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5章 顧青鹽是臥底

丞相杜君盛輕捻鬍鬚,緩緩說道:“睿王有所不知啊,這靜淵河已非首次疏浚了。想當年,朝廷也曾調撥款項至地方,用於疏浚此河。然而時過境遷,不過短短數年光陰,那河中泥沙便再度淤積起來,河床亦隨之抬高不少。每逢暴雨傾盆之際,靜淵河的水位驟升,洶湧澎湃的河水如脫韁野馬般奔騰而出,迅速蔓延至兩岸村莊,致使無數良田被淹,百姓苦不堪言吶!”

寂長卿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轉頭望向顧青鹽,沉聲道:“顧卿,杜相所言可當真?”

只見顧青鹽恭恭敬敬地雙手抱拳作揖,鄭重其事地應道:“回陛下,杜相所講之事千真萬確,絕無半點虛言。這靜淵河所處之地頗為特殊,其上游地形起伏較大,地勢落差懸殊,故而水流湍急異常;反觀靜淵河自身,卻是流速緩慢,猶如嫻靜女子一般。如此一來,隨著時光流逝,大量泥沙便自然而然地沉積下來。天長日久之下,水患頻發也就不足為奇了。是以,臣等務必要想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法子,方能從根本上徹底治理好這條河流,還沿岸百姓一個安寧太平。”

“陛下,如今大戰已過,但戰後之事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啊!首當其衝的便是百姓們的安置問題,他們歷經戰亂,流離失所,急需有個安穩的居所和生活保障。與此同時,咱們軍隊的訓練也不能落下,必須得及時跟進,只有這樣才能保我朝長治久安吶!依臣之見,關於這些事務所需的資金,我們可以考慮由朝廷撥款一部分,而地方財政也相應地支出一部分。如此一來,既能減輕朝廷的負擔,又能充分調動地方的積極性,共同做好這件大事。”寂凌霄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坐在龍椅上的寂長卿,只見他緊緊蹙著眉頭,似乎正在沉思。

接著,寂凌霄繼續說道:“還有那靜淵河,多年來由於疏於治理,已經嚴重影響了航運和周邊農田的灌溉。臣弟覺得,可以先從朝廷每年撥給工部的專款中支出部分款項,用於開展主要河段的疏浚工作,解決水患,保證河道能夠順利通航。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後續還需要從長計議,想一個河道治理的長久之策才行。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說完,寂凌霄便靜靜地等待著寂長卿的回應。

“如此甚好。那就這麼辦吧。”寂長卿嘴角微微上揚,與寂凌霄對視一眼,兩人心有靈犀般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彷彿一切都已在不言之中。

待朝堂散去之後,寂凌霄先是恭敬地向季京墨施禮拜別,隨後便與寂菘藍並肩而行,一路朝著皇帝的書房走去。

進入書房後,寂長卿輕聲喚道:“小福子,去把門關好。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進來。”小福子連忙應諾一聲,快步上前將房門緊緊合上。

這時,寂菘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脫口問道:“大哥,那杜君盛這隻老狐狸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他秀眉微蹙,美眸中滿是不解之色。

寂凌霄面色凝重地點點頭,介面說道:“根據暗衛傳來的訊息,昨夜他確實是和顧青鹽一起在相府密謀了這件事。可今日上朝時,卻突然以國庫吃緊為由,阻撓靜淵河的疏浚工程。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寂長卿,似乎想從對方那裡得到答案。

然而,一直沉默不語的寂長卿此刻終於緩緩開口:“二弟,四弟……顧青鹽其實是我安插在相府的眼線。”

“嗯……嗯?”此言一出,猶如石破天驚一般,讓寂菘藍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從聽風樓傳來的訊息表明,杜君盛似乎跟靜淵河水患存在著某種關聯。於是乎,我當機立斷下達指令給顧青鹽,讓他積極地去與那隻老狐狸商議周旋一番,期望能夠趁此良機探尋到些許關鍵線索。”

寂長卿面色凝重地向眾人解釋著這一切。

聽聞此言,寂凌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如此說來,那老狐狸百般阻撓靜淵河的疏浚工程,既非由於資金短缺所致,亦非靜淵河自身狀況所引發,想必背後定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緣由。而且,這個原因定然與那老狐狸的切身利益緊密相關。皇兄你的意圖便是以這個關鍵點作為突破之口,進而搜尋到老狐狸貪汙受賄的確鑿證據吧。”

面對寂凌霄充滿疑惑的目光,寂長卿先是輕輕點了點頭,動作幅度很小,但足以表明他對寂凌霄觀點的認可。

緊接著,他開口繼續講述道:“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就是這麼想的。可是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然讓我有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發現。戶部尚書石志遠。”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保持著沉默、安靜地站在一旁的寂菘藍像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緒一般,突然插話進來開始抱怨:“皇兄呀,你難道真的認為顧青鹽這個人可以完全信任嗎?要知道,這傢伙整天都沉溺於那些煙花柳巷之地,而且還是夢溪閣的常客呢!”他的語氣之中明顯帶著一絲不滿與質疑。

聽到寂菘藍的這番話,寂長卿不禁露出一抹略帶幾分無奈和好笑的神情,然後解釋說:“呃......其實他去夢溪閣這件事是經過我同意的。他去那裡的目的和季重樓一樣,都是為了能夠在暗地裡悄悄地調查夢溪閣的情況。不過至於季重樓具體是如何向半夏她們交代這件事情的,那我可就不太清楚啦。”說完,寂長卿還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寂菘藍,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變化中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看到寂長卿投過來的目光,寂菘藍稍稍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去,嘴裡嘟囔著:“哼,就算是這樣,我也還是覺得心裡不太踏實。畢竟夢溪閣可不是個簡單的地方。”

寂長卿見狀,微微一笑,反問道:“菘藍啊,以你的聰慧程度,不可能想不到這其中的關節所在吧。那麼為何對於夢溪閣的事情你會如此耿耿於懷呢?莫不是因為木槿的緣故?”

“嗯……嗯?”寂菘藍又疑惑的看著寂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