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屍餵狗案的發生引起了軒然大波,一時間大街小巷談之色變,公安機關也加強了對犯罪分子的打擊力度,這一舉措到是讓江靖市的案發率下降了很多,好長時間都沒有大案子發生,日子難得的平靜了下來,平靜的日子一閃而過,不知不覺到了七月。
這個夏天格外的悶熱,熾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空氣都彷彿凝聚了一般,空所有的熱量都在大氣層中儲存發酵,溫度計裡的水銀線一路攀升,道路上都幾乎看不到行人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太熱的原因,就連那些個小偷小摸的小毛賊都不出來晃盪了,幾乎所有人的窩在家裡,享受著空調的清涼,沒有人願意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出門去找虐。
江靖市的大街小巷安靜了許多,刑警們也都待在辦公室,樂得清閒,有的喝茶聊天,有的玩玩電腦,用功的就複習卷宗,學習案例,各得其所。
沒有案子,法醫實驗室這邊自然也就清閒了下來,沒有什麼工作,我閒得無聊,就跑到了刑警隊那邊找馮天銘和蔣俊他們聊天。
馮天銘是個書迷,平日無事他總會捧著一本書,還自詡是個文化人兒,蔣俊年輕,整天抱著電腦,而且他對網上的那些個怪力亂神的東西格外感興趣。
我過去的時候,蔣俊正盯著一個靈異事件的網頁看的聚精會神,老馮也在一邊捧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我進門。”呦,這是都學習呢啊?來來來,大家吃蘋果,要吃的自己洗啊。”我將自己買來的蘋果放在桌上,一邊招呼大家吃蘋果,一邊拉了把椅子坐到蔣俊身邊,伸過頭去看他到底在看些什麼,“看什麼呢?看的這麼聚精會神?
“我*!廷輝姐你嚇死我了。”正盯著網頁聚精會神的蔣俊一下子被我給嚇到了,差點跳起來,他拍著胸口一臉怕怕的埋怨我:“您老人家下次出聲之前能不能先打個招呼啊?我正看得入迷呢,差點讓你嚇過去。”
我從塑膠袋裡拿了個蘋果丟給他,說:“你小子怕是又看什麼鬼故事呢?我都進來半天了,就你沒看見,蘋果要吃自己洗。
蔣俊接了蘋果,也不洗,就在衣服上蹭了兩下,咔吧咬了一口,邊嚼邊說:“沒看啥,就是看一個恐怖殺人故事而已,死者被人剝了皮,做成了人皮娃娃,怪嚇人的。
我又拿起一個蘋果,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慢慢悠悠的削起了蘋果皮,一邊削皮一邊說:“就這故事都能把你給嚇著?你好歹也是警察好不好?咱自己手底下的案子哪個不比這個恐怖?還能把你給嚇著,瞅你這點兒出息。”“那不一樣!破案是破案,小說是小說,廷輝姐你真沒情趣。”蔣俊吐槽了我一句,轉頭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電腦上。
“嘿!臭小子欠抽是不是?”我放下手裡的蘋果作勢要打蔣俊,然而我的手剛剛抬起來,辦公室的大門門就被人給撞開了。
一陣風颳進了辦公室,定睛一瞧,許一帆已經臉色陰沉的站在了辦公室裡,一臉嚴肅的宣佈:“北郊發生命案,一名年輕女子裸死家中,全體都有,兩分鐘準備,馬上出發!
許一帆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刻動了起來,我也立馬跑回法醫實驗室,拎起十幾斤重的現場勘探箱跑下樓去和許一帆他們匯合。
見到許一帆後我立刻詢問:“具體什麼情況啊?這麼急急忙忙的?
