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從來沒想到這場考試會那麼輕鬆,來魔獸森林就跟回家了一樣。
就連剛才她誤入了魔獸森林的禁區,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裡面的異獸輕柔地用腦袋拱出來了。
"天吶,這是什麼天堂啊。"白榆由衷地感慨道。
於此同時,魔獸森林的另一邊。
李雲濤拽著自己被異獸撓了個大洞的褲子狂奔逃命,崩潰大喊道。
"地獄啊啊啊!我明年再也不來了啊啊啊啊……"
如小山高的紅毛豪豬跑起來連山地都在震動,從鼻孔哼哧出的熱氣幾乎要噴到李雲濤的背部。
李雲濤後背冷汗直流,就在紅毛豪豬一個俯衝,尖銳的獠牙要將他的心臟貫穿時,躲在拐彎處的陳雲眼疾手快地救了他。
紅毛豪豬刺了空,重心不平穩狠狠向前跌去,天地又是一陣震動。
陳雲壓著李雲濤的頭,兩人小心地藏在灌木叢後,看著李雲濤驚魂未定的神情,陳雲問道。
"你怎麼惹到那頭豬的?你手欠打它屁股了?"
李雲濤:?
誰會莫名奇妙去打一頭巨型野豬的屁股啊?!
他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正常掘著草,這頭豬突然就發狂了!
同學,謝謝你啊,如果不是你救我,我還不知道要被追多久呢。
同學?同學?你在看……"
李雲濤在陳雲眼前揮了揮,話還沒說完,手上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陳雲拉著他開始狂奔。
背後陰冷的殺氣陣陣襲來,他回頭看去,紅毛豪豬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後,發紅的眼睛像是山上的兩盞紅燈籠,悠悠散發著嗜血的光。
紅毛豪豬經過一次摔跤後,脾氣變得更加暴躁,瘋狂的追趕著,頗有種不死不休的意味。
"奇怪,就算你打了紅毛豪豬的屁股,那傢伙脾氣好又愛睡大覺,一般象徵性地追兩下,嚇嚇你就會停下,這次怎麼如此兇狠!"陳雲邊跑還不忘邊吐槽。
"同學,你怎麼知道這麼詳細的啊?"李雲濤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因為我打過啊!"
李雲濤:???!
眼看紅毛豪豬越來越逼近,這次連陳雲都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果斷按下光腦上的求救訊號。
一道藍色的訊號彈在天空炸開。
白榆看著光腦地圖上顯示的藍點,知道這是周圍有人發出求救訊號的標識。
"走了喪彪!"
原本縮在白榆懷裡變回第一形態的狸花貓喪彪,接受指令後一個彈跳瞬間變大,伏著白榆朝藍色標記點狂奔而去。
一路上異獸嚎叫四起,躁動嗜血的因子越演越烈,白榆心下閃過不安。
陳雲和李雲濤靠著體型差在叢林中繞彎,想靠一棵棵粗壯的大樹阻擋紅毛豪豬的腳步。
可是紅毛豪豬已經完全無視前方的道路的阻礙,不管不顧地猛衝過去。
森林中一棵接著一顆蒼勁的大樹被撞倒,即使嘴中的獠牙已經被折斷它也毫不在乎。
"完了,前面無路可走了!"李雲濤驚呼,前面是山崖的斷壁,要再想往前走就得徒手攀巖了。
"分頭跑!"
陳雲一聲令下,兩人在斷壁前往相反方向跑去。
紅毛豪豬毫不猶豫地朝李雲濤的方向追去,一人一豬又回到熟悉的追蹤戰。
不過這次的李雲濤可再沒有一個拐彎處的陳雲來救。
他邊跑邊回頭估量著和紅毛豪豬的距離,腳下一個沒注意被斷壁散落的石頭絆倒。
這下在一人一豬之間本就在不斷縮短的距離,更是一下縮減到極致。
紅毛豪豬巨大的獠牙刺破層層風聲,朝李雲濤心臟直衝而去。
臨死前這一秒似乎被無限拉長,李雲濤驚恐地看著紅毛豪豬赤紅的雙眼,這隻異獸的眼裡已沒有一絲理性。
人在極度恐慌的情況下,只感受得到自己最原始的心跳聲。
李雲濤呆愣地看著巨大的獠牙逼近眼前,甚至忘記自己還能按下光腦的保護罩。
就這麼結束了嗎……他剛剛起步的人生……
一道強勁的氣流插著獠牙與心臟的間隙而過,在地面炸開,蹦起的巨大石塊將紅毛豪豬的獠牙彈偏。
少女的雲精刀攔住了死神降下的鐮刀。
癱坐在地上的李雲濤還沒回過神來,脖子一緊,一股窒息感傳來。
白榆一手扯著李雲濤的領子往空中一揮,李雲濤像個麻袋一樣扛在喪彪背上。
"送他去和同伴集合。"
喪彪伏著李雲濤朝趕過來的陳雲匯合,白榆轉身一人攔住紅毛豪豬。
源源不斷冒著綠氣的雲精刀瞬間揮出十幾道刀光,裹挾著勁風,道道落在紅毛豪豬的腳邊,濺起一陣陣飛沙走石。
白榆始終沒有砍在紅毛豪豬的身上,她一直在尋找和神志不清的紅毛豪豬溝通的機會。
她過來救援的路上看到了不只一頭異獸突然發狂,眼睛赤紅,像失去理智般狂撞著樹,甚至開始無故攻擊人類和同伴。
叢林中的人群也開始傳來怒罵聲,異獸和人類先前遺留的矛盾因為異獸的發狂被瞬間激化。
"瑪德,異獸即使變異了也果然還是改不了兇性的畜牲!"
"要我說,人類幹嘛還要和異獸和平相處,之間把這群畜牲當蟲族殺了不就好了……"
"與其等它們來攻擊我們,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殺了它們!"
一路上聽到的怒罵聲像魔咒一樣在白榆腦海中迴圈播放著。
不是這樣的……
異獸不是像他們認為的這樣的!
它們和人一樣,有脾氣暴躁不好接近的,也會有溫柔耐心與人為善的。
它們也有一顆細膩的心,滴水之恩也會湧泉相報,也經歷著和人一樣的悲歡離合……
白榆看著眼前這頭髮狂的紅毛豪豬,雙手完成附魔,死死攥住了它的獠牙。
到底怎麼樣……怎麼樣才能讓它們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