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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阻止我們?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阻止我們?”宋慈目光冰冷,但語氣卻帶著幾分急切,“如果不摧毀這顆生命之心,復生之力將永遠無法消散,所有死者的靈魂都將被困在這裡,無法超生。”

雲霞的面色微微變了,眼中浮現一絲痛苦:“我已經沒有辦法阻止它了。這顆生命之心,早已超出了我的控制。它是由無數死去的靈魂與復生之力凝聚而成,是我無法徹底封印的存在。”

宋慈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幾分明悟:“所以說,你想要我們摧毀它,但又害怕它的力量傷及我們,甚至讓我們無法逃脫?”

雲霞微微低頭,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是的。摧毀生命之心,確實能夠消除復生之力的根源,但與此同時,也會啟用月影樓的禁忌。它的力量,一旦釋放,所有進入此地的人都將成為復生之力的一部分,永遠無法逃脫。”

“這……”雷宗臉色一變,“那我們豈不是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死局?”

宋慈沒有回答,而是沉思片刻,眼中漸漸閃現出一絲決心:“那麼,我們只能選擇一種方式。”

雲霞微微一震,目光緊緊鎖定著宋慈:“你……你是什麼意思?”

宋慈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我們必須摧毀它,但只有徹底消除它的源頭,才能避免被其吞噬。月影樓的復生之力,已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力量,唯有透過破碎它的核心,我們才能逆轉這一切。”

他舉起劍,劍身上泛起淡藍色的光芒,劍氣瞬間匯聚成一道光刃,鋒利無比。雲霞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捨,但她並沒有阻止,反而似乎在默默等待。

“做好準備。”宋慈深吸一口氣,舉劍朝著水晶心臟劈去。

這一劍,帶著無盡的破碎與摧毀之力,彷彿能劈開時空、打破一切束縛。隨著劍氣的襲來,水晶心臟表面發出了刺耳的轟鳴聲,那些裂紋瞬間擴充套件,黑色光束更加猛烈地爆發開來,席捲四方。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住手!”

所有人都猛地一愣,回頭望去,只見一位身穿道袍、滿頭白髮的老人緩緩走出虛空,目光深邃,氣息沉穩。隨著他的出現,月影樓內的黑暗似乎變得稍微明亮了一些。

“這……”宋慈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是誰?”

“我乃月影樓的上一任守護者,名為羽清。”老人語氣淡然,目光平靜,“你們正在做的事情,若不謹慎,恐會引發不可逆的災難。”

羽清老人站在虛空之中,他的身影彷彿與月影樓融為一體,周圍的黑暗在他的出現下稍微退去,猶如一位超凡脫俗的存在,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感。宋慈、雷宗和雲隱道人同時凝視著他,心中滿是疑問。

“羽清?”宋慈低聲自語,眉頭微皺,“你就是月影樓的守護者?”

羽清點了點頭,緩緩開口:“正是。數百年前,我便在此地守護這座樓宇。然而,時間流轉,復生之力已不再是我所能控制的範圍。你們想摧毀生命之心,的確能消除它對月影樓的束縛,但同時也可能引發無數死者靈魂的復生,甚至改變這座樓宇的結構,造成更大的災難。”

“你早知這顆生命之心的危險,為什麼不加以制止?”雷宗怒聲問道,他的耐心已到極限,“如果一開始你能出手,或許我們就不至於陷入如此困境!”

羽清沒有回答雷宗的憤怒,目光依舊平靜,“我曾嘗試封印過這顆心臟。可是,當年我封印時,生命之心的復生之力太過強大,幾乎將我吞噬。更為關鍵的是,它的存在不單是復生的力量,它背後似乎還隱藏著更為深沉的詛咒與陰謀。”

宋慈心中一動,突然意識到,“你說的‘更為深沉的詛咒與陰謀’,指的是月影樓的真正目的?”

羽清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回憶:“是的。月影樓,不僅僅是一個復生之力的容器,它更像是一個監牢,一個將死者靈魂永遠困在其中的深淵。而這顆生命之心,不只是復生之力的源泉,更是通往這座樓宇深處最危險的力量的鑰匙。它的破碎,會喚醒更深層的力量,足以摧毀我們所知的所有法則。”

雷宗不解:“既然如此,你為何不盡全力阻止我們?我們摧毀它,不就是能解救這裡的一切嗎?”

羽清深深嘆了口氣:“摧毀它,的確能結束復生之力的迴圈,但你們要明白,摧毀它也許會帶來更加可怕的結果——一場更加深重的災難。”

雲隱道人略作沉思,隨後問道:“那你所謂的‘深層力量’,究竟是什麼?”

