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如何使非經濟的變成經濟的呢?”
終憂民說:“關鍵是我們如何體現價值——那怎麼體現價值呢?試想!AB兩家的家庭主婦在自已家幹活沒有體現價值,如果A家的家庭主婦到B家去幹活,B家的家庭主婦到A家去幹活呢?這樣就體現出了價值。就把非經濟的轉化成了經濟的了。這樣AB兩家的收入增加了,同時消費也增加了。”
我說:“這樣還也沒有意思啊!”
終憂民所:“你也許覺得這樣交換沒有意思。如果A家的家庭主婦負責AB兩家的洗衣服,B家的家庭主婦負責AB兩家的做飯呢?這樣可以節約一些工效,另外A家不用買油煙機,B家不用買洗衣機。你覺得有點意思了吧!”
我說:“是有點意思了。”
終憂民說:“如果十個家庭的人以自家之長互換呢?如果成千上萬的人這樣互換呢?我們國家的經濟總量就會激增,發達國家的經濟總量比我們多,就是因為他們在很多方面體現出了交換的價值。”
我說:“你小子說的倒是也有道理。”
終憂民說:“我說了供需保障,再說說次序保障。經濟的發展是有它自身必要的規律的,我們吃飽喝足是可以去唱歌跳舞看電影的,但是我們不會光著屁股餓著肚子去唱歌跳舞看電影吧。當然了這不是唱歌跳舞看電影的錯,是我們沒有遵循經濟發展的客觀規律的錯。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吃飽喝足了不去唱歌跳舞看電影還能幹啥呢?”
我說:“你說的非常有道理。”
終憂民一笑說:“物質消費滿足之後,就需要精神消費了,物質消費是有止盡,精神消費卻是無止盡的。只要你明白社會發展的方向,把我們節約出來的力量都投入到我們要發展的方向,那麼我們的經濟就會持續快速的發展,我們的經濟發展了,我們國家就會富強,我們又何愁不會再現漢唐之盛,何愁不會重揚華夏之強呢?”
終憂民說的頭頭是道,不過還是那句話大才無用。他那些言談我也只能聽聽了。他說到沒有錯誤,可是我能怎麼做呢?
終憂民走了。
常富幾天沒有見終憂民,就問我:“郝書記,你那個助理呢?”
我說:“他小子背叛我投靠吳哲人了。給吳書記當秘書去了。”
常富說:“又是一個副處調,看來跟著郝書記混就是好,這升官和玩的一樣。老李一個準正廳。這終憂民混了三天就是副處調了。”
我苦笑。
除了大才無用的終憂民,讓我頭疼的就是霍建曉了。
霍建曉長期霸佔我的休息室,讓我不得安寧,我沒有辦法,就睡在辦公室裡。這天霍建曉請假了,我終於可以在我的休息室裡好好的睡覺了。
我脫了衣服,剛剛睡倒,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霍建曉的電話,不由得叫苦不迭,心想:不會是霍建曉晚上又回市委住吧!
電話響了一陣我才接。
霍建曉的口氣很硬,還有一些怪怨的說:“郝書記,你快來市第三人民醫院看看吧!”
我很是納悶,說:“這到底是怎麼了?”
霍建曉說:“我男朋友騎摩托車撞電線杆子上了,傷的很厲害。我們來到了醫院,醫院裡說要先交押金三萬塊錢。我說我是市委書記的司機,先治病明天再給錢,那個值班醫生說,不行,除非市委書記親自來才行。我也是沒有辦法才給你打電話的。”
我說:“好吧!你在哪裡?”
霍建曉說:“我就在第三人民醫院一樓的急診室前。”
我說:“好吧!”
我下樓,樓下有值班的司機。我叫來一個人,開車拉我去市第三人民醫院。
同城第三人民醫院搬遷到了市連縣工程上,離市政府並不太遠。我坐車沒有十分鐘就到了。我急急忙忙的趕到急診室門前。只見霍建曉的男朋友,傷的很厲害,直挺挺的躺在那裡,臉上還流著血。我過去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看我,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不過那笑是很勉強的。
霍建曉哭的和淚人一樣。
我一看這種情況就喊:“醫生呢?你們醫生呢?值班醫生呢?”
我這一喊,過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一看是我,也不由的驚訝說:“郝書記,是你。”
我說:“你是今天的值班醫生嗎?”
