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季半夏曾經說過的那些話語也在他耳畔不停地迴響著:“誰會喜歡一個動不動就掐自已脖子,時時刻刻貶低自已,嘲諷自已的豬啊。”每一個字都猶如重錘狠狠地敲擊在寂凌霄的心頭,令他痛苦不堪。
寂凌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喃喃自語道:“是啊,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從前的她對我情深似海,將我視作生命中最重要之人。可我呢?面對她那般濃烈的情意,我卻毫不珍惜,甚至棄若敝履。如今這般田地,皆是我親手釀成的惡果啊!”
白芨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王爺。只見那平日裡高高在上、意氣風發的王爺,此刻竟然滿臉痛苦之色,彷彿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這可是白芨第一次見到王爺如此失態,以前哪怕是在硝煙瀰漫、生死一線的戰場之上,身受重傷甚至命懸一線時,王爺都能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猶如鋼鐵般堅毅。
王爺一直以來都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他不僅擁有著令人矚目的高貴身份和絕世容顏,更是憑藉其過人的智慧與果敢決斷的行事風格,成為無數人心目中的偶像。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驕傲且自信滿滿的人物,在面對心愛女子之時,竟也會像個孩子般手足無措。
目睹此情此景,白芨心中不禁暗暗感嘆:愛情啊,真是一種神奇而可怕的力量!它能夠讓強大如王爺這般的人物都失去理智,變得脆弱不堪。想到這裡,白芨緊緊握起拳頭,暗自下定決心,從此水泥封心,絕不吃愛情的苦。
只是當時的白芨並不知道,世事無常,造化弄人。當有一天,他親眼看見黃芩渾身鮮血地倒在自已面前時,所有曾經立下的誓言瞬間土崩瓦解。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了瑞王府朝榮院那雕樑畫棟的房間裡。
木槿悠悠轉醒,睡眼惺忪地眨了眨眼,意識逐漸回籠。回想起昨夜與半夏在夢溪閣遭遇的那場意外,她的心不禁一緊。
究竟是誰在她們的茶水中下了春藥?又是誰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無數個疑問如同蛛絲般纏繞在木槿的心頭,令她心煩意亂。她試圖從記憶的碎片中拼湊出一些線索,但腦海中卻只有一片混沌。
當她想要坐起身來時,突然感覺到身上一陣涼意襲來。低頭一看,才驚覺自已的上半身竟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肚兜!剎那間,她失聲驚叫,滿臉通紅如熟透的蘋果一般。手忙腳亂之下,她趕緊一把扯過身旁的被子,緊緊地將自已包裹起來,彷彿這樣就能掩蓋住此刻的窘迫。
“不對,屋裡還有其他人!”這個念頭剛一閃現,木槿便匆忙轉頭看去。只見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這人正是四皇子寂菘藍。
此時的寂菘藍還沉浸在夢鄉之中,被木槿的驚叫聲猛然吵醒。他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瞬間彈坐而起,雙眼迷濛地望著面前驚慌失措的女子。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唯有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尷尬氣氛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終於,還是木槿率先打破了這份令人難耐的沉默:“昨晚……是你救了我嗎?”她的聲音清冷,帶著一絲羞怯。
寂菘藍聞言,微微低下頭去,不敢直視木槿的目光,輕聲回答道:“對不起……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出事。”言語間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之情。
“我知道。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是我和夏夏不小心中招了。對了,夏夏呢,她有沒有事?”木槿急切的看著寂菘藍。
感受到木槿焦急的情緒,寂菘藍終於鼓足勇氣抬起頭和木槿對視,“王叔帶她回靖江王府了,她應該沒事。”
“夏夏沒事就好。”木槿輕聲地自言自語著。
此時,寂菘藍一臉愧疚地對木槿說道:“木槿,真的很對不起。昨夜實在是情況緊急,奪走了你的清白,但這絕非我的本意,畢竟事先並未徵得你的同意。在此,我想要鄭重地向你道歉。而且,我並非僅僅是為了解毒才與你發生關係,其實,我早就欽慕你。只是,我一直都沒有勇氣向你表白。”說著,寂菘藍凝視著木槿那清冷如霜的雙眸,神情無比認真。
講完這番話後,寂菘藍滿懷期待地望著木槿,焦急地等待著她的回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秒、兩秒……然而,木槿卻始終保持著沉默,這使得寂菘藍的內心愈發忐忑不安起來。他甚至開始胡思亂想,想象木槿自此以後就與自已分道揚鑣了。
正當寂菘藍幾乎陷入絕望之時,木槿終於緩緩地開了口,她的聲音平靜而冷淡:“你喜歡我?”
聽到這話,寂菘藍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點頭應道。
緊接著,木槿又追問道:“現在是在對我表達傾慕之情?”
寂菘藍再次毫不猶豫地點頭,表示肯定。
隨後,木槿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我們昨夜做了那種事情。”
寂菘藍依舊點頭承認。此刻的他,等待著木槿的宣判,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最後,木槿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反問道:“所以呢?你是希望我對你負責嗎?”
“誒?”寂菘藍滿臉驚愕地望著面前的木槿,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的思維完全陷入停滯狀態,就這樣呆呆地看著木槿,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只見木槿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玩味和戲謔,目光直直地落在寂菘藍身上,輕聲說道:“我可以對你負責,但前提是從今往後,你的身邊只能有我這一個女人。還有,我現在不會嫁給你,並且你也不許到木府去提親。”說完之後,木槿依舊饒有興致地盯著寂菘藍,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到更多有趣的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