羽清的眼神變得更加凝重,他的聲音低沉,彷彿在回憶那段不願提及的往事:“它是月影樓建成之時,先祖為了封印某種古老的力量而注入其中的。那力量,來自我們世界之外,曾經吞噬了無數生命,甚至連神明都無法對抗。為了遏制它,先祖將其封印在這座樓宇內,而生命之心便是那個封印的源頭。我們所知的一切,都是為了抑制它的存在。”

宋慈微微皺眉:“那麼,如果我們摧毀這顆生命之心,豈不是將這股未知的力量徹底釋放出來?”

羽清緩緩點頭:“正是如此。而一旦它重現世間,復生之力不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範圍,甚至整片天地都會陷入無盡的死迴圈。生與死,死與生,將不再有界限。”

宋慈的心情沉重,他望向那顆黑色的水晶心臟,意識到自已面臨的是一個巨大的抉擇。若按照羽清的說法,摧毀生命之心,不僅僅是消除復生之力那樣簡單。它可能引發更為嚴重的後果,釋放出無法想象的災難。

“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月影樓陷入這個惡性迴圈嗎?”雷宗聲音憤怒,他顯然不願意坐視不管。

羽清搖了搖頭,似乎在做出艱難的決定:“並非如此。我曾在若干年前,憑藉自身的力量,修復過部分封印。但這些修復只是暫時的,最終都無法阻止生命之心的復生之力。我有一個辦法,能夠讓你們破壞這顆心臟,但這也將意味著你們將承擔起封印的責任。你們將成為這座樓的守護者,直到死去,直到復生之力徹底消散。”

“成為守護者?”雲隱道人皺眉,“這意味著我們將永遠被困在這裡,無法脫身?”

羽清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是的。你們若選擇破壞生命之心,除了能消除復生之力的源頭外,唯有接受這份永恆的責任。否則,月影樓的復生之力將繼續存在,直到最終吞噬一切。”

宋慈的心情愈加沉重。這個決定,幾乎是無法承受的重擔,但他知道,若不阻止那股即將復生的力量,整片天地將無一倖免。他深深看了一眼雲霞,目光轉向羽清,最終緩緩說道:“如果我們不做出選擇,復生之力終將吞噬我們所有的一切。既然如此,我們唯有承擔起這份責任。”

羽清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若你們願意承受這份責任,便是最後的選擇。我會助你們一臂之力,但一切都必須小心行事。”

宋慈轉向雷宗和雲隱道人,聲音堅定:“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必定要堅持到底。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無數亡靈繼續困於此地。”

雷宗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抹決然:“既然如此,我願意陪你們走到底。”

雲隱道人也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要全力以赴。”

羽清看了看三人,最後微微一笑:“既然你們已下定決心,那便開始吧。” 他伸出手,一道古老的符文浮現,瞬間環繞著三人的身軀,包裹著他們的靈魂與意志。隨著符文的啟用,祭壇上的生命之心突然劇烈震動,裂紋擴散的速度也在加快。

“三人立下誓言,永守此地,月影樓的守護之責,便由你們來承擔。” 羽清的聲音漸漸低沉,但那股威嚴的氣息卻愈發強大。

宋慈緩緩舉起長劍,劍鋒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目光堅定地看向生命之心:“我們,願承擔這一切。”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劍刃狠狠劈向了水晶心臟的最核心處。

隨著宋慈劍鋒落下,空氣中瞬間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那股強烈的能量波動,幾乎讓整個月影樓都為之一顫,彷彿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劇烈反應。黑色光束激烈地交織,彷如怒潮般衝向四面八方,閃爍的光芒刺痛了每個人的眼睛。

宋慈緊緊握住劍柄,體內的氣血隨之湧動,心神高度集中。此時的他,渾身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感受到從劍身上傳來的震動和壓迫力。那顆生命之心,在他的一劍下,已經出現了無數細密的裂紋,彷彿隨時都會完全破碎。

但這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

“嘶——”

一聲刺耳的裂開聲響起,水晶心臟表面的一條條裂痕如同蜘蛛網一般迅速蔓延開來,黑色光芒急劇收縮,轉瞬間凝聚成一道道光柱,猛然衝向三人。

宋慈心頭一震,迅速後撤,避開了那道黑光。但就在此時,他卻感到背後一股陰寒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那股力量,帶著無盡的死亡氣息,彷彿來自無盡的黑暗深淵,試圖吞噬一切。

“快退!”雷宗大聲呼喊,整個人已然如同一道雷電,迅速向後疾奔。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無法擺脫那股從心臟爆發出的力量。這時,雲隱道人突然揮手一招,數十道符籙飛出,在空中化作一道道光幕,將他們三人護住。光幕在空中綻放出璀璨的光輝,但那股黑色力量依然試圖突破防禦。

羽清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快!用你們最強的力量!只有徹底摧毀它,才有可能阻止這場災難!”

