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王大人一路疾行,匆匆進了宮,直奔武則天所在的大殿而去。
他今日身著一身莊重的朝服,頭戴烏紗,往日那沉穩威嚴的面容此刻卻透著幾分委屈與焦急,手中的笏板都被他握得緊緊的,指節泛白。
來到大殿之上,王大人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口中高呼:“陛下,微臣冤枉啊,懇請陛下為微臣做主!”
說罷,竟伏地痛哭起來,那哭聲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顯得格外悲切,讓在場的眾大臣皆是一愣,紛紛側目,交頭接耳地猜測著發生了何事。
武則天坐在龍椅之上,微微皺眉,面露疑惑之色,開口問道:“王卿,你這是為何如此失態?有何事儘管說來,朕為你做主便是。”
王大人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痕,哽咽著說道:“陛下啊,微臣今日不知為何,竟被那大理寺無端懷疑,似是要汙衊微臣的名聲啊。微臣一向忠心耿耿,為朝廷鞠躬盡瘁,哪曾想會遭此等冤屈,這讓微臣往後如何在朝堂立足,還望陛下明察啊!”
武則天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一向最看重朝廷的清明,最恨臣子之間相互構陷、無端生事,當下聲音帶著幾分冷厲問道:“哦?大理寺為何會懷疑你?可有什麼緣由?你且細細道來。”
王大人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微臣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差錯,只是聽聞那大理寺不知從何處得了一塊玉佩,便認定與微臣有關,好似要藉此大做文章,將微臣牽扯進什麼案子之中。微臣實在是冤枉啊,那玉佩雖說是微臣之物,可丟失已久,怎就成了被懷疑的把柄,微臣實在想不明白呀。”
武則天聽了,心中不悅,她覺得大理寺這般行事,若是沒有確鑿證據,確實有些莽撞了,當下便傳旨,命大理寺眾人即刻進宮,前來解釋此事。
不多時,大理寺的官員們在少卿張大人的帶領下,匆匆趕到了大殿。
張大人雖之前被停職反省,但此刻關乎大理寺的聲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趕忙前來應對。
眾人進殿後,皆是一臉嚴肅,恭敬地向武則天行禮。
武則天看著他們,臉色陰沉,呵斥道:“大理寺負責刑獄之事,本應謹慎公允,怎可隨意懷疑朝中重臣?今日若不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朕定不輕饒!”
張大人趕忙上前一步,拱手說道:“陛下息怒,微臣等並非無端懷疑王大人,實是那玉佩出現在與劉府命案相關的關鍵線索之處,且那地方頗為神秘,微臣下屬偶然尋得玉佩後,才覺得此事或許與王大人有所關聯,絕無汙衊之意啊。”
王大人一聽,立刻反駁道:“張大人,僅憑一塊玉佩出現在別處,就將這髒水往微臣身上潑,這也太牽強了吧。那玉佩說不定是被賊人偷走後,隨意丟棄在了那裡,怎能就因此認定微臣和那命案有牽扯呢?大理寺這般草率辦案,實在難以服眾啊。”
一時間,大殿上兩方各執一詞,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其他大臣們也都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這場紛爭,心中各有思量。
就在這時,蘇辰站了出來,他先是向武則天行了一禮,然後神色堅定地說道:“陛下,微臣便是那尋得玉佩之人,玉佩確實是在追查劉府命案極為關鍵的一處地方所得,那地方有諸多可疑跡象,而玉佩又恰好出現在其中,微臣深知此事重大,不敢妄下定論,所以才想著進一步徹查,絕非是要汙衊王大人的名聲呀。”
王大人看向蘇辰,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冷哼一聲道:“哼,蘇大人,你口口聲聲說要徹查,可僅憑一塊玉佩,又能查出什麼?莫不是想借著辦案之名,故意為難於我吧。”
蘇辰直視著王大人的目光,毫不退縮,回應道:“王大人,微臣身為大理寺官員,職責所在,只一心想要查明真相,懲處奸惡。這玉佩既然與大人有關,那大人若問心無愧,配合微臣等調查一番,也好還大人一個清白,讓這案子的真相早日大白於天下呀。”
王大人被蘇辰這番話噎得一時語塞,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轉而又向武則天哭訴道:“陛下,您聽聽,他這分明就是在強詞奪理,非要把微臣往那案子里拉扯呀,微臣的名聲可都要被他們毀了呀。”
武則天看著蘇辰,眼中透著審視的目光,沉吟片刻後說道:“蘇辰,你既說要徹查,可有十足的把握?若只是捕風捉影,那可不行。朕給你機會,你且說說,接下來打算如何查下去,若是查不出個所以然,大理寺可擔不起這汙衊重臣的罪名。”
蘇辰深吸一口氣,拱手回道:“陛下,微臣願以大理寺的聲譽作保,定會仔細查證。微臣打算從這玉佩的丟失緣由查起,再去探尋那玉佩出現之處的相關人物與王大人之間可有什麼往來,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定會還王大人一個公道,也讓劉府命案的真相水落石出。”
武則天微微點頭,說道:“好,朕便信你一回,給你些時日去徹查,不過切不可再如此莽撞行事,若有什麼發現,即刻進宮回稟。大理寺眾人,都聽明白了嗎?”
眾人齊聲應道:“微臣等謹遵陛下旨意!”
此刻的朝堂之上,雖暫時平靜了下來,可那緊張的氣氛依舊瀰漫在空氣中。
蘇辰深知自已接下了一個燙手山芋,接下來的調查必定困難重重,不僅要面對那暗中勢力的阻撓,還要在這複雜的朝堂局勢中周旋,稍有不慎,不僅案子查不出結果,還可能連累整個大理寺。
而那王大人究竟與劉府命案有無瓜葛,那玉佩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一切都如同重重迷霧,籠罩在眾人心頭,讓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