他說:“是。”
我說:“你們醫生就是救死扶傷的,這怎麼能把病人給晾起來呢?快治療。”
那個醫生看了我一眼說:“好吧!既然郝書記親自來了,我們就不怕給不了錢了。”
說著他喊來了兩個護士,把霍建曉的男朋友推進了手術室裡。
我陪著霍建曉在這手術室外面等待。
這裡值班的不僅有醫生,還有醫院的領導。
這天值班的領導是一個副院長。
副院長在樓上看電視呢,有人向他彙報說市委書記來了。他馬上來到樓下,見了我,笑呵呵自我介紹說:“郝書記,我是這個醫院的副院長,免貴姓王。”
我說:“王院長,你們醫療部門是怎麼了,你們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不交押金就不給治病,這合適嗎?難道這就是你們這些醫務人員的素養嗎?”
王院長聽了笑了。他倒是不怕我,他說:“郝書記,其實這些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們醫院,我們這裡治病不給錢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那時候我還不是副院長,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醫務人員。我給一個急診病人看了病,這人不給錢,最後醫院讓我出了這部分錢。我記得清清楚楚的,那個月我出了五百塊,可是那時候我的月工資只有六百塊,我回到家裡我老婆差點把我罵死啊!以後我這好人是不敢當了,郝書記,你是市委書記,這樣的事情你就應該管管。我一個小小副院長,真的也沒有辦法。”
我說:“呵呵,你小子,好像這都是我的錯。”
王院長一笑說:“難道不是嗎?比如說一個小孩子,出來砸了一輛價值百萬的車,維修費十萬,你說這錢不是這個孩子的家長出是誰出呢?你說的這家長沒有錯吧!可是沒有錯為什麼出錢呢?就是因為你生了這個倒黴的孩子。我們醫院的領導不也是這樣嗎?我們哪一個領導不是你們上面的領導任命的呢?那麼我們醫院出了的任何事情,難道你們都沒有責任嗎?”
我一聽,不由的想,還真的是,我有非常大的責任。
我陪著霍建曉在醫院裡呆了大約有一個多鐘頭。
手術做完了,醫院的醫生出來,說:“郝書記,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霍建曉也說:“你回去吧!”
這時候霍建曉男朋友的家人也趕來了。我真的覺得自已是多餘的了,於是就走了。
霍建曉的男友住了醫院,霍建曉也跟我請假。當然了,她請假,我從來沒有不同意的。她男友傷成那樣,我心裡也有些牽掛,我也經常給霍建曉打電話, 除了問問霍建曉男友的病情外,也勸霍建曉不要太傷心了。
那天我給霍建曉打電話,霍建曉平淡的告訴我說:“郝書記,我男朋友死了。”
我當時也是大吃一驚。我說:“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節哀順變吧!這人生一世終究是要死的。”
霍建曉說:“你說的倒是輕鬆,別幸災樂禍了。”
我說:“哎!這可是冤枉我了,我怎麼幸災樂禍了。”
霍建曉說:“不跟你說了。”
我說:“那好吧!要不你多休息幾天吧!”
霍建曉沒有再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我讓霍建曉休息,誰知道這霍建曉沒有休息,第二天就來上班了。
我說:“你男朋友死了,你怎麼沒有陪著料理後事。”
霍建曉苦笑著說:“他是我男朋友,可是我們沒有結婚,也只是朋友啊!”
我一聽,細想她說的也對,我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那天晚上,霍建曉沒有走,她又一次的佔了我的休息室。我沒有辦法就只好到下面辦公室去睡覺了。我有兩間辦公室,一間是我辦公的地方,一間是我助理住的地方。我看著這空蕩蕩的助理辦公室,我不由的又有些懷念李為工和終憂民了。特別是終憂民。我想要是終憂民在,我們下一晚上棋該有多好呢?
我在下面和那些值班人員一起打撲克,一直玩到晚上十一點多。夜深了,因為第二天還要上班,我們也就各自休息了。
我剛剛有了睡意,忽然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霍建曉的電話。心裡就納悶:霍建曉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呢?我接了電話。我問:“霍建曉,你有啥事?”
霍建曉說:“郝書記,你上來一下。”
我說:“你有啥事嗎?”
