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血紅的信子不斷地揮動著,蛇唇微啟便是一股腥風向我們撲面而來,令人直欲發嘔。
“他奶奶的,這蛇起碼二十米了。”張大麻子仰著腦袋望著黑蛇愣道。而這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沒想到這麼一片的水道竟然飼養了這等異獸,先前我們見到水中並無生物,其實都是讓這黑蛇給吞了吧。
但是大蛇可不管我們在想什麼有多驚憾,它的目標就是將我們全部吞了。大蛇的腦袋直勾勾的向我們挺來,越過了金剛傘的上空,眼看就要將我給叼走。
我自然不想坐以待斃,可是當我想調動一些精氣的時候,發現周身的精氣已經消耗一空枯竭了,這便是借法的副作用之一。
“砰砰!”關鍵時,身旁兩道槍聲響起,打在黑蛇腦袋上的鱗片,黑蛇一時吃痛,連忙將身子縮回了水下。
我在這種的距離上看得真切,那兩槍打在了黑蛇的身上。子彈竟然沒有打進去,而是將鱗片打的龜裂而已,甚至沒有脫落,黑蛇的鱗片竟然僵硬如斯。
我沒來得及多想,扭頭便看到一旁的魏老爺持著手槍說道:“魏玉鎮你可不能就這麼死了啊。待會還有很多地方得多多仰仗你呢。”
我沒有作答,因為我知道這絕對不是魏老爺的好心,而是我還有他們所需要的利用價值,我這一身本事就是他們這次倒鬥不會空手而歸的保障。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讓我在完事之前輕易死去或者逃離。
“魏兄弟對不住了,方才一時沒反應過來,讓這畜生過了,下回保準沒那麼容易得逞。”張大麻子回頭說道,話音剛落,一條漆黑的蛇尾便從水中狠狠地抽射在三柄金剛傘上。
張大麻子三人一時沒有防備住,直被打的坐進了水裡頭。還未等他們爬身起來,便有一道白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靠近其中一名士兵。
“救命啊。”那名士兵叫喊著,卻是很快的就被那道水底下的黑蛇咬住腳拖走了。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甚至連一直防範著黑色的眾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那名官兵便已經沒了聲息。
在遠處燈光照射得到的水面上,靜靜地浮起一灘血水。“噠噠噠。”好幾名官兵扛起了機關槍,大吼著往水面下掃射著。
他們的叫吼並不是為了壯膽,而是因為害怕而叫喊的。相比於先前那些雖然可怕,但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這群士兵還是能承受的住的。
但是面對這種看不見摸不著速度還極快的對手,這群人算是怕到骨子裡頭了。
連著掃射了好一陣子,黑蛇好似懂得暫避鋒芒一樣的沒有出現,而且也沒有掃射到黑蛇,畢竟方才魏老爺開槍打在黑蛇腦袋上的除了槍聲,也是有伴隨著很大的金鐵交擊聲的。這會兒愣是隻剩槍聲了,所以便能判斷黑蛇依舊安然無恙。
黑蛇的智商怕是不低,從它曉得暫避鋒芒和不佔著體型的優勢正面於我們衝突的情況來看,說這蛇成精了也不無不可,畢竟物活久不死即為妖。
以這條黑蛇的體型來看,必然是於太子墓建成時放養進來的。上千年的壽命,怕是就要成蛟了。
“魏兄弟,現在咋辦,咋們好像拿這個畜生沒撤啊?”張大麻子回頭向我急聲問道。
“至於這個我一時間也沒有好辦法啊。先前為了對付屍蟞,我暫時沒有多餘的力量對付黑蛇了。”我苦著臉說道。
“那可就糟了,也不知道這金剛傘是不是真貨還是這黑蛇一身神力,這傘已經開裂了。”張大麻子轉動著傘說道,我也順眼望了過去。
果然,那三柄高仿的金剛傘都已經糟受了不同程度的破裂。怕是先前黑蛇尾巴的力量過於強大,這三柄假貨扛不住了,以這副模樣,我覺得黑蛇再來多幾下子這傘就得徹底散架了。
