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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訊息

陰雨連綿了好幾天,還在斷斷續續的下著。

就像左詠川這幾天心情,焦急且低落。

他的父母管他管的更加嚴格了,每天接送,都是直接在大門口的,甚至會逆著人群,走進學校等他。

讓他除了在校園中,就是在父母地監視下。

他終於理解了向前以前說的那句:在學校裡待著,他像是在坐牢。

提起向前,左詠川已經很多天沒有見過他了。

哪怕是週末這樣的時間,他的母親還是會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趙志強查了幾天,好像遇到了滑鐵盧,沒有半點頭緒。看到左詠川過來詢問,要麼躲避,要麼遮掩,好像有什麼秘密隱瞞著他。

又是一個週一,陰霾的天氣並沒有緩解幾分,地面已經開始積水。

站在自家樓下,抬頭看看灰暗的天空,又低頭看看積水出水窪的地面,左詠川母親咒罵道:“這雨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停,你等會,我去把車開過來。”

揹著書包,感受著微寒的秋風,左詠川像是沒聽到一樣,呆呆的出神。

“這孩子,怕不是傻了。”母親見兒子又不理人,以為是還在責怪父母強行讓他不繼續住校的事。

畢竟從那天起,他的兒子就很奇怪,總這樣愣神。

可他們不會反思自已,反而覺得做的很對,早該讓他們的兒子重回自已的監視下,而不是脫離掌控的,去接觸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咦,誰墊的石頭快,還蠻好的,這樣不用弄溼鞋子了。”母親踏步走過水坑,去開車了。

望著延綿不絕的雨滴,左詠川吸進一口涼氣。心中期盼著,兩天沒去學校,今天一到那,可以一切如常。

向前會坐在教室裡,衝著自已壞笑。

他向來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現在卻也希望著奇蹟。

可生活就是生活,給了人無限的期盼,又讓人次次失望。

“雅座”還是空蕩蕩的。

左詠川撫摸著這熟悉的座位,搖晃下椅子,發出“咯吱”的聲響。

還記得第一次和向前互換身體坐在這裡時,他是多麼的彆扭和不自在。可後來,這裡是他一下課就願意來的地方。

和向前圍在這裡打鬧,鬥嘴,日子就在吵吵鬧鬧的平凡中,安穩度過。

現在,這裡卻不見他的身影。

這兩天,除了發呆的想向前,就是和父母爭奪自由。他多希望能夠衝出牢籠,掙脫束縛,親自去找尋向前的所在。

可每次爭吵,最終只會換來母親的哭訴,父親的爆發。

左詠川又一次對自已是否是個獨立的人而產生疑問,如果是,他為什麼沒有自由。

這樣的生活,他還要過到什麼時候……

悲涼的從“雅座”離開,左詠川往趙志強處看去,希望他能帶來點好訊息。

卻見他正拉著穆婷說悄悄話,見左詠川的視線轉過來,表情頓時慌亂起來。

“你和穆婷在聊什麼?”左詠川走過來,穆婷卻先一步的被趙志強推開。

“沒……沒啥,其他事情。”趙志強結巴了兩句,顯然有事在瞞著他。

左詠川現在也沒空管別人的事情,眼神裡透出一股希冀的光芒,忙接著問:“這兩天,有向前的訊息了嗎?”

低眉左右亂看,趙志強不敢直視左詠川的眼睛。

“那個啥,川哥。你在等等,我,我……”一向話多且密的趙志強,此時像是卡帶了一樣,再多說半個字也不能,顯得又糾結又為難。

苦笑一下,左詠川眼中只剩黑暗,低聲道:“沒事的,麻煩你了。”

“不是,川哥,我,哎……”

望著左詠川失望離去的背影,趙志強苦嘆一聲。

遠遠的和穆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無奈與傷心。

六神無主的又度過一天,左詠川的心底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不停地擠壓著負面情緒。

難過,悲傷,想念,自我懷疑……

放學時間,天空陰暗著好像失去了顏色。

細密的雨滴拍打在每個人的身上,行人們趕忙撐起雨傘。

左詠川卻只是把它握在手中,任由清冷的雨給自已帶來最後的冷靜。

遠遠望著已經走進校園裡來接自已的母親的身影,左詠川暗暗握緊拳頭,下定決心。

他要去和母親理論,說不通,他就跑!

他要迎著風雨跑出她的掌控,遛過學校的大門,親自去尋找向前。

可他並不知道向前如今身處何處……

自已只能像個無頭蒼蠅,在大雨,四處碰壁。

可他不想再去管後果,不想再去理會父母的苛責與淚水,他要為自已,為了向前,在這場雨中狂奔。

下定決心,左詠川快步往母親那走去。卻突然感覺頭頂上讓他冷靜的雨水消失了。抬頭望去,一把漂亮的小花傘打在他的頭頂。

“穆……穆婷。”左詠川看著衝自已微微淺笑的穆婷,有些發愣。

“你這幾天狀態都很不好哦,尤其是今天。”穆婷的笑容像是陰雨天氣裡的太陽,卻照不暖左詠川冰冷的身體。

“我……”

“我知道的,別說啦。你媽看過來了。”穆婷壓低了聲音,卻依舊很甜美,“你稍等一會,不止是你,那傢伙這幾天壓力也很大,等他親口跟你說吧。”

說罷,撐著傘,穆婷笑著往左詠川母親的方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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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詠川的母親早在人群中,注意到兒子的身影,見給他撐傘的漂亮小姑娘過來,嘴角難得的帶笑。

“阿姨好。”穆婷大方又有禮貌。

“我認得你,你是詠川的同桌,還是班長。學習不錯,學習不錯。”左詠川的母親笑得合不攏嘴,這才是她心目中兒子應該交的朋友。

“阿姨謬讚了,我過來就是想跟您談談左詠川的學習,他學習太好啦,肯定是您教的好。可又不跟我說學習方法,您能跟我聊聊嗎?”

聽到誇自已的話,母親心裡樂開了花,滔滔不絕的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望著不遠處交談的二人,左詠川皺起眉頭,不知道穆婷想幹什麼,更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傢伙”是誰。

又一把傘遮住在左詠川的頭頂,幫他擋住綿綿的細雨。

“別看啦,雖然我知道你和前哥恩恩愛愛,情比金堅。可你老看我未來的媳婦,我也是會吃醋的。”趙志強撐著一把黑傘,衝著左詠川嬉皮笑臉。

“趙志強……這到底……”

沒等左詠川問出口,趙志強把他往路旁拉了拉,:“我有向前的訊息了,但是……”

遠望了眼正在被穆婷吸引注意力的左詠川的母親,趙志強的眼中又是一陣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