宋慈沒有任何猶豫,知道此刻不容有任何退縮。他凝聚全身氣力,雙手緊握長劍,再度向那顆生命之心猛地劈下。與此同時,雷宗雙手結印,雷電肆虐,電光四射,衝擊向黑色光柱;雲隱道人則輕吟咒語,一道道符籙飛速閃現,拼命強化著那道光幕的防護。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卻愈加嚴峻。生命之心的破碎並沒有讓黑色光柱消散,反而讓它更加瘋狂地擴充套件,瞬間瀰漫整個殿堂,甚至開始侵蝕月影樓的牆壁與地面。一個個死者的靈魂影像在光柱中浮現,嗷嗷待哺地掙扎,試圖從復生之力中逃脫,卻無法自拔。

“這不對!”宋慈眉頭緊皺,心生不安,“復生之力並不是單純的死者之魂,它是某種遠古力量的寄託!”

“你說得對。”羽清的聲音充滿了深沉的痛苦,“這座樓的真正秘密,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加可怕。月影樓建成時,封印的並不僅僅是復生之力,它實際上是封印了某個古老存在的力量。而這顆生命之心,是那股力量的源泉!”

“那我們如何才能徹底消除它?”雷宗喘息著,汗水已滲透了他的衣衫。

羽清抬起手,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只有透過自身的犧牲,才能徹底破壞這股力量。你們必須將自已的生命力與這顆心臟的復生之力相互融合,才能徹底摧毀它。”

“犧牲……”宋慈心中震動,“你是說,我們必須把自已的生命力與復生之力相融?”

羽清緩緩點頭:“是的。月影樓建成時,先祖曾用自已的生命力封印那股古老的力量。如今,唯有將生命之力與它相融,才能徹底消除它。然而,這一過程,將會極其痛苦,並且無法回頭。”

雲隱道人目光閃爍,輕聲道:“若我們不做,月影樓就永遠陷入復生之力的漩渦中,最終吞噬無數生命。而這顆心臟,也將成為永恆的詛咒。”

宋慈深吸一口氣,看著身旁的雷宗與雲隱道人,兩人眼中也透露出決然。雖然這是一條充滿犧牲的路,但他們知道,若不走這一步,月影樓的秘密將永遠無法揭開,而那些被困的靈魂也永遠無法解脫。

“我們願意。”宋慈目光堅定,聲音低沉如雷,“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們便走這條路。”

雷宗咬緊牙關:“我跟你們一起。”

雲隱道人輕聲嘆息:“若這是救贖,便無怨無悔。”

羽清的眼中浮現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是感嘆,也似乎是嘆息,但他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麼,揮手召喚出一道古老的符籙,將其投向三人。“準備好了嗎?”

三人默然點頭。

在符籙的引導下,一股浩瀚的生命之力和復生之力緩緩融合,緊接著,宋慈、雷宗和雲隱道人各自閉上眼睛,體內的氣血如洪流般湧動,向外釋放出一道道光芒。隨著他們將自身的生命力與復生之力接觸,整個生命之心突然劇烈顫動,一股極度壓迫的氣息瞬間爆發。

光芒閃耀的瞬間,時間彷彿靜止,所有的景象都被凝固了。就在這時,宋慈感受到一股極為強大的精神衝擊撲面而來,那股力量如同千萬根針刺入他的身體,令他渾身劇痛。他的意識幾乎模糊,意識中無數死者的哀嚎聲迴盪在耳畔,那些早已消失的靈魂似乎在此刻復生,向他索取生命。

“痛……”宋慈低聲呻吟,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但他緊緊咬住牙關,不敢退縮。他知道,只有堅持,才能徹底消除這一切。

突然,一股刺眼的白光閃爍,猶如破碎的星辰照亮了整個空間。三人的身體在這一刻似乎與光芒融為一體,整個生命之心也在這股光芒的衝擊下崩潰。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整個月影樓彷彿被撕裂,黑色光柱瞬間消散,四周的空間瞬間恢復了平靜。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宋慈感到一陣暈眩。他低頭望去,自已的身體已經幾乎被那股能量侵蝕殆盡,氣息微弱。而身旁的雷宗和雲隱道人,也都因強烈的能量衝擊而受傷嚴重,氣息虛弱。

然而,最讓他們震驚的,是那顆生命之心,竟然在爆炸的瞬間完全崩裂,碎片紛飛,彷彿徹底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之中。

“我們……成功了嗎?”雷宗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

羽清微微點頭:“成功了。生命之心已破,復生之力已消散。但代價,確實極為慘重。”

宋慈緩緩站起,眼中卻有一絲明悟:“無論代價如何,我們都終究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