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人的話，小垚並沒有表現得多麼意外。
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因為今天沒有人來光顧，顯得神色頹然很多，“是嗎？那你命還挺好。”
認識我，算你命好。
王靈免笑了笑，沒有將小垚這調侃的話放在心上。
他彎腰認真看了看放置在小垚腳邊的廣告牌，看相測運。
挺新鮮，這年頭竟然還有人，敢拿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當噱頭。
又抬眼看向心不在焉的女孩，想到她身後的人，眼中又釀出笑意，“你叫小垚？”
聽到自已的名字，小垚才有了點反應，視線挪了些到面前的男人臉上，“你怎麼知道？”
王靈免扭頭朝一個方向看去，立刻便有人去尋來一個小馬紮，放在小垚身旁，王靈免起身走過去，在小垚的目光中坐上了小馬紮。
“之前的宴會上，無意中聽見許總叫你的名字，我便記下了。”
“你記性還挺好。”
就見過一面，不僅能記住她的長相，還能記住她的名字。
她隨口誇道，其實對男人的話並未相信。
“但是你不禮貌哦。”
小垚突然面色嚴肅的說道，對於她的變臉，王靈免短暫的愣住，回過神後才不明所以的問，“為何？”
“你知道了我的名字，但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王靈免頓時開懷大笑，這丫頭還真是除了許琅，其他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
“丫頭，我叫王靈免，相信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
經常見面？
小垚面露不解，“你怎麼知道？”
這事她都不知道，這老頭又是怎麼知道，他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保養得當，又才四十出頭的普靈集團董事長，要是知道小垚在心裡說他是老頭，不知道夜裡會不會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因為我覺得我們很合得來，有機會一定邀請你來王家做客。”
小垚皺起臉，“合得來？沒有吧。”
他一定是產生了錯覺。
“……”
還真是一點面子不給啊，許琅到底是怎麼教他這小女朋友的。
他循循善誘道，“你看，你在這擺攤能掙多少錢，其實豪門圈子裡也不乏有信這些的人，若是有人願意請你去看相測運的話，名氣不僅比現在傳播的快。”
“賺得也會比現在多得多，甚至還可能一次性買斷，以後只用給一個人看，既沒有現在擺攤的辛苦，賺得也只會更多。”
“這筆買賣，當真划算得很啊。”
小垚認真聽著這通分析，連連點頭。
有道理啊！
她出來擺攤就是為了收集信仰之力，既然這個大叔說有人對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深信不疑，那要是去給這些人看相測運，收集起來確實比擺攤更容易，也更多。
她也能更快的完成任務，讓神明重返人間！
原本還鬱悶的心情頓時消散，她笑眯眯的抬手握住了王靈免的手，學著電視裡霸總達成合作的模樣，上下甩了甩。
面對她突然的動作，王靈免接受度奇高，甚至還滿臉欣慰。
“你什麼時候邀請我去你家做客？”
王靈免臉上笑呵呵的，“很快就可以，要迎貴客總得讓我好好準備下。”
“那是那是。”
說話間，一道聲音由遠及近。
“小垚。”
“阿琅。”聽到許琅的聲音，小垚立刻鬆開手大步朝許琅奔去。
許琅盯著小垚朝自已靠近的每一步，她臉上開心的表情不像假的，等她走到近前才問，“這麼高興？碰上什麼好事了？”
小垚抬手摸摸臉，“這麼明顯？”
許琅點頭，“嗯，開心得嘴角都咧到耳後根了。”
小垚不甚在意的揮揮手，拉著許琅去到王靈免面前，邊走邊說道，“給你介紹個人。”
介紹？介紹誰？王靈免嗎？
許琅幽幽的看向站在原地的王靈免，眼神極好的他在出電梯口的時候，便一眼認出了他。
此刻小垚又一臉高興的拉著自已去到王靈免面前，還說什麼介紹人給他。
這笑面虎又打什麼鬼主意。
這一天，先是江沚主動找上門求合作，再有八竿子打不著的王靈免趁機接近小垚。
一個兩個都是笑面虎。
走到近前了，迎上王靈免帶笑的臉，小垚向許琅介紹，“這個大叔叫……叫什麼來著？”
她扭頭問，突然忘了，雖然這很不禮貌。
“……王靈免。”
王靈免好脾氣的接上話，小垚立即點點頭，“對，王靈免。他說要請我去他家做客。”
說完，勾著許琅脖子將人拉近，湊近他耳邊調小音量解釋道，“還說你們豪門圈子，信這些的人很多，有利於我辦事。”
“我答應了。”
即便是許琅不想她答應，在聽見最後這句話時到嘴邊的話還是嚥了回去。
她都決定了，他阻止又有什麼用。
江沚被人遺忘在一邊，他自已緩步走上前，不期然對上對面王靈免的眼神。
視線相碰的瞬間，各自便懂了對方的心思。
江沚徐徐開口，“既然如此，王總應該不介意多一個客人吧？”
許琅將自已的脖子從小垚手底下救回來，“以兩人的交情，怕是不用特別邀請吧？”
江沚低頭笑了笑，“好歹還是要客氣下。”
王靈免適時出來打圓場，“到時候許總可要陪著小垚一起來啊。”
小垚？連名字都叫上了。
“自然。”
——
目送兩個男人離開後，許琅帶著小垚折返回公司。
他跟在小垚身後，同她一起將擺攤的地方收拾乾淨。
鋪在地上的廣告布，被他摺疊好放進揹包裡，摺疊的小馬紮也收了起來，由許琅提在手裡。
那些沒用上，只用來唬人的東西都被收好裝進口袋裡，許琅原本想接過，結果小垚把口袋往背上一甩，扛在了肩上，朝他示意，“走吧。”
走向電梯口，屈曉從公司大門進來，正好看見兩人收拾好東西，準備進電梯。
她扶著玻璃門框喘了兩口氣，拔腿便追了上去。
小垚兩人進了電梯，按了樓層後電梯門即將關閉，一道身影衝了過來，來不及摁電梯，小垚卻像是已經知曉對方的來意。
在門合上前，她張嘴無聲對門外的屈曉說道，“祝你好運。”
一道金光射向屈曉的腦門，一陣滾燙。
屈曉停下腳步抬手摸了摸，額頭很燙，手摸上去卻一點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