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薇佇立原地,望著百姓們那漸漸遠去、疲憊且失望的背影,仿若有千鈞重擔壓在心頭,滿心皆是沉重與愧疚,猶如鉛塊墜於心底,壓得她幾近窒息。她深知,在這風雨飄搖、餓殍遍野之際,再多華麗辭藻、空洞承諾,都似那縹緲雲煙,轉瞬即逝,唯有實打實的行動,方能在這絕境中尋得一絲曙光,挽回百姓已然涼卻的心。
她緩緩轉身,目光堅定地望向慕容軒與蘇瑾言等人,那眼神恰似寒夜星辰,熠熠生輝,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我心意已決,即刻動身前往災區,親赴那苦難之地,檢視災情,發放賑災物資。此刻百姓於水火中苦苦掙扎,我身為將領,責無旁貸,必須站在他們身前,給予希望。”
慕容軒聞聽此言,眉頭瞬間緊蹙,仿若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疙瘩,他快步上前,滿臉憂色,急切地勸阻道:“雪薇,萬萬不可啊!災區如今恰似阿鼻地獄,餓殍橫道,哀鴻遍野,局勢混亂不堪,兇險萬分。你此去,無異於以身犯險,萬一有個閃失,你讓我……讓這萬千將士、黎民百姓如何是好?還是讓我代你去吧,我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凌雪薇輕輕搖頭,那動作雖輕柔,卻似帶著千鈞之力,不容更改。她語氣斬釘截鐵,仿若洪鐘鳴響:“不,慕容,你心意我知曉,可百姓如今對我心存疑慮,仿若霜打的殘花,失去了對生機的期盼。我若不親至,只是隔空喊話,遙控指揮,他們又怎會相信朝廷是真心實意要幫他們熬過這難關?這一趟,我必須去,哪怕前路荊棘滿布,刀山火海,我也絕不退縮。”
蘇瑾言亦上前一步,手撫鬍鬚,滿臉焦慮,苦口婆心地勸道:“姑娘,慕容公子所言句句在理呀,您身份尊貴,乃我軍之魂、百姓之望,不可輕易涉險。依老臣之見,不如我們多派些經驗豐富、辦事得力的官員和英勇善戰的將士同去,他們定能把賑災諸事辦理妥當,您大可放心坐鎮後方,統籌全域性。”
凌雪薇微微苦笑,那笑容中飽含無奈與苦澀,仿若黃連入口:“蘇先生,如今百姓對朝廷本就滿腹怨言,仿若即將決堤的洪水,一觸即發。若我只派他人前往,他們定會覺得我是在敷衍塞責,做做表面文章,唯有我親自出面,與他們同甘共苦,並肩而立,才有可能重獲他們的信任啊。”
見她心意已鐵,九頭牛都拉不回,眾人也知曉勸不住,便不再多言相勸。不多時,一行人便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帶著千辛萬苦籌集到的些許賑災物資,宛如一支肩負使命的艦隊,朝著受災最重的郡縣,星夜疾馳而去。
一路上,越往災區深入,景象越是悽慘悲涼,仿若踏入了末世之境。道路兩旁,餓殍橫陳,一具具瘦骨嶙峋的身軀,仿若被抽去了生機的枯木,無聲地訴說著苦難。不少百姓瘦骨嶙峋,眼神呆滯空洞,仿若被抽去了靈魂,麻木地坐在破敗不堪、搖搖欲墜的屋舍前,仿若行屍走肉,對周遭的一切都沒了反應。孩童們餓得小臉蠟黃,連哭鬧的力氣都沒了,只是有氣無力地依偎在大人身旁,仿若脆弱的雛鳥,惹人憐愛。
進入縣城,只見城內一片狼藉,仿若被颶風席捲而過。街道上垃圾遍地,汙水橫流,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原本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的集市如今冷冷清清,仿若被遺忘的角落,偶有幾個災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過,也是腳步虛浮,搖搖欲墜,仿若隨時都可能倒下,再也爬不起來。
凌雪薇眼眶泛紅,仿若春日裡帶雨的桃花,她強忍著淚水,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仿若決堤前的洪水,隨時都可能洶湧而出。她對身邊的人說道:“快,先找個開闊之地,把賑災物資擺出來,讓百姓們知曉。此刻,哪怕只是一絲微光,也要儘快點亮,給予他們希望。”
眾人迅速行動,仿若訓練有素的軍隊,在城中廣場支起攤子,將為數不多的糧食、衣物等物資,一一擺放整齊,仿若陳列珍寶。訊息傳開後,災民們起初是半信半疑,仿若驚弓之鳥,只是遠遠觀望,並不敢靠近,生怕這又是一場海市蜃樓般的騙局。
凌雪薇見狀,蓮步輕移,走上前,身姿挺拔,仿若傲雪寒梅。她高聲喊道:“各位鄉親,我是凌雪薇,我知道大家受苦了,朝廷沒有及時幫到大家,是我的失職,仿若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引路人,辜負了大家的期盼。但今日,我帶來了這些物資,雖不算多,卻也是一份心意,先分給最困難的人家,大家莫要爭搶,人人都會有份,我凌雪薇在此發誓,定當公平公正,絕不偏袒。”
這時,一位老者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仿若秋風中的殘葉,滿臉懷疑:“你說的可是真的?不會又是在哄我們吧,我們可再禁不起折騰了,仿若破碎的瓷器,經不起再一次的摔打。”
