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了小院門口。
那是一個獨臂的男人,看上去像是這邊居住的居民,他僅剩的一隻手提著個袋子,裡面裝著的是鐵皮製的飯盒,一共九個飯盒。
“吃飯了!”男人態度十分差勁,他慢慢走進來,直接將飯盒重重地摔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那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刺耳。
男人的眼神陰惻惻地朝繁似錦剜了一眼,冷冷地說道:“吃完飯,都給我去幹活。”
繁似錦淡淡地瞥了一眼籃子裡那冷冰冰的饅頭和鹹菜,心中滿是不屑。
就在這時,系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宿主,昨晚敲門的就是他。”
與此同時,獨臂男人將一份已經發黴的鹹菜饅頭,惡狠狠地扔到她面前,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你的!”
繁似錦瞬間明白,她這是被記恨上了……
她不屑地“嘖”了一聲,伸手將飯盒推到一邊,眼神裡滿是厭惡,一口都沒碰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
白黎見此,也默默地坐在她身旁,陪著她,同樣沒有動那些食物,彷彿在用無聲的陪伴告訴繁似錦: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而其餘人,或許是餓了,或許是不敢反抗,紛紛拿起食物吃了起來。
吃完後,獨臂男人面無表情地收起東西,又冷颼颼地掃視了眾人一眼,語氣冰冷得如同來自地獄的宣判:“你們今天的任務是打掃祭祀堂,祭祀堂在群居樓最邊上的位置,出院子沿著土路走到最裡面就是,背後就是連綿大山,必須全部打掃完才能回來。”
說完,他又滿眼怨毒且陰森地瞪了繁似錦一眼,這才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離去。
獨臂男人一走,任國威立刻出聲道:“各位,咱們得清楚,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找到回家的車票,只有找到了車票,才能登上大巴,離開這個鬼地方……一般來說,npc釋出的任務,都和我們的目的緊密相關。”
說著,他目光如電,快速地掃了眾人一圈,神情嚴肅地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這個地方危機四伏,處處都是陷阱,而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一心一意去做自己的事,專心找車票,別去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說完,任國威微微抬手,最先朝著男人指的方向行動:“我打頭陣走前面,希望我們都能平安無事地離開這裡。”
話音剛落,段如曼、盧家兄弟倆和衛念雙幾人便立刻緊緊跟在他身後,快步往外走去。
路可和高義並肩走著,經過昨晚那一夜,看高義的神情,似乎已經從吳鋒的事情中走了出來,臉上多了幾分釋然。
繁似錦和白黎則走在最後,一行人沿著昨天進小區的路,朝著祭祀堂的方向出發。
一路上,他們又看到了那些正在做紙紮活的居民。
紙紮人做好了他們就往樓道里面堆,從外面往裡望去,只見樓道里黑漆漆的,彷彿被黑暗吞噬,沒有一絲光亮,裡面堆滿了形態各異的紙紮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和詭異。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群居樓最後面的祭祀堂前。
門外是一大片空曠的平地,那扇黑漆漆的鐵門半掩著,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只能看到幾根粗壯的老樹幹枯的枝幹,從圍牆裡伸出來,猶如惡魔的爪子,在風中張牙舞爪。
任國威手持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前面。
他來到鐵門前,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靠近,將眼睛湊到門縫處,想看看裡面的情況。
門縫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
任國威正想伸手去推門,就在這時,突然,一隻血紅的眼睛出現在門縫裡,那眼睛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鬼,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中透著無盡的猙獰和陰森。
任國威嚇得臉色瞬間煞白,猛地一驚,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心臟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兒。
其餘人看到他的神情,心也跟著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任哥?”雙胞胎裡的哥哥高文滿臉疑惑,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任國威面色如冰,聲音有些顫抖地說:“裡面……裡面有東西……”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繁似錦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鐵門前。
不等任國威出聲提醒,繁似錦猛地抬起腳,狠狠一踹……
“砰”的一聲巨響,鐵門直接被踹開。
眾人定睛一看,門後竟然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其餘人都愣住了,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
而繁似錦卻毫不猶豫,抬腳就往裡走,那氣勢,彷彿要把所有的恐懼和未知都踩在腳下。
反正橫豎都逃不開,何必自己嚇自己,畏畏縮縮的,還不如早點找到車票,離開這鬼地方才是正經事。
白黎見此,沒有絲毫猶豫,緊緊跟在繁似錦身邊,就像一個忠誠的騎士,要與她同生共死,共進退。
任國威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忍不住失笑搖頭,眼中滿是讚賞和欽佩。
他看著繁似錦的目光,變得格外炙熱……
從一開始,繁似錦在他眼中就像是個徒有美貌、沒有頭腦的漂亮炮灰。
可經過這麼多事,一個又一個驚險的場景,都無一不在證明,她不僅漂亮,更是有勇有謀……而且,還充滿了別樣的趣味。
祭祀堂的構造和宗祠有些相似,進了大門,是一個荒蕪的院子,雜草叢生,看上去像是多年無人來過。
正對著鐵門的地方是祭祀的正堂,那裡供奉著一座山神神像,透著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
正堂兩側,有幾間破舊的廂房,看起來年久失修,牆壁上佈滿了裂痕,彷彿輕輕一推就會倒塌。
正好又是五間房,任國威見狀,開口道:“咱們按照住宿分成五組,每組負責一個屋子,有誰想去正堂?”
正堂供奉著南寧山神,透著一股神秘和敬畏的氣息,眾人都不敢輕易涉足,一時間,沒人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