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床了!起床了!”
一大早我耳邊就響起餘予闊噪的聲音,嚇得我猛然從夢中驚醒。看到餘予那張放大的臉在我眼前,我有點懵了。
“呃……這一大早的,你怎麼在我床上啊?”
餘予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小子是不是睡了一晚上什麼都忘了,昨晚小千留下那張字條後,是你要我們大家凌晨3點在你家集合,跟你去找小千的!”
“啊啊!”
聽餘予這麼一說我才猛然想起來,對哦我是要找小千的。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換好衣服匆忙洗漱完畢跟大家在外面集合。
我問餘予我們第一步要先去哪裡,餘予不答反問道:“你知不知道瑰氏林在哪,只要找到瑰氏林我就能幫你找到小千!”
餘予說的信誓旦旦我也相信他說的是真的,關鍵是有誰知道瑰氏林在哪啊!
“你們有誰知道瑰氏林在哪啊?”我轉向大家問道。可是沒人回應有,大家全都面面相覷額。我嘆了口氣抱著肩膀思索起來,瑰氏林,總感覺這個地方好像聽小千提起過啊,忽然我猛然一跺腳對眾人吼道:“我知道瑰氏林在哪了!”
我帶著餘予張耀他們前往瑰氏林的所在之處,當初小千跟我提過一嘴,她說我送外賣經過的那片紅楓林就是瑰氏林的入口,剛才我一下想起來了。
當我們在此趕到那裡時,一片片紅楓還在那裡生長著,葉片常年都是如血的殷弘,看著讓人炫目。
我們小心翼翼步入其中,仔細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一有情況便立即跟我彙報。大概走了幾十里路後餘予拉拉我的衣角叫我停下來。
“無心,你確定這裡就是瑰氏林的入口嗎?我完全沒感覺到瑰十千的氣息,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我搖搖頭,“不會啊。進來的時候我是找著“泊陽路”的路牌進來的,跟當初我遇到小千的地方就是同一個地方。”
我仰頭看著那一棵棵參天古樹,如血的紅楓將目光所及之處都浸染成火的海洋,這紅楓這美啊。我仰頭望著這難得一見的風景,不知不覺,耳畔漸漸安靜下來,再也沒了那些刺耳的噪聲。感覺真好……
“呼--------”
我長呼一口氣,打算開始繼續尋找的旅途。但是隨著我目光放下來後,我也完全傻眼了。這幫人都死哪去了!
“餘予!張耀!蘇豆豆!蘇芽!”
我在荒涼的林子中一遍遍喊了好多次,可是除了我自己的聲音外根本聽不到任何人的回聲。該不會是我看林子這一回的功夫,這些人就跑了吧?但我轉念一想,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假如他們真要撇下我自己走掉的話,根本就不用跟我一起來了,還要大早上陪我瞎折騰。簡直就是多餘啊。可眼前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解釋呢?
“你們到底在哪啊!”
那時候我絲毫察覺不到,在另一個空間裡,餘予他們也在拼命的呼喚著我的名字。
……
在喊得嗓子幾乎完全啞掉的時候,我終於放棄了呼救,就一個人躺在草地上仰望著頭頂的紅楓。這一棵棵樹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來哪顆是哪顆。
忽然視野中少得可憐的天空多了一個小小的紅點。我視線盯著那個紅點,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了。這個紅點怎麼在朝我的方向飛速降落啊?難道……
還沒等我從地上爬起來,那顆紅點已經化身成一個紅衣少女徐徐降落在我面前。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我瑰氏林。”
我拍拍身上沾上的落葉,將表情儘量控制成了人畜無害的擋位。但是對方似乎並不想買我的賬。
“笑個P啊你!
紅衣少女嫌棄的看了我一眼,一鞭子就朝我這邊甩過來。那力道可是著實不輕,幾乎用了十成的力氣。幸好我閃的夠快,不然真的要了我的老命了。
“你這小姑娘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啊!你至少聽我解釋完再下手行不行?沒大腦的傢伙!”
最後這句話是我經常用來罵小千的。習慣性就用上了。卻不知觸了少女的逆鱗。
她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的臉說:“沒大腦?你說我沒大腦!哼,本姑娘就不分青紅皂白怎麼了?我告訴你,我今天不但打你,我還要打死你呢!”
說著少女立刻變了臉,揚起手中的鞭子就要再給我一下。這次我好像就沒上次那麼幸運了,明明眼看著鞭子是朝左邊打來的,但是到了近處就朝右來了。我這一下躲閃不及,眼看著就要捱上鞭子了,眼前忽然出現一道人影,將鞭子牢牢抓住。
“楓葉,平時我是怎麼管教你的?姥姥可不記得教你這般飛揚跋扈過吧!”語氣不怒自威,卻讓我聽著心頭一暖。
“姥姥!”
紅衣少女看到面前的人後嚇得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鞭子也扔掉了,只知道跪地求饒,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看著模樣也挺可憐的。
我當然沒心情去管她可憐不可憐,我關心的只有小千。我一把抓住小千的後衣襟生怕她再次從我眼前消失。
“小千為什麼要離開?”
小千回過頭看著我,我卻在她轉身的一剎那嚇了一跳。小千的模樣跟原來完全不同,一頭短短捲髮完全變成了長直髮,在空中無風自動,說不出的威嚴。面色白如凝脂,類雪類冰。雙眼如碧海星空,閃爍著無盡的光輝,美麗沉淪,讓人掙脫不開。一時間我甚至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處境和肩負的任務,完全沉浸在這美妙的對視中。一個女子竟然有這種君臨天下的氣魄實在難能可貴。
“這是你真正的樣子嗎?”我忍不住問。
“是啊,嚇到你了吧。”小千急忙伸手遮擋住臉的一部分,臉頰紅了半邊。慌張的模樣還是跟原來如出一轍,她還是我的小千。
我伸手將她擋在臉上的手拿下來,緊緊握在手心裡。“不要擋,這樣很美。”
一陣風拂過,一棵棵紅楓迎風搖擺,飄落下的紅葉浸染了天空,像是一場瓢潑紅雨,將樹下的一隊戀人掩蓋其在。任誰也找不到他們。
就這樣消失吧,到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去。我看著眼前的這番景象,心裡面只剩下了這個想法。我伸手將小千攬在懷裡,感受著彼此的心跳與呼吸。
“不行!”
懷抱中的小千忽然猛的推開我,整個人往回退了好幾步。她慌亂的擺著受,呼吸沉重。
“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能再動搖了,我要堅定我的想法,我要去殺忽牙痕。”
好不容易找到小千,我必須用自己的雙手緊緊守護住。我衝上去再次把小千抱在懷裡,大聲喊道:“要殺忽牙痕我跟你一起去殺!不然你就殺了我再自己去!”
我發誓這是我有生以來唯一一次說出這麼語氣強硬的話來,小千也被我這強硬的態度嚇得呆住了,半晌才喃喃做出反應。
她伸手顫抖是摟住的肩膀說:“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這麼做啊。”
“那你就跟我在一起,生死我與你同在!”
“可我要保護我的族人啊……”
“那我就跟你一起守護他們!”
小千抬頭怔怔的望著我,那張慘白的小臉完全哭的一塌糊度。“你傻啊……”
我笑著緊了緊摟住她的手臂,“嗯,我傻。”
我抱著小千就感覺眼前的景色忽然變了,那大片大片的紅色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暗,這到底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