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縷一臉驚恐之色,雙手緊緊握住季半夏之前交給她的那把匕首,在空中毫無章法地胡亂揮舞著。然而,這絲毫不能阻擋住那些步步緊逼的黑衣人。
茴香和木槿此刻的狀況同樣狼狽不堪,她們二人的頭髮早已變得散亂不堪,面容失色。好在寂菘藍及時趕到,將她們從地上扶起並護在了自已的身後。
而那群黑衣人卻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反而逐漸加快速度,緩緩地向他們逼近過來,一點一點地收縮著包圍圈,彷彿要將他們困死在此處。
寂菘藍拼盡全力護著身後的兩人,但無奈對方人數眾多且實力強大,他只能邊戰邊退,身上已經多處受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陸繁縷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聲響徹雲霄。她仍舊不停地揮動著手中的匕首,試圖驅趕眼前的敵人。然而,這樣的舉動不僅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徹底激怒了其中一名黑衣人。只見那名黑衣人怒目圓睜,舉起手中的長刀便朝著陸繁縷的頭頂狠狠地劈砍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在密切關注著局勢發展的季半夏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出現在了陸繁縷的身旁。她手起刀落,只聽“噗嗤”一聲,那名企圖傷害陸繁縷的黑衣人便已然命喪黃泉。緊接著,季半夏一把將陸繁縷拉入懷中,緊緊地護在了自已的胸前。
可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如閃電般再度閃現而出。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只見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直直地朝著季半夏刺來。眨眼之間,那柄長劍便已深深地插入了季半夏的肩頭,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染紅了她白色的衣裳。
“半夏姐姐!”陸繁縷那驚恐萬分、尖銳刺耳的尖叫聲,如同劃破夜空的閃電一般,瞬間將在場所有人以及那些如鬼魅般的黑衣人的注意力都緊緊地吸引了過去。
寂凌霄心頭猛地一顫,聽到這聲尖叫後,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目光所及之處,便是讓他肝膽欲裂的一幕——只見季半夏身陷重圍,數名黑衣人正揮舞著寒光閃閃的利刃,朝著她兇猛攻去。
剎那間,寂凌霄只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他衝著身旁的寂菘藍怒喝一聲:“帶上木槿和茴香快走!”話音未落,他人已如離弦之箭般,眨眼間便閃至季半夏的身側。
此時的寂凌霄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出手愈發狠辣凌厲,每一招一式都蘊含著排山倒海之力,速度更是快若疾風。只短短几招之間,季半夏身邊的幾名黑衣人便紛紛倒地不起。
季半夏與寂凌霄二人並肩作戰,配合得天衣無縫。他們相互呼應,默契十足,在重重包圍之中硬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終於成功地開啟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突破口。
“快走!”季半夏面色凝重,朝著身後的眾人高聲怒吼道。
寂菘藍不敢有絲毫耽擱,緊緊抓住木槿的手,同時拉著茴香,毫不猶豫地向著左側的林子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季半夏和寂凌霄則率領著其餘人等,朝著右側的林子飛速奔逃。
那些黑衣人見狀,亦是毫不示弱,立刻兵分兩路,如餓狼撲食一般,對他們展開了追殺。
此刻,在上京城夢溪閣之中,青黛靜靜地佇立在窗前。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修長而婀娜的身影。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只見一個全身黑衣、身姿矯健的男子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青黛稟報著重要的訊息:“閣主,剛剛得到線報,寂凌霄等一行人在吳縣遭遇刺殺。”這個黑衣人的聲音低沉而平穩,聽不出一絲情緒。
聽聞此言,青黛猛地轉過頭來,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緊張之色。
她語氣平靜的問道:“季半夏怎麼樣?”
黑衣人微微垂首,回答道:“回閣主,據目前所知,季半夏的肩膀和後背都受了刀傷,但具體的傷勢情況,我們派出去的人手尚未查探清楚。”
青黛聞言,秀眉緊蹙,沉吟片刻後低聲吩咐道:“好,此事我已知曉。立刻發訊號給雲華。”
說完,她再次緩緩轉身,目光投向窗外那遙遠的天際,心中暗自思忖:看樣子,也是時候親自前往寧城一趟了。
“你說什麼?半夏和凌霄他們遇襲!”躺在半閒堂軟榻上小憩的寂懷夕唰的一下坐了起來。
蒼朮繼續彙報:“聽風樓在吳縣的聯絡點悅來客棧傳來的訊息。他們昨晚在悅來客棧歇腳,今天中午沒走多久就遇到了刺殺。那夥人武力高強,人數眾多,桓王和季小姐他們暫時突出了重圍。幾人都有受傷。掌櫃吳用派人在現場找到了這個。”
蒼朮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圖,交給了寂懷夕。
“又是他們。”寂懷夕面色陰沉的說道。
“黯刃司以前很少插手朝堂之事,現在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殺桓王,這是為何?屬下很是費解。”蒼朮沉思道。
“看來,黯刃司一定發生了一些變故。蒼朮,派人去查。”寂懷夕轉頭看向蒼竹,眼神卻不在他身上,蒼朮知道這是寂懷夕發怒的前兆,立馬領命而去。
“夏夏,你還好嗎?”寂懷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看來,該走一趟寧城了。”話畢,寂懷夕的身影消失在了半閒堂。
而此時的皇宮內,寂長卿看著桌案上暗衛送來的密報,心裡暗自思索道:“凌霄他們沒有按照計劃直接去靜淵河,他們現在吳縣遇刺,看來他們是要去寧城。顧青鹽隨行一眾官員仍然去了靜淵河,並沒有改道。看來這是半夏和凌霄他們的計劃,這件事連我都不知道,那會是誰更先一步知道了這件事,並且安排了刺殺。”
寂長卿只覺得眼前一片疑雲。
宰相杜君盛的事情剛有些眉目,現在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寂長卿不禁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