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霖眉頭微微皺起,透露出一種冷酷的神態,微微上翹的嘴角,冷漠桀驁。
“怎麼,二皇子不滿意本宮的安排?”
二皇子眉頭緊鎖,憤怒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燃燒,他的表情變得異常的猙獰。
如今皇帝駕崩,朝堂空虛,勢必要重新另立新帝,而他是最佳的人選。
自古祖制就是立嫡立長。
在沒有嫡出的情況下,那就立長。
而他佔了長!
他……
“皇嫂,後宮不得干政。”
其實他更想說,一個女人在朝堂上指手畫腳,牝雞司晨。
凌紫霖緩緩抬眸,嘴角勾起一抹冷厲的弧度,“本宮干政了又如何?”
“記住,你還只是皇子,本宮乃皇后,朝堂如今本宮說了算,想要那個位置,拿出本事出來。”
“不要逼逼叨叨的。”
她就像一隻翱翔在天空的獵鷹,犀利的眼神和不屈的姿態展現了她的強大和獨立。
“本宮就在這裡,想要那個位置,儘管來拿!”
白皙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劃過眾人,“你們,不要讓本宮抓住小尾巴,不然死的可是你們了!”
“這幾個小崽崽,家裡的父輩出銀子,而他們……則去西郊挖礦,為期一個月。”
“至於張姑娘,礦要挖,一個月後和二皇子成親,可不要變得憔悴了哦!男人啊,都看臉!”
這話帶著明顯的諷刺意味。
禮部表示:為什麼都是他們承擔了所有?
這剛辦完喪事,又要辦喜事?
這都不帶停的?
苦的為什麼只有他們啊?
“臣等遵旨。”
二皇子緊緊的握著袖袍下的手,慢慢躬身道:“臣弟遵旨。”
四皇子看著五皇子的屍體,看著憋屈的二皇子,嘴角微微抽了抽,皇嫂那句話,明顯帶著蔑視和看不上。
潛在的意思,就是讓他們去送死,這樣她都不需要出手收拾他們,畢竟,那可是他們送死!
高,真是高。
皇兄一死,不論是皇子也好,宗親也罷,對那個位置一定會虎視眈眈,哪怕皇嫂的實力強悍,但也架不住權利的誘惑啊!
富貴險中求。
一定會有人鋌而走險的。
他垂了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思緒,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一旁的樓離霄。
他會參與嗎?
小皇叔也是有權參與的。
而且,皇叔和皇嫂之間的關係……看似不似表面的那麼簡單呢!
樓離霄嘴角揚了揚,這小女人囂張的樣子真是該死的迷人。
“接著奏樂,接著舞,把皇帝送入亂葬崗,還有這邊的幾具屍體,一同送進亂葬崗。”
“至於御史大人,他那麼忠於先皇,那就把他和先皇放在一起,讓他下了地獄再去服侍先皇吧!”
“御史一家,三代內,不得參與科舉。”
是非都不分的人,有什麼資格參與科考?
眾人被皇后的一系列話語砸的懵了一瞬,但也讓他們看到了皇后的冷漠和果斷。
彷彿也是在敲打著還站著的他們。
做事情之前考慮考慮家人,你是痛快了,但你的家人卻得跟著你們受苦,還斷了家裡孩子的青雲路。
因為,她可記得,老御史的小孫子準備來年科考,想要走他祖父的這條路。
那就斷了吧!
老得都能是非不分,小的能好到哪裡去?
凌紫霖可是有事實依據的,老御史的小孫子,雖然還小,但手上已經沾染了人命。
這樣的人,朝堂可要不起。
要了幹嘛?
當蛀蟲?
做大夢!
再說,他手上的那條人命,雖說是七品小官家的嫡女,官位沒有御史高,但人家和國公府有姻親關係。
呵呵……她做事,從來都是走一步看三步,她要把所有人都網到局中來。
“臣,遵旨。”羅大人都要哭了。
為什麼承擔了所有的人是他啊?
哀怨的小眼神劃過還在暈著的蔣文湛,心頭劃過一抹怨恨。
“啊,對了,凌一,把小黑啊、小灰啊、小白啊,都給喊過去,可以吃大餐了!”
眾人聽了這話,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小黑、小灰、小白,怎麼那麼像是畜生呢?
小黑、小灰、小白:你們才是畜生,你們全家都是畜生。
凌一嘴角抿了抿,努力壓制著嘴角想要上揚的笑意,“屬下領命。”
樓紫霄惡趣味上來了,朝著上頭的凌紫霖道:“皇后啊,本王能問一下,小黑、小灰、小白,為何物?”
凌紫霖粲然一笑:“皇叔想知道?”
樓紫霄靜靜地點了點頭,幽暗深邃的眼眸,帶著一抹微不可察的佔有慾,注視著上頭的皇后。
“是野狗呀!”這一笑,傾國傾城,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中一凜。
“野狗?”羅大人驚呼。
這這這……
屍體入亂葬崗,野狗來搶食?
畫面太美,不敢想。
“怎麼,羅大人有意見,還是想要親身經歷一番?”
“不不不,臣遵旨。”
羅大人嚇破膽了,招呼著禮部的人,嚷嚷道:“吉時到,出殯。”
管他是不是吉時。
娘娘說是吉時,那就是吉時。
其他的,哪有命重要?
禮部的人被羅大人一個呼喚,趕緊回過神來,一個個彷彿後頭有狗攆似的,快速的讓人抬起棺槨就出發了。
事實是,後頭還真有狗。
小黑、小灰、小白,就跟在後頭呢!
哈喇子滴滴答答的滴著。
可不就很是瘮人嗎?
誰人不怕?
沒人!
羅大人心裡苦的還有一個原因,他家的逆子也在挖礦的行列。
不過慶幸的是,他家的逆子沒有大呼小叫,只是好奇的看著皇后,這就讓他已經頭禿了。
逆子啊,你是想要你老子人頭落地嗎?
那個殺神是我等可以看的?
快快收回你的目光啊!
你爹還想多活幾年。
羅言彷彿聽到了他老子的呼喚,收回了目光,低垂著頭顱不知在想些什麼。
棺槨率先出了大殿,緊接著其後的是三隻野狗。
後頭跟著的就是京都挖礦第一小分隊。
張茜茜還沒從她馬上就要成為皇子妃中回過神來,就聽到她還要去挖礦,這下子徹底的不幹了。
“二皇子殿下,我可是你的皇妃,怎能去那種地方呢?”
去了那種地方挖礦,還要讓她不要憔悴?
這可能嗎?
她從小嬌生慣養,可從沒受過如此的苦。
她才不幹呢!
再說,她嫁給了二皇子,她就是皇妃,比她皇后差哪裡?
“她可是有二皇子撐腰,她皇后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一個死了男人的寡婦,得意什麼?”
得意的張茜茜,冷不丁把這句話說了出來,這可把在場的眾人嚇的不輕,包括心有怒言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