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學我們不精通啊，怎麼辦？”許湘雲和黃秀穎還有女學的其他學子面面相覷。
“這局輸了也只是打平，不要慌。”許湘雲勉強的笑了笑。
“不能輸，第三局我們更不可能勝了！”黃秀穎沒有底氣的倔。
“我跟我爹學過賬房算賬，算盤我會用。”有一名女生低聲回覆。
許湘雲大喜過望，“藍兒，關鍵時刻，你就是救命稻草啊！”
陳芙蓉弱弱的問一句，“那個，其實我也會一點點。”
“芙蓉，你們一起算，這樣速度會快上很多！還有誰會，都出來，這個時候可不能藏拙了！”黃秀穎滿心期待。
50道算學題，一人分幾道，一刻鐘完成並不難。
縣學這邊的學子學算學的時間比較長，不過算學是選學課，他們並沒有花費心思在這個上面。
而且算學被認為是商人的附庸學科，讀書人對從商一向排斥，他們也是無一人精通。
最後推出三個商人家庭出身的學子來答題。
掌櫃的顯然沒那麼輕易讓這些學子算出題目，他一邊只給一個算盤。
“這是為了絕對的公平！”
掌櫃的小心思在樓上的貴人們都看出來了。
“磨一磨這些學子的心智也好，省得一天天覺得自已高人一等。”
“士農工商，這也不是我朝獨有的問題，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商人趨利，心思全在掙錢手段上，我朝已經算是很開明瞭。”
“沒錯，前朝商人之子不能參加科舉，我朝沒有限制，已經很寬厚了。”
“算學難登大雅之堂！”
縣學山長沒參與討論，這個問題就算他有不同見解也很難得到支援，徒增煩惱而已。
許湘雲看著僅有的算盤氣鼓鼓，“這樣就只能藍兒一人算數了！”
“湘雲，我也可以！”陳芙蓉十分感謝趙玉舒纏著自已嫂子學習什麼四則運算，她這被迫學習的旁聽生這一次要驗證學習效果了。
許湘雲遲疑，“算盤只有一個，芙蓉，你……”
“我不需要算盤，我要你們幫我把這些文字全部改成阿拉伯數字！”陳芙蓉這回徹底自信起來了。
“阿拉伯數字！”陳芙蓉三個室友眼睛澄亮。
陳芙蓉十分確定，她這幾天僅僅來得及教室友用阿拉伯數字替代文字。
許湘雲不知道文字轉換成阿拉伯數字有什麼用，她也沒有追問，等比試完再問也來得及。
“比試開始，計時一刻鐘！”
按照分配，陳芙蓉寢室三人“翻譯”，陳芙蓉在草紙上算。
其他人則幫藍兒對賬，一人負責寫答案。
縣學這邊就一人有算盤，一人心算略懂一點，旁的十幾人一點忙也幫不上。
見女學所有人都參與進來，他們面露嘲諷：“算學不比其他學科，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不是人多就可以算得快的。”
女學沒人搭理他們，全身心投入計算當中。
陳芙蓉使用唐月柔的列豎式計算加減法。
這個方法計算快又準，是經過趙玉舒驗證過的。
許湘雲幾個轉換阿拉伯數字的速度剛開始還生疏，五個題過後速度就飛快起來。
圍觀的百姓嘖嘖讚歎。
“別說會不會算，就她們所有人都上場參與了，這一點就比縣學這群人強。”
“縣學就一個人用算盤，其他人完全幫不上忙啊！”
“女學幾個人怎麼用了那麼多紙，都是錢啊！”
“錢？跟今晚的賭注比起來，那不叫錢！”
李氏和陳叔明幾人都隱隱興奮起來，算學，他們還沒見過比唐月柔厲害的。
陳映雪陳書禮和陳仁軒開心得大喊加油！
時間也不等人啊，一刻鐘飛快流逝。
“時間到！所有人停止答題！”
縣學的學子一陣懊惱。
“王呂兄，這一次小弟盡力了。”拿算盤的學子嘴上謙虛，臉上的得意一點不少。
王呂看了結果，算了25道題，確實厲害！
“不必擔心，一半的題足夠勝過他們太多！”
縣學一共完成了30道題。
女學這邊完成了40道。
“都怪我，寫字速度慢了，不然都答完了。”黃秀穎很自責，明明陳芙蓉把答案都算出來了，就因為轉換成文字花了時間。
藍兒用算盤算了11道題，陳芙蓉用列豎式算了39題，黃秀穎她們剛好寫得29題。
同福樓的掌櫃先公佈了雙方的答題數。
數目上女學完勝。
“切，不是寫的多就對得多，亂寫就是鬧笑話！”
“就是，胡亂答題還不如不答題。”
“看下去便是，吵得贏就能贏麼？”
“……”
趙玉舒看著女學的態度，“她們是不是答完了沒來得及寫答案？”
唐月柔點點頭，阿拉伯數字沒有推廣之前，算學沒被重視也有效率慢的原因。
“我回宮之後一定讓父皇推廣阿拉伯數字！這等便利有利於教化，父皇一定會同意的！”
趙玉舒每想起這個就無比興奮。
她沒有創造之功，這推舉之功非她莫屬。
這些天她也不是沒寫信回去，把自已的畫像和在荷塘村的見聞都寫信捎回去了，算時間也差不多送到京城了。
王呂他們還是不爽，數目上輸了也丟臉的。
同福樓掌櫃讓所有賬房一起出來算賬，四個賬房拿著算盤劈哩叭啦的一頓炫，沒半刻鐘就得出所有答案了。
為了製造看點，掌櫃的還從第一題開始一個一個的對答案。
“第一題，答案16。雙方均答對。”
“第二題，答案27，雙方均對！”
“第三……”
從第十題開始，雙方都開始出現錯誤。
“最後統計，縣學答了30題，正確21題。”
掌櫃的朝縣學學子看過去一眼，不鹹不淡。
“女學答了40題，正確34題！”
“算學比試，女學完勝！”
“耶！”
“芙蓉你真的太厲害了！”
“芙蓉這算學比掌櫃的還厲害吧！”
“芙蓉，這方法可以教我們麼？”
“這可是芙蓉的秘術，法不可輕傳！”
陳芙蓉：“大家想學都可以教！”
大嫂說了，只有內卷才會進步！
內卷是什麼意思她不理解，只要人人來學阿拉伯數字和運演算法則，那對天下百姓來說一定是好事。
王呂的臉徹底黑了，這比試還比個屁，三局輸兩局了！
“她們怎麼做到的？”
“聽她們說什麼阿伯，哪個阿伯這麼厲害？”
二樓。
縣學的，女學的教習都懵了。
50道算學題，就算半個時辰他們也不敢說算完的。
“奇才啊，陳芙蓉此女對算學竟然有如此天賦？”
“我們當中可有人能這麼短時間算完這些題？”
“不能，光看著就頭疼啊。”
縣學教習們已經啞口無言了。
“她們究竟用了什麼方法？不行，回頭得和女學的教習請教一下。”
“我算學雖不受重視，若能提高運算效率，此法可利萬民啊！”
陳映雪跑去抱住陳芙蓉，“姑姑，你太厲害了！”
陳芙蓉抱著她走向唐月柔，“嫂子，我沒給您丟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