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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劍堂外門魁首

阿劍拜入御劍宗,凌空跟他說了很多宗門的規矩,瞭解了許多宗門的弟子。

御劍宗宗主雲遊未歸,宗門由兩位副宗主管理,宗內設三堂口,分別是劍堂、雜堂、執法堂。其中雜堂人數最多,多以經營宗內坊市、丹藥、法器為主,執法堂人數最少卻皆是戰力超群之人,負責宗門對內外的秩序。

而劍堂則是宗門主要堂口,負責弟子的招收和培養,不同於執法堂,除了親傳和內門弟子,其餘外門弟子可選擇退出宗門。

其餘宗門皆如是,修仙界目前對於功法並不會特別敝帚自珍,除了核心功法,基本上都不會太放心上。

透過凌空的介紹,阿劍知道了那天其餘兩人,男的叫吳塵,劍堂內門大弟子,總管內外門一切事宜,女的叫風依依,據說是天劍道尊的女兒,只不過沒人戳破這層關係。

而凌空,則是天劍道尊唯一親傳弟子,劍堂無論誰見到他都要叫師兄。

瞭解了之後,日子開始進入按部就班的時間。

阿劍憑著出色的天資和鍥而不捨的勤奮,加上凌空偶爾資助的資源,境界突飛猛漲。

宗門外門任務貢獻榜年年佔據榜首,讓一些雜堂的弟子們苦不堪言,每日面對金銀瑣事的雜堂弟子本該最容易獲得宗門貢獻,從未想過專職修煉的劍堂弟子也能搶走他們第一的位置。

這樣的情況過了許久,御劍宗外門在阿劍的施壓下效益倍增,不管是修為還是資源都遠超之前。

關鍵人家貢獻上去了,修為也沒落下,這是著實沒法說道。

緊張的氣氛下,阿劍成功突破到築基期,開始為宗門大比做準備。

外門弟子要想進入內門,除非入門資質高,不然就只能等待百年宗門大比,好在修仙之人練氣即有兩百年壽命,築基更是增至五百年,不然百年一次還真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又是幾年過去了,阿劍穩定築基的修為,用貢獻習得幾部好的御劍法訣,對這次大比他是信心滿滿。

就在大比前一年,師尊找到阿劍。

“阿劍,你這幾年的努力師尊都看在眼裡,你很不錯。”

阿劍被師尊誇獎,這個來自山村的青年不好意思得低下頭,他美滋滋得笑著。

他除了追求仙途,最在乎的就是師尊和師兄的看法,要是能下山再看看父母就更好了,可惜劍堂弟子,不滿金丹無法下山歷練,除了特殊任務基本上都是要在山上修到金丹或者轉入其他堂口才能下山的。

這都是為了他們這些小苗子著想,阿劍想到這裡只聽天極道尊繼續說。

“為師送你一件法器,助你在宗門大比上能更加順利。”

天劍道尊拿出一柄縮小的利劍,法訣一掐,劍身變大到五尺之長。

那劍靈氣縈繞,恍惚間能聽見其中有獸輕吟,劍鞘厚重敦實,阿劍趕忙謝過師尊。

接到劍後,他拔出一觀,那劍身蹭著劍鞘發出尖銳的聲響,他端詳著利劍,劍身游龍紋理,剔透雪白,反照著寒氣光芒。

雖說使用時有些靈氣不順暢,但也只是自身實力不夠強勁靈氣薄弱,若能以滔天靈力灌衝,必能發揮此劍全部威力,如以之應敵必當無往不勝。

“多謝師尊!”

這種開小灶的行為讓阿劍很感動,世界上除了自己爸媽會心疼自己,可能也就師尊和師兄會心疼自己了吧。

他拿著劍走了。

回去的路上給這劍取了個名字——天空。

阿劍更加勤懇修煉,他的劍法遠遠領先同境界修士,就連一些金丹的師兄都來跟他探討劍道。

幾番探討,更加深了阿劍自身對劍的領悟。

天空劍被他舞的虎虎生威,雖然每次練完疲憊感都比之前更重,他也樂此不疲。

隨著他的練習,天空劍慢慢熟悉了他的靈氣,身上散發著屬於三清化氣法的獨有氣息,阿劍越加興奮,自己的努力終於讓這劍如臂揮使。

日子一天天過去,大比在即。

宗門各堂口弟子躍躍欲試,兩位副宗主早就整理好弟子名單,待一個個抽籤之後決定對手,比拼分甲乙兩大組,地支十二小組。

阿劍很幸運,分到乙字酉組,他的對手不強。

只三兩下便取得了他那個分組的魁首,接下來就要決出乙字分組魁首。

“劍堂九代外門弟子,陶劍,請賜教!”

