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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迷霧中的線索

當瓦倫再次睜開眼睛時,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將房間分割成明暗分明的兩半。他從床上坐起,頭痛減輕了許多,但記憶的空白依舊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環顧四周,房間的牆壁上貼著淡藍色的桌布,上面印著淡淡的花紋,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牆角的書架上擺滿了各型別的書籍和一些過期的雜誌,而床邊的椅子上搭著一件他昨天穿過的衣物。

瓦倫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的邀請函上,拿過來,再次閱讀那些字句,希望能找到一些記憶的碎片。

“親愛的瓦倫,我們誠摯地邀請您參加即將舉行的高中同學聚會……”

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忽然想找伊麗莎白他們問問,這場同學聚會到底是誰發起的。瓦倫想到做到,整理自已一番後就離開了房間,——他起的早,但樓下客廳裡的交談聲顯然有人比他更早,雖是這麼想到,但當瓦倫看到客廳裡齊聚的所有人時,還是不免吃驚。

瓦倫的到來打斷了客廳裡的交談,伊麗莎白他們都轉過頭來看著他。

“早上好。”

“早上好,瓦倫。”

伊麗莎白微笑道:“瓦倫,你昨天來得晚,沒來得及跟大家打招呼,來,讓我來介紹一下,這是約翰·迪爾,我們的老朋友,他現在是一名大律師。這位是賽琳娜·邁卡羅,你還記得她嗎?她現在在家照顧孩子,丈夫還是龍頭企業的老闆呢。”

瓦倫點了點頭,儘管他什麼都不記得,但他還是禮貌地向他們打招呼。約翰走上前,伸出手: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瓦倫。我們一直都想念你。”瓦倫握了握他的手,感覺到了一種不自在。

他轉向賽琳娜,她的眼神中似乎隱藏著什麼:“早上好,賽琳娜。”

賽琳娜勉強笑了笑,“早上好,瓦倫,好久不見。”

隨著更多的老朋友們陸續到來,別墅裡的氣氛變得更加熱鬧。瓦倫被介紹給了每一個人,儘管他無法記起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但他還是敏銳地感到自已像是被捲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中,而他正是這個謎團的中心。

“瓦倫,你還記得我們高中時的那個樂隊嗎?”一個聲音從他身後響起,瓦倫轉過身,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笑容滿面的男人,他是艾倫,是高中畢業後唯一還和瓦倫還有聯絡的人,儘管上一次聯絡還是幾年前,他們一起去地下酒吧裡喝酒:“你那時候吉他彈得可真不錯。”

“我……我不太記得了,艾倫。”瓦倫尷尬的笑了笑,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但我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在酒吧裡喝酒的時候,你喝吐了,吐的我一身都是。”

艾倫拍了拍瓦倫的肩膀,苦笑道:“你這記憶好像記得不太好,當時我沒有吐。”他轉向身邊的金髮女子,介紹道:“這是莉莉,我的未婚妻。”

莉莉向瓦倫伸出手,她的笑容燦爛而溫暖,“你好,瓦倫。艾倫經常提起你。”她的眼神中似乎隱藏著一絲探究。

瓦倫禮貌地回應,但他的心中卻充滿了疑惑。他感覺到每個人似乎都在小心翼翼地對待他,彷彿他是一個易碎的玻璃製品。他環顧四周,試圖從每個人的臉上找到線索,但除了禮貌和關心,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早餐時間,大家圍坐在長桌旁,食物豐盛,談笑聲此起彼伏。瓦倫坐在長桌的一端,伊麗莎白坐在他旁邊,途中她電話響起離席了一段時間,回來後倒是熱情地為他介紹每一道菜,試圖讓他感到舒適。

瓦倫盡力參與到談話中,儘管他感到自已與這一切格格不入。

餐後大家分散在別墅的各個角落,有的在客廳聊天,有的在陽臺上抽菸,有的在書房看書。伊麗莎白似乎從接了那通電話後心情不太好,不再在眾人前維持微笑,說昨晚沒休息好,先回去補眠休息一下。

沒人會去探究伊麗莎白的事情,畢竟他們幾個人都是多年未見,比起高中時的熟稔,現在的他們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瓦倫看了眼二樓,又看了眼客廳裡在說笑的幾人,隨便找了個藉口,就獨自走到別墅的花園中,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整理一下思緒。

花園裡種滿了各種花卉,色彩斑斕,香氣撲鼻。瓦倫在一條石子路上慢慢走著,他的思緒回到了那個神秘的邀請函。他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拿出那張邀請函,再次審視上面的字跡。

“瓦倫。”

一個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瓦倫轉過身,看到賽琳娜正站在他身後,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猶豫。

“賽琳娜。”瓦倫輕聲回應。

賽琳娜走近他,環顧四周,確保沒有人能聽到他們的對話,才低沉而緊張的說道:“瓦倫,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情。關於這個聚會,有些事情不對勁。”

瓦倫的心跳加速,他感覺到賽琳娜即將透露的秘密很重要。

“什麼事情?”他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但他還是試圖冷靜下來讓賽琳娜不要緊張:“賽琳娜,你知道是誰發起這場聚會嗎?”