“北郊一戶居民家中發現一名luo體女性,上級命令咱們立刻出發。”就在許一帆和我說話的時候,大家陸陸續續從樓裡跑了下來,許一帆看看人差不多到齊了,衝我揚了一下下巴,說了句:“上車。”然後就率先鑽進了警車。
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城市的寧靜,幾輛紅藍相間的警車瞬間像離弦的箭一樣駛出了刑警隊的大門。
事發地位於江靖市的北郊,距離市區並不算遠,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已經趕到了現場。案發現場是一處很普通的院落,建築格局是在北方農村非常常見的獨門獨院。
院門前已經拉起了長長的警戒帶,有不少的圍觀群眾在一旁指指點點。
“又來了一批警察,快看還有女警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那個女的好像是法醫啊?不會真死了人吧?”又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可不是真死人了麼,聽說死的可慘了,嘖嘖...又一個人在咂舌。
“這女警察歲數不大啊,還挺漂亮的,你們說真看見死人,她會不會害怕?”有人在議論我。“去去去,人家是法醫,法醫懂不懂?專門看死人的。”一個好像明白一個點的人在跟旁人解釋。
就在大家對我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院子裡走出了幾名警員,為首一人許一帆認識,正是他大學時的學長,也是這片轄區派出所的所長何靖敏,他在看到許一帆之後就立刻迎了上來,一把抓住了許一帆的手說:“老弟,你可來了,看到你,我這心裡就踏實了,走,咱們先進去。”說著,何所長就領著我們進入了案發現場。
踏進院落,我的目光就落在了坐落在院子中心位置的一棟三層小樓上,吸引我注意力的,是貼在玻璃上的一個喜字,雖然已經有些掉色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貼上去的時間並不長,於是我開口詢問道:“何所長,這家人家是剛剛辦過喜事麼?”
“是啊。”何所長看到我盯著喜字,於是解釋道:“這戶人家三個多月之前剛剛辦過喜事,死者就是他們家剛娶進門]的新娘子沈瑤瑤。1
“既然是剛剛結婚,那麼死者的丈夫就是報案人了?”許一帆問道。
無錯書吧何所長搖搖頭,說:“不是,報案人是死者的婆婆。”說著,他伸手指了一下院子的西南角,說:“就是那邊那位一直在哭的婦女,她是本案的報案人。
許一帆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說:“師兄,還是麻煩您先介紹一下具體情況吧。”“那行,我先介紹一下,具體問題,等會你們再問問報案人。”說著,何所長向我們介紹起了案情:“今天早上八點四十五分,我們接到報警,一名中年婦女稱,她的兒媳婦被人在家中殺害,現場十分慘烈,所以我們就立刻出警了,到達現場之後發現被害人全身**的躺在客廳的地面上,現場到處都是血跡,可以完全確定為一起兇殺案,所以我們就立刻打電話給市局,請求支援了,然後你們就來了,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們也沒有進去過現場,一切都維持著原貌。”
聽到許一帆的話,那位婦女微微抬了一下頭,一雙紅腫的眼睛看向許一帆,抽泣道:“你是刑警隊的?是派出所.上面的不?是具體管事兒的不?俺家孩子讓人給殺了,俺求求您,趕快破案,還俺家孩子一個公道。”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他身旁的男子不停的安慰著她。“大媽。您先別激動,我是刑警隊的,我過來,就是偵破這個案子的,但是,我現在要問您兩個問題,您看您現在放不方便?”許一帆見大媽情緒激動,也不敢太刺激她,聲音又柔和了幾分。
那名一直安撫著大媽的中年男子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說:“你們有啥事兒問我吧,我是這家戶主的親爹,老婆子現在情緒不太好,你們別刺激她了。”說完,他又在大媽的背上拍了兩下,看得出,他也十分難過,只是害怕妻子崩潰,所以一直忍著悲痛罷了。
許一帆點點頭,說:“那也成,大叔您看這樣行麼?讓我們這位女同志陪著大媽坐一會兒,咱到那邊去說。”畢竟大媽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如果我們當著她的面問話,很有可能會再次刺激到她,所以,許一帆選擇了和這位大叔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溝通,而我則被留下來照顧大媽。
許一帆和大叔走到了院子裡的另一個角落,許一帆從口袋裡摸出香菸,遞給了大叔,雖然許一帆自己不抽菸,但是他卻總是隨身帶著煙,一方面,是他在辦案時習慣用菸草的味道讓自己保持清醒,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在與被害人家屬或者是嫌疑人溝通的時候,能夠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就比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