“劍堂八代外門弟子,羅書,請賜教。”

這一場尤其的艱難。

打到這裡也只剩羅書與阿劍在爭奪乙字組魁首之位了,誰贏了就有進入內門的資格。

羅書作為八代外門弟子,他現在選擇晉升內門弟子算是比較晚的了,早在一百八十年前他便已經突破至築基期,只可惜錯過了上上屆的百年宗門大比,又輸給上屆宗門大比的其他八代弟子只能等到今天,跟九代弟子爭鋒。

他走劍道是的御劍宗比較老派的持劍流,要的就是穩紮穩打,以蓬勃不止的靈力耗盡對手的氣力。

劍氣被他從劍尖刺出,擂臺時不時被劃上一道道裂痕。

阿劍最崇拜凌空,走的劍道幾乎跟凌空一模一樣,天空劍隨著他指尖滑動不停斬向羅書,羅書防守的天衣無縫,挽一個劍花就能輕易卸去阿劍的攻勢。

劍影在場上閃爍,人影重重伴隨著急促的喘息,兵器相交的打擊和時不時綻放精彩的劍法,引得觀看比賽的同宗們喝彩。

“阿劍!加油啊!”

場下風依依在給阿劍吶喊助威,一旁凌空饒有興致的提著酒葫蘆飲上一口。

“這招不是這樣用的……這招靈氣運轉還有些生疏啊……哎呀這怎麼給躲過去了呢……”

他碎碎念道,看著阿劍精湛的劍法,他感到十分驕傲,短短十數年,進步之大足以傲視同輩,就連凌空同年紀時也就比他厲害那麼一點點。

凌空臭美的想著,雖然阿劍要到金丹期很難,但要是能進內門那總歸希望會大一點。

“師兄的劍法毫無破綻,我不用全力恐怕很難攻破啊。”

阿劍收攏劍勢,天空劍橫在身前,他邊平緩湧動的靈力邊對羅書說道。

羅書同樣收招,依舊緊握劍柄防範著,他回答道:“剛巧,師兄我也沒用全力,怕傷了師弟。”

擂臺外的弟子們聞之訕笑,這倆人都挺風趣的,凌空碎碎念依舊不停,道:“萬劍訣,用萬劍訣,阿劍快用萬劍訣……”

阿劍兩指一併,劍隨指動,化萬千影,劍氣似虛卻實,凝出萬千劍意。

“去!”

音落,劍影席捲羅書,掀起凌冽狂風!

羅書哈哈一笑,說道:“好劍法!”

他以劍尖點地,劍花綻放,隱約看見一抹蓮花圖案包裹自身,任劍氣在身邊肆虐卻無法近身半步。

“合!”

阿劍和凌空的聲音同時響起,劍影化一,一柄巨劍如閃電一般刺入蓮花之中,阿劍身形往前俯衝,指尖直指羅書。

在他身邊仍有劍影環繞,天空劍的游龍紋理這時發出陣陣獸吟!

凌空都忘記喝酒了,眼神一亮,只聽臺上阿劍一聲低吼。

“萬劍訣!”

正準備進攻的巨劍在空中驟停,又分化萬影從四面八方斬向羅書,天空劍不知何時已回到阿劍指尖,隨他的身影一併刺入蓮花之中。

一時蓮花破裂,綻出圈圈靈氣漣漪,待眾人感慨戰鬥的精彩時,一柄利劍已抵在羅書喉前。

“師兄,承讓了!”

隨著阿劍的清脆的聲音響起,擂臺之下盡是喝彩,戰鬥餘威捲起微風撫著阿劍鬢角的頭髮,吹拂青年的意氣風發。

這年他一襲白衣,一柄天空劍,一場戰鬥,定了他的內門之位。

羅書無奈收起劍,只是輕輕嘆氣,思緒不知飄到哪裡,稍稍愣神,他向阿劍作揖。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師弟你贏了。”

“哇哦!”

凌空和風依依高興得跑上擂臺分別給了阿劍一個擁抱。

“師姐!男女授受不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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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太激動了!”

