

秦堅沒有說話,顯然,他已經大概猜出了結果,但是,在戒備森嚴的看守所裡如何能做到這樣的殺人不眨眼呢,再結合到監控裡進入單人監舍的民警,和被刪除的監控,一種巨大的危機感在秦堅心裡油然而生,難道黑惡勢力的魔爪已經滲透進公安內部了?

他正想著,會議室的門被敲開,技術員把恢復的監控錄影送過來了,技術員解釋道,有人用程式碼病毒做了修改,目前只能恢復出一部分。

秦堅看了一眼電腦,上面已經能看清裡面的大致情況和動作了,臉上的陰晴不定好轉了一些,低聲吩咐道:“可以了,有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秦堅把筆記本上的影片投放到會議室大屏上,點選播放,貨車司機生前的最後一段影片展現了出來。9月28日早上10點10分,值班民警進入貨車司機的監舍,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寫了字的a4紙交給司機,過了兩分鐘,司機先是恐慌,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接著反覆閱讀紙上的內容,對比剛才,這時候他的臉上充滿了絕望,然後接而眼睛裡湧出淚水,雙手合併,朝著民警跪了下去,嘴裡似乎在乞求,但是民警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任憑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在自已面前苦苦哀求,還是無動於衷,過了會,司機不再哭泣,轉身看著民警,又似笑非笑地監控看了一眼,最後接過他手中的白色藥瓶,痛苦地將裡面的白色粉末倒進口中。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啊!是絕望,是憤怒,是對這個世界無盡的不捨,或許還夾雜著對我們執法部門深深的失望……

秦堅剛剛緩和的臉上又變得鐵青,嘴邊的肌肉不斷地抽搐著,他強忍著怒火,繃直的手臂指著電子大屏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會發生這種有組織,有預謀的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並且已經滲透進了我們公安內部,你們在座的,敢說和自已一點關係沒有嗎?”

在場的眾人都默不作聲,秦堅注意到,看守所所長朱常貴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層層冷汗,只能不斷喝水來掩飾心中的恐慌。

分管刑偵的常副局長開口道:“我剛接到彙報,涉嫌毒殺貨車司機的民警叫白秋波,普通民警,35歲,靖州市戶口,今年3月,剛剛從靖州市司法局調任泰江市看守所。就目前的證據來看,基本可以肯定是白秋波利用職務之便,於9月28日早上毒殺了貨車司機……”

“市委已經做出態度,對此次案件非常重視,要求我們儘快破案,給受害者,人民群眾以及社會各界,一個滿意且正義的答案。好了事不宜遲,現在我宣佈,對原泰江市看守所民警白秋波進行逮捕,並且釋出C級通緝令,邢支隊長,這次由你牽頭抓捕任務。”秦堅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會議室裡迴盪。

“是!堅決完成任務!”眾人站起來齊聲說道。

急促的警笛聲嗚嗚地叫著,打破了這寧靜的中午,三輛警用轎車後面,還跟著一輛整車都塗裝成黑色的特警運兵車,最前面車上坐著的是泰江市刑偵支隊長邢未然,三名刑警,四名民警以及五名荷槍實彈的特警。

到達了白秋波所在的小區,警察立刻封鎖了小區所有出口,嚴禁進出,周圍的居民看到這陣仗,紛紛駐足觀看,一時間竟然造成了交通堵塞,特警看到這一情況,立刻上前喊話:“我們是泰江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現在正在破獲一件重大刑事案件,請相關人員積極配合調查,其他無關人員立刻離開,違者將依法懲處!”

人群紛紛散去,但還是有極少數人在警戒線外探頭探腦地觀望,議論紛紛。邢未然帶著一眾民警找到物業,調取了9月28號的監控錄影,監控顯示,28號11時,白秋波駕駛一輛豐田轎車,停在了21棟3單元門口的空位上,過了五分鐘,拿著一個大號行李袋走進了單元樓,11時25分,白秋波從單元樓出來,手中提著一個裝得鼓鼓囊囊的手提包,邢未然注意到,他的腰間似乎還彆著什麼東西,雖然監控很模糊,但是根據邢未然多年在刑偵口的直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按下暫停鍵,將畫面放大,再放大,當看清白秋波腰間的東西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是一把手槍!

同一時間,由特警副支隊長帶隊,已經開啟了白秋波家的防盜門,搜查一番下來,在雜物間發現了兩盒子彈,幾把匕首以及“六四”式手槍的零件。特警立刻把這一發現報告給了邢未然,而這也驗證了白秋波腰間的東西是手槍,並且極大可能已經壓了子彈!邢未然意識到事情的緊急性,立刻向副局長秦堅緊急彙報,秦堅聽了也不由得驚慌起來,一個訓練有素的民警,剛剛把《9·21》案的重要證人在看守所滅了口,現在又攜槍潛逃,如果不及時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秦堅拿起對講機,冷峻的聲音從邢未然那頭傳來:“未然,事態嚴峻,當務之急是先知道嫌疑人從哪個方向逃跑,一定要死死咬住他,我會讓交警大隊全權配合你,同時通知巡特警,在各個高速路口設卡,千萬不能讓白秋波出了泰江市!不然就麻煩了。”

邢未然的手緊緊握住對講機,再摸了摸自已的配槍,一種使命感驅使著自已,他大聲回答道:“是!堅決完成任務!”

