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出現角色都是已成年大學生!!任何有不符合大學生表現的行為和劇情,都是因為他們太!過!成!熟!)
累……
好累……
如果不是有歷史記載,左詠川甚至懷疑金字塔是昨晚自已一個人一夜之間蓋起來的。
僅僅是在床上翻個身,左詠川就覺得自已要散架了。
他難得的不想起床,可鬧鐘還在不停地響。
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枕頭底下,左詠川卻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尋到自已的手機。
“詠川,你的鬧鐘都響了三遍啦……”
迷迷糊糊中聽到室友抱怨的聲音,左詠川不得不如行屍走肉般翻身下床,晃晃蕩蕩地順著鈴聲走到另外一張床前,伸手探到枕頭下。
我就說手機在我枕頭下面吧。可是剛剛怎麼沒摸到?
還有我的身體怎麼這麼累?明明昨晚也和往常一樣的作息睡的啊。
左詠川朦朧間想著,把手機塞回枕頭底下,又微微睜開睡眼看了看枕著枕頭,明明離得最近,卻完全沒被鬧鈴吵醒的,呼呼大睡的人。
好羨慕左詠川啊,可以賴床。左詠川如是想到。
等等?
我在好羨慕誰?
我在好羨慕我自已?!
我剛剛看到自已在幹嘛?在睡覺。
我站在床下,看到自已躺在床上睡覺?
那?我是誰?!
這個充滿哲學又充滿靈異的問題讓左詠川的瞌睡瞬間清醒,他不敢置信的用力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已一把,確定不是在做夢也不是眼花後,發出尖銳的爆鳴。
“啊!”
屋外的晨曦剛剛給東方染上一抹緋紅,太陽都還沒上班的時間,這麼一聲驚叫就如同一聲暴雷,把整個宿舍的人都吵醒過來。
除了他面前的“自已”,依舊在呼呼大睡,好像外界的一切聲音都吵不醒他。
我是死了嗎?還是靈魂出竅?不然我怎麼能看到我自已?而且剛剛這麼大聲,面前的“自已”怎麼沒醒?
我肯定是死了!
嗚~
就在他萬分驚訝,傷心到即將哭出來之際,被徹底吵醒的,剛剛提醒他鬧鐘響過三回的室友趙志強沒好氣地衝著他說:“你大清早的發什麼瘋?”
像抓住救命稻草,左詠川猛的撲到趙志強身旁慌亂地說:“志強,你能看到我對嗎?我沒死對不對!”
用看個瘋子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後,趙志強推開他說:“向前!你沒病吧。昨晚回來鬧一通還不夠,現在一大早又鬼喊鬼叫的。”
說完,也不再理會面前的人,翻身用被子蓋住頭。
向前?
左詠川聽到對方對自已的稱呼一陣恍惚。
他為什麼對著自已叫另外一個室友的名字?
起身,左詠川看向室友向前的床鋪,那裡被褥被掀開,並沒有人躺在那裡。
自已剛剛好像就是從那翻身下床的……
隨後走到了“自已”的床鋪旁?
難道……
衛生間的鏡子前,左詠川難以置信的看著鏡子裡的人。
烏黑的短寸下是一張看起來壞壞的臉,健康的黑色面板讓他的外表看起來更加陽光。不真實的動了動嘴角,透過鏡子,左詠川看到向前的標誌性壞笑,出現在自已臉上。
不,更確切的說,依舊是在向前的臉上。只是不知為何,自已變成了向前。
那個跟自已大相徑庭的學渣室友。
自已每天天未亮就爬起來看書背單詞,他還在呼呼大睡。
自已挑燈夜讀的時候,他在校外網咖包宿。
自已名列前茅,他倒數第一。
為什麼?憑什麼?自已一覺睡醒,變成了他?
那我變成了他?他變成了誰?
左詠川意識到不對,忙回到床前,想努力搖醒呼呼大睡的“自已”。
“誰啊~”
“自已”不耐煩的開啟搖晃的手,翻身到另外一面含糊不清地說:“別鬧,我昨晚喝的酒,今天前面兩節就不去了,幫我看著點老師。”
說完,又要昏昏睡去。
見尋常手段叫不醒他,左詠川無法,在他耳邊低聲道:“前哥,打籃球去啊。”
“好嘞!等老子換個鞋。”
猛的從床上彈起,左詠川看著“自已”,甚至還沒睜開眼睛,就在床上左右亂摸,不知道是在找球鞋還是在摸籃球。
但最終啥也沒摸到的向前意識終於逐漸清醒,他用盡全力地睜開雙眼,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人,皺了皺眉頭後又倒頭閉眼,嘴中還唸唸有詞。
“我就說喝酒傷腦子,媽的,做夢夢到自已又帥了。”
“你不是做夢。”左詠川無語道。
向前帶著滿臉的疑惑坐起身來,又仔細看了看面前的自已,隨後接過“自已”遞來的小方鏡,仔細打量著鏡子中的臉,震驚到難以言語。
“臥槽!”
“法克!”
“謝特!”
一聲聲罵聲如同怒雷炸響在寢室裡,陽臺上剛剛落腳的麻雀都被這聲吼叫嚇的忙撲騰翅膀飛走。
無錯書吧一個枕頭砸來,打斷了向前連續不重複的髒話。
趙志強低吼怒罵道:“你倆有病就去吃藥,一大早的兩個人都瘋掉了?”
左詠川知道現在的情況雖然很離奇,急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理由。但寢室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於是示意頂著自已那張臉的向前穿好衣服,到外面再談。
二人走後,趙志強把被子的一角往頭下壓了壓,調整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砸聲道:“我真想把這寢室炸嘍!”
說罷,閉上眼睛,跟太陽爭分奪秒起來,希望能再多睡一會。
校園操場上,清晨的微光給剛甦醒的大地罩著一層暗藍色。三三兩兩的早起者或在晨跑,或帶著耳機邊走邊聽。
左詠川和向前並排走著,都時不時的低頭看著完全不屬於自已的身體與穿著打扮,時不時的再對視一眼,看看那張最熟悉又陌生的臉。
然後別過頭去,不肯直視。
“原來一米七的世界是這樣的。”走到一僻靜處,左右再沒有旁人,向前先開口道。
“你……”本以為會直奔主題的左詠川沒想到對方第一句會是這個。
“是,您是一八五體育生,現在還不是在我身體裡待著,怎麼樣,下面的空氣新鮮吧。”左詠川回懟一句。
嘖嘖兩聲,向前用左詠川的臉壞笑道:“您在上面待著可別把我的身體吹感冒了。那句話咋說來著,啥高,啥寒?”
“高處不勝寒……”左詠川面對明明這個年紀的學生,卻一句普通詩詞都讀不出的向前無奈道。
“看來還好,我們只是交換了身體,沒有交換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