凌雪薇趕忙扶住老者,目光誠摯,仿若能溫暖寒冬的暖陽:“老伯,我凌雪薇對天發誓,絕無虛言。您看,物資就在這兒,馬上就開始分發,絕無欺瞞。”
老者看著物資,又看看凌雪薇真誠的眼神,眼中閃過一絲動容:“姑娘,但願你能說到做到吧,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一絲曙光,想要拼命抓住。”
隨著物資開始分發,災民們漸漸圍攏過來,秩序倒也還算井然,仿若湧動的潮水,有序推進。可分到一半時,物資就快見底了,仿若即將乾涸的溪流,後面還有許多百姓沒領到,人群開始躁動起來,仿若被驚擾的蜂群。
有人大聲喊道:“這哪夠啊,這麼點東西,根本撐不了幾天,朝廷就這麼不管我們了嗎?仿若被拋棄的孩子,滿心委屈與憤怒。”
凌雪薇心急如焚,仿若熱鍋上的螞蟻,趕忙安撫道:“鄉親們,大家先別急,這只是第一批物資,後續還會有更多運來,仿若源源不斷的活水,我會一直守在這裡,確保大家都能度過難關,請相信我呀,仿若在驚濤駭浪中抓住救命的木板。”
然而,百姓們的情緒並沒有完全平復,不少人依舊滿臉憤懣,仿若燃燒的怒火。這時,一位年輕的婦人抱著孩子,“撲通”一聲跪在凌雪薇面前,仿若絕望中的哀求,哭著說:“將軍,我家孩子已經好多天沒吃飽了,眼看就要撐不住了,您救救他吧,我給您磕頭了,仿若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說著,便不停地磕頭,仿若搗蒜一般。
凌雪薇趕忙扶起婦人,眼中含淚,仿若破碎的珍珠滾落:“大嫂,快別這樣,孩子我一定會幫的。”她轉身對身邊的隨從說:“把咱們帶的乾糧,先勻些給這孩子,仿若在生死邊緣拉回一線生機。”
隨從面露難色:“將軍,乾糧本就不多,若是都分出去,您……仿若擔憂主將安危的衛士。”
凌雪薇打斷他:“不必多說,先救孩子要緊,仿若戰場上的果斷抉擇。”
婦人接過乾糧,千恩萬謝,仿若劫後餘生的慶幸,周圍的百姓見此情形,也安靜了些,眼中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有感動,也有愧疚,仿若五味雜陳的心情。
分發完物資後,凌雪薇並未離開,而是走進災民的屋舍,仿若探尋苦難根源的使者,檢視他們的生活狀況。她看到百姓們住的屋子四處漏風,仿若風一吹就會坍塌,連張像樣的床鋪都沒有,心中更是酸澀不已,仿若被醋浸泡。
在一戶人家中,一位中年漢子唉聲嘆氣地說:“將軍,這日子可怎麼過下去啊,莊稼沒了收成,又沒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仿若深陷泥沼,看不到出路。”
凌雪薇坐在他對面,輕聲說道:“大哥,我知道現在很難,但只要我們一起想辦法,總會好起來的。朝廷正在想辦法從別處調糧,仿若遠方的希望之光,也會組織大家開墾荒地,重新種上莊稼,一切都會慢慢改善的,仿若破曉前的黎明。”
漢子苦笑著搖頭:“真能那樣就好了,就怕又是一場空啊,仿若被打破的美夢。”
凌雪薇握住他的手,目光堅定,仿若點亮黑暗的火炬:“大哥,我以我的名譽擔保,一定說到做到。我還想聽聽大家的想法,看看怎樣做才能更好地幫到大家,您有什麼建議,不妨直說,仿若虛心求教的學子。”
漢子猶豫了一下,說道:“將軍,要我說呀,這水利得修修了,往年就是缺水,莊稼才長不好,還有啊,能不能給我們些種子,等情況好點了,我們也好趕緊種地呀,仿若對未來的憧憬。”
凌雪薇認真聽著,不時點頭,仿若求知若渴的智者:“大哥,您說得對,修水利、發種子這些都會安排下去的,您放心,仿若許下鄭重承諾。”
從這戶人家出來後,凌雪薇又走訪了許多災民,仿若不知疲倦的行者,收集了不少意見和建議。她召集隨行的官員,嚴肅地說:“大家都聽到百姓的心聲了吧,回去後,立刻按照大家說的,著手準備修水利、調種子的事,切不可懈怠,仿若釋出軍令。”
官員們紛紛應諾,仿若接受檢閱計程車兵。
就這樣,凌雪薇在災區一待就是數日,每日都和百姓們在一起,仿若融為一體,幫著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或是照顧病人,或是修補房屋。漸漸地,百姓們對她的態度有了轉變,不再是之前的牴觸與懷疑,而是多了幾分親近與信任,仿若冰雪消融,迎來春天。
一日,之前那位老者找到凌雪薇,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仿若冬日暖陽:“姑娘,起初我還不信你,覺得你不過是做做樣子,可這些日子看下來,你是真心為我們好啊,之前是我錯怪你了,仿若撥雲見日。”
凌雪薇微笑著回應:“老伯,您沒怪錯,確實是我之前沒做好,讓大家受苦了。不過只要大家能重新相信我,一起努力,日子肯定會好起來的,仿若充滿希望的預言。”
老者點頭稱讚:“好,好啊,有你這樣的將領,是我們百姓的福氣,我們也都盼著這苦日子早點過去呢,仿若對美好生活的期盼。”
在百姓們期待的目光中,凌雪薇知道,自已這一趟,雖艱辛,但總算沒有白來,民心正在一點點地被重新拾起,而這,便是希望的開始,仿若黎明破曉,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