秦堅結束通話,坐在椅子上思考著,一個基層民警,除了執行特殊任務,平時是接觸不到槍支的,中國對槍支的管控十分嚴格,就連自已這個級別,也不是想拿就拿的,還需要和省公安廳彙報,可他是哪裡來的手槍?又是哪裡來的兩盒子彈?又為何要冒著極大的風險要把司機滅口?看來這背後的事情不簡單,秦堅正想著,手機電話提示音打亂了他的思緒,來電的是泰江市公安局局長柳清河。

這讓秦堅犯了難,他知道,這個時候來的電話準沒好事。果然,剛一接通電話,柳清河風風火火的聲音就出現在耳旁:“你趕快讓你手下的人收隊回來,那個什麼白秋波不抓了,還有其他事情要辦,你就別參合了。”

秦堅不解地問:“抓捕的任命通知已經下去了,我當時也是給你彙報過了的,現在估計已經查到了白秋波的蹤跡,怎麼能說不抓就不抓呢,他犯得可是故意殺人罪啊。”

柳清河顯然不想和他多囉嗦什麼,斬釘截鐵地說:“秦堅!這是命令,公安局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秦堅的火也上來了:“就算你是公安局局長,撤銷行動的命令也需要市裡的通知給到我手裡,現在不是90年代,由不得你搞一言堂!”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柳清河顯然是被問住了,秦堅說的沒錯,抓捕通知已經發下去了而且這個案子的影響很大,就這麼草草瞭解確實說不過去。

柳清河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他沒想到秦堅竟敢直接在電話裡頂撞他,忽然,他換了一種態度,對著電話那頭輕輕地說:“好啊,你不是要市裡的通知嗎,看看待會你是不是也這個態度對市裡。”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留下了一臉問號的秦堅。市裡?什麼意思?柳清河已經和市裡安排好了?為什麼要停止抓捕?這背後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隱情?柳清河那張囂張跋扈的臉在秦堅腦子裡浮現出來,說囂張跋扈都是抬舉他了,簡直就是罪惡滔天,惡貫滿盈,所做之事令人瞠目結舌亙古之未有。這並不是誇張,柳清河,如果用名字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那他應該改名叫柳臭水溝。

秦堅在心裡罵著,可是還沒等他罵完,緊接著電話又響起來了,秦堅拿起電話,他不敢接,因為來電備註是周書記,是秦堅的直屬上司,也是他的恩師,是一步步看著他自已長大的叔叔——泰江市政法委書記周折,他希望這是自已眼花,希望電話鈴聲自已停下來,總之,他不想在這件事上面對他——面對他這位發自內心敬重的老書記。

但是這不是眼花,鈴聲也沒有停下來,終歸還是要面對現實,秦堅拿起了電話,猶豫地按下了接聽鍵,周書記那沉穩和藹的聲音聽著讓人倍感親切,不過這次他的語氣並沒有從前那般不慌不忙,而是略帶急促地說:“堅兒,聽我的吧,停止抓捕行動。”

秦堅無法向這位德高望重的前輩發火,也沒有理由和他發火(級別差多了)雖然帶著無數的困惑和不解,但最終還是聽了這位老前輩的話,給邢未然釋出了命令:停止抓捕行動。這邊邢未然已經透過“天眼”系統發現了白秋波正在往城郊方向逃竄,準備在他的必經之路設卡攔截,本來任務完成,皆大歡喜,領功的領功,請賞的請賞,升官的升官,眾人都沉浸在破獲重大案件的喜悅當中,可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會,涼水就潑來了:立刻停止行動,不得延誤。眾人剛剛燃起來的小火苗還沒燒起來就被潑滅了,轉之而來的是無數忿忿不平的怒火:馬上就要抓到了,怎麼這時候不讓抓了?這白秋波到底有什麼大人物在保著他這麼猖狂?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邢未然氣憤地反問秦堅:“我們廢了這麼大勁抓他,現在就快得手了,您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邢未然的質問,他無言以對,說到底,秦堅在邢未然身上看到了自已年輕時的影子,嫉惡如仇,憎愛分明,不諂媚,不阿諛,殉國忘身捨生取義!但現在,他自已似乎也成為了黑惡勢力的保護傘,雖然這並不是他自願的,可官場的潛規則就是這樣,讓你不得不隨波逐流,不得不與光同塵,稍有不慎,就會跌下懸崖,粉身碎骨。

秦堅沉默了,他沒有做過多解釋,只是嘆著氣,簡短地對邢未然說:“回來吧。”隨後不等邢未然回答,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此時已經逃之夭夭的白秋波正在省道上悠然自得地抽著煙,聽著鳳凰傳奇的《愛如火》,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因為他的一個小小的失誤,會牽扯出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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