瓦倫這話一問出口,那邊緊張的賽琳娜就是一怔:“你為什麼這麼問?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我應該記得什麼?”瓦倫眉頭緊鎖:“我記憶有缺失,你們不是知道嗎?”

被瓦倫反問,賽琳娜深吸了一口氣,她看著瓦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那你還記得他嗎?高中的時候還有一個——”她的話音未落,突然,一聲尖叫從別墅內傳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瓦倫和賽琳娜對視一眼,兩人立刻轉身跑向別墅,心中充滿不安。

陽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但此刻,那溫暖的光線卻無法驅散他們心中的寒意。別墅的寧靜被打破,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和恐慌。

“發生了什麼事?”

瓦倫進門就問道,他的聲音在客廳裡迴盪。只見其他人聚集在客廳,臉上寫滿了驚恐。伊麗莎白站在壁爐旁,她的臉色蒼白,手中緊握著一杯水,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

“是莉莉,她……她發現了一些東西。”伊麗莎白的聲音顫抖著,她指向書房的門。瓦倫和賽琳娜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然後小心翼翼地走進書房。書房裡,艾倫站在書架旁,他的臉色同樣蒼白,而莉莉則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肩膀微微顫抖。

“莉莉,你沒事吧?”瓦倫輕聲問道,他蹲下身,試圖安慰她。莉莉抬起頭,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

“書架後面,有一個……一個秘密房間,裡面…裡面有一個頭!”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瓦倫站起身,目光落在書架上。

“秘密房間?”他重複著莉莉的話,然後轉向艾倫:“你知道些什麼嗎?”

艾倫搖了搖頭,他的臉上寫滿了困惑。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莉莉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房間,我們還沒來得及檢視裡面有什麼。”

瓦倫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秘密房間可能是揭開一切謎團的關鍵。他轉客廳裡男士們:

“有人願意和我一起去檢視嗎?”

“這裡是一幢老房子,有密室什麼的也不奇怪吧。”約翰迪爾不屑道:“這麼多年了,有些什麼混進去了出不來不算稀奇。”

“還是去看看吧,雖然我們以前經常過來玩,但是都過了這麼久了…”說話的是瑟爾特,是瓦倫高中時期的同桌,是畢業後唯一一個留在厄格羅小鎮上做老師的同學。

瓦倫看著瑟爾特,腦海裡一閃而過一段似乎不屬於高中時期的記憶,但太快,他沒抓得住。他問道:

“那要一起嗎?”

“好。”

書房的密室機關在書桌的銅像上,轉動銅像,龐然大物的書架後,是露出了一個狹窄的通道。

瓦倫和瑟爾特拿起手電筒,走進了通道。隨著他們深入,別墅的喧囂聲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通道的盡頭有一個小房間,房間裡堆滿了舊書和一些奇怪的物品,而莉莉看到的那顆頭,就在舊書上壓著。那是一顆生動的腦袋,它在瓦倫用手電筒照過去的時候,腦殼上有光一閃一閃的。

“這是什麼?”

瑟爾特自然也注意到這異象,他低聲問道。瓦倫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才在手電筒的光照下,發現那腦袋上發光的東西,是一個個被刻畫在上面的奇怪字元。

瓦倫看不懂這些符號,但他卻覺得熟悉,大著膽子拿起腦袋放一旁,然後看到一些檔案和一本破舊的日記。他拿起日記,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

“親愛的,當你看到這本日記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永遠都會懷念當初我們在學院裡度過的快樂時光,但也遺憾,我們就此忘卻這個世界的人心險惡。”

瓦倫的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他倏地意識到,這本日記的主人應該是他認識的。他繼續翻閱日記,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線索。突然,他們聽到通道外傳來一陣嘈雜聲。瓦倫和瑟爾特對視一眼,然後迅速走出房間,回到別墅的客廳。

客廳裡,所有人都坐在那,彷彿剛才爆發嘈雜聲的不是他們似地。

“發生什麼事情了?”

瓦倫看著其中面色不虞的是約翰問。窗外的天氣不太好,早上還陽光明媚的天空,這時候是陰沉沉的,似乎在醞釀一場大雨。

“約翰的上司剛打電話來,讓約翰回去處理工作。”坐在約翰身旁的賽琳娜輕聲說道:“但是約翰已經連續加班一個星期都沒好好休息了,想著趁這次同學聚會來好好緩緩。”

“他老闆那是壓榨的厲害,換做我我早就挑擔子不幹了。”艾倫在一旁笑到,被莉莉身旁的推了一把,止住笑聲,看向瓦倫問道:“你們在裡面看到了什麼?真的有一顆人頭嗎?”

“只是一顆比較生動的人頭藝術品而已。”瓦倫瞞下在腦袋下看到的那本日記,他看向艾倫身旁的莉莉,開玩笑道:“艾倫還說你是醫學生呢,怎的連這個也怕?”

“嘿!我解剖課沒過分數線呢,這次回去後要重考~”

莉莉·帕羅帕看了瓦倫半秒,倏地露出燦爛的笑容,與在場臉黑的約翰以及緊張的眾人形成強烈的對比。

“可你是真勇敢呀,這都不怕。”

莉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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