凌空擺正神色,接著說道:“別高興太早,下面還有外門魁首之爭,你可要小心了。”

“師兄,其餘分組的外門弟子可有出色之輩?”

凌空思索一會,說道:“雖說乙字組你已奪魁,甲字組那邊卻有一個才情極高的天才。”

“哦?是哪位師兄?”

這幾年阿劍明裡暗裡蒐集宗門弟子的資訊,實在沒找到有一個被凌空師兄都稱作天才的人物。

比武擂臺上,兩名青年相互作揖。

“劍堂九代外門弟子,張鶴。”

劍堂內設有長老之位,一般立於堂主之下,基本上都是五代六代弟子中最傑出的對宗門貢獻最多的老怪物們當選。

張鶴雖為外門弟子,但早已被某一長老內定為親傳,只不過需要他再熬幾年資歷透過宗門大比才能收徒。

自入宗以來一直閉關深造,鮮有人知,只聽說他一手劍法臻入化境,甚至越階而戰不在話下。

張鶴面目清冷,乾淨脫俗,有謫仙不食人間煙火之色,一柄長劍立於身前,拱手作揖。

阿劍忙是回禮,隨著負責擂臺的長老一聲令下,天空劍隨風而動,刺向張鶴。

“化!”

還未近身,張鶴輕描淡寫,隻手一揮輕鬆卸去劍招。

這時一股沖天劍意直入雲霄,劍意帶著殺意擁雲入場,雲霧渺渺瀰漫戰場。

其中劍光閃爍,阿劍疲於抵擋,萬劍決不停清掃霧氣中躲藏的殺機。

“這,好濃的殺意!”

凌空在臺下緊皺眉頭,以他的修為自然能看出張鶴的實力之強,阿劍遠不能及。

短短几息時間,阿劍便陷入險境。

御劍宗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阿劍原以為自己已是劍堂外門最頂尖的劍修了,沒想到眼前的張鶴竟是如此天資卓越,他的劍意帶著無比的殺氣稍有不慎恐有性命之危!

張鶴手中的長劍也不是尋常之物,幾番兵器相接,天空劍居然被斬出幾個豁口。

“師弟,小心!”

張鶴輕呵一聲,霧氣更濃,籠罩整個擂臺,他在霧中的人影若隱若現,阿劍看不清楚,只覺得面前有無數劍影向他斬來!

“阿劍!快認輸啊!”

凌空在臺下心急如焚,他深知這一招阿劍絕不能抵擋,那恐怖的劍意已經凝練成型,只是臺下看著都有些心悸。

阿劍眼前一片茫然,倒是清楚得聽見凌空的聲音,他沒有絲毫遲疑,大聲喊道。

“我認輸!師兄停手罷!”

瞬時,霧散,張鶴把柄劍僅離阿劍的胸口差一指距離,劍意化實居然能劃破他的衣物,在他胸口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

阿劍注意到,張鶴眼中似有一絲紅光退散,他好像是恢復了意識,一臉歉意對著阿劍拱手。

“不好意思,師弟。”

沒做過多解釋,也沒等長老宣佈,他便自己走下臺,一句聲音輕飄飄入了全場弟子的耳裡。

“宗門大比禁用殺招,我已輸了。”

面對如此性格古怪的一個人,阿劍不知所措,連長老也疑惑的看著張鶴遠去的身影。

高臺上的長老座上,一名留著山羊鬍的老者拳頭緊握,口中念道:“鶴兒,你又在做什麼!”

拇指玉扳指被他掰斷,發出清脆響聲。

他想著,什麼宗門大比禁用殺招,這刀劍無眼,哪有這樣的規矩!

“啊,這兩人都要認輸,該怎麼判?”

老大一難題擺在長老面前,以往宗門大比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萬劍道尊只是一思索,聲音在全場弟子耳邊響起:“既然張鶴自願離場,魁首當是陶劍的。”

至此,阿劍莫名其妙的拿下劍堂外門魁首,入內門!

只是他一直思考著張鶴那抹眼神裡的紅光。

“愣著幹嘛?喝酒慶祝去咯!”

凌空一掌輕拍在阿劍後腦勺,勾著阿劍的肩膀向食肆走去。

“師兄,痛啊!”

阿劍一摸後腦勺,掌上竟是沾染絲絲鮮血,他心中感嘆:張鶴師兄的劍招,當真是防不勝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