霍建曉撒嬌的說:“你上來就知道了。”說完她掛了電話。
我也真的拿她沒有辦法,只好穿上衣服然後上樓。
我的休息室有鑰匙,我開門進了臥室。霍建曉睡在床上,床頭的檯燈還亮著。
我問:“你有什麼事情?”
霍建曉害羞的說:“郝書記,你能不能在這樓上睡呢?”
我說:“我在樓上睡哪裡?外面的沙發還不如下面辦公室呢?”
霍建曉說:“你和我一起睡這床上。”
我說:“怎麼?你讓我睡這床上。”
霍建曉看著我一臉的驚異,她說:“郝書記,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老做噩夢,夢見我男朋友那受傷時血淋淋的樣子,我真的是很害怕的。有你在我也許就能安然入睡了。”
我想了想,心想:也是。我說:“那好吧!”
其實我和霍建曉在一塊睡過。在晚上霍建曉也許是真的害怕,抱住了我,我不習慣別人抱著我睡,弄的我一夜沒有睡好。
到了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床了,起床後到政府前面的廣場去跑步,鍛鍊身體,後來又到辦公室去打掃衛生,然後洗了把臉,才到政府食堂去吃飯。在吃飯的時候,霍建曉也來到了我們幹部們在的那個雅間裡吃飯,我來的早,她也來的早。我們吃飯的時候她用一種充滿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
這天,我沒有想到霍建曉會來到我辦公室裡來。我趕緊關上門,問:“建曉,你有什麼事情?”
霍建曉一笑說:“怎麼?難道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嗎?”
我說:“那倒是可以,只是我覺得,我們在一起別人看到了會說三道四的。”
霍建曉說:“身正不怕影子斜。”
霍建曉說完這話,忽然想起什麼事情來。
她說:“這句話錯了,郝書記,你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要是正人君子,你怎麼會趁人之危欺負別人呢?”
我在霍建曉那裡做錯了事情,她這麼說我也不好說什麼。
霍建曉看我不說話,倒是挺自覺的,她似乎把這裡當成了家,在我的櫃子裡找出茶葉,自已倒了杯茶,然後坐下,好像要和我長談。
我說:“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霍建曉說:“我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讓郝書記幫個忙?”
我說:“幫忙,行啊!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霍建曉聽了笑著說:“沒有那麼的危險,只是幫個小忙嗎?”
我說:“什麼事情?”
霍建曉說:“看你嚇得。我就是想讓你當一回我的冒牌男朋友。”
我一聽這話,說:“哎!我沒有聽錯吧!你讓我當你的冒牌男朋友。”
霍建曉笑著說:“怎麼了?以前我能當你的冒牌女友,你就不能替我當一回男朋友了?”
我聽了心花怒放。不過我想:別是霍建曉的父母給他介紹男朋友,她說她有男朋友了,把我帶過去頂崗吧!我說:“別是去見你父母吧!”
霍建曉看我那緊張的樣子,笑了,她說:“郝書記,看把你嚇的,就算是見我父母你也不吃虧啊!你比我大十七歲呢?”
我說:“不不不,我覺得不合適。”
霍建曉說:“不是去見我父母,而是我的同學結婚,他們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當然有了,可是前幾天那個了嗎。現在她們讓我領男朋友去,我只好求助郝書記你了。”
我說:“替你當男朋友啊!那我讓小魏去,他比我更合適。”
霍建曉說:“不,我可不要那已婚的,再說了,他要是和你一樣乘機沾光怎麼辦?我看就你了的,大不了我就砸你手裡了。”
霍建曉是認準了我,我這回可真沒辦法了。霍建曉看我沒有表態,她嫵媚的一笑說:“怎麼?讓你佔便宜還不同意啊!”
我說:“那好,我同意了。給我一個含情脈脈看看。”
霍建曉說:“你,討厭。”我真的覺得霍建曉是表演系畢業的,她這一個輕輕的“討厭”讓人心花怒放。
霍建曉見我同意了,她也笑著說:“我也不白用你。”
我說:“你怎麼報答我。”
霍建曉一笑,含情脈脈的說:“你想怎麼樣呢?”
我說:“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請你吃頓飯。”我本來想說讓她請我吃飯,可是話到口邊,我又改了。
霍建曉笑著說:“好,我沒意見。”
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到市裡的一個燒烤店吃了些東西,有霍建曉陪著,真的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