屆時,我們失去了防禦的金剛傘,可就是整個都暴露在黑蛇眼前了。而槍械又很難打中它,可謂是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了。
“要不,咋們往後撤再做定奪?”張大麻子提議道,眼睛卻是謹慎的望著前方毫無風浪的水面。
“不行,你覺得我們在這水中會快的過那條畜生嗎?”我反問道。
而此時,水面再次翻湧。但是卻始終沒見到標誌性的白浪出現,只是周遭的水流呈現出一道道的波紋,彰示著水底上的黑蛇終於是再次行動起來,要向它的食物們露出獠牙了。
“轟!”一黑蛇伴隨著巨響出現在我們得後方,頓時的便張嘴咬住了一個官兵的腦袋拖入水底。白浪在槍聲響起之前便已經遠去,再次陷入沉寂。
“孽畜,玩陰的。”張大麻子怒聲吼道,一把拋開手中的金剛傘任其落入水中,從腰間拔出左輪手槍沿著黑蛇消失的方向一連開了六槍。
結果是顯然,估計此時的黑蛇都不知道躲在哪處享用它的美食了。而黑蛇繞開張大麻子等人從我們身後攻擊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更是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塊水道,黑蛇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道我們身後。而此時,眾人都留了個心眼,背貼著背的圍成了一個圈子,圈子中間的是我還有兩個手握機槍負責火力援助的官兵。
“姓魏的,我不管你幹嘛了,這種生死關頭你再藏著掖著的,你信不信老子這就一槍崩了你。”張大麻子騰出了一隻手,用牙齒咬著左輪單手上彈還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依舊是聽懂了,這個情況我要是再不出手,可能張大麻子真的會崩了我可不是說笑的。現在就憑他手底下這十來號人馬,分分鐘要被黑蛇啃個精光跑都跑不掉的那種。
所以張大麻子也是拼命了,準確來說算是窮途末路了。“行,但我要時間準備。”我沉思了一會,抬頭說道,張大麻子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在心底微嘆著,便從背後取下乾坤袋開啟。此時我身上依舊沒有一絲精氣的,所以說現在的我和普通人沒什麼差別。
但事到如今,我不出手是不行的了,既然是如此,我也只能在乾坤袋中尋找一線希望,若不然就算張大麻子沒來得及斃我,黑蛇也會把我弄死。
將手伸進了乾坤袋中摸索了一會,中途,黑蛇也來襲擊了一次。然而我們都有防備,這次並沒有讓它再得逞。但是眾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可能維持太久,所以儘量得速戰速決。
“銅鏡?不行,對付這種實物效果不是很好。符紙?不行,現在已經沒有精氣御符了。”我在乾坤袋中摸索了一會兒,張大麻子連忙叫喊道:“還沒弄好嗎?”
我抬眼一看,發現四周已經都是白浪將我們的圈子圍了起來。隨著白浪的湧動,帶動著水面上升著逐漸接近了我們胸口的位置。
而且因為水流極快,連帶著我們都有些站不穩要跟著旋轉的感覺,一時間的大家都有些東倒西歪,官兵的槍也端不穩了,每一槍的偏差都不小。
有時候掃射了一個彈匣,也只能打中黑蛇一兩槍。而黑蛇也只是吃痛的嘶鳴一聲,絲毫沒有影響到它的速度。
“再不出手大家都得完了。”張大麻子回頭紅著眼睛死命的大喊道,他這會兒是知道害怕了。突然黑蛇一根尾巴直直向張大麻子抽來,直將他打了個趔趄。
若不是身後有魏老爺死死頂著,估摸這眾人也會被他這一下打亂了整形,這樣對於黑蛇來說就再方便不過了。
“都給我起開。”我一聲大喝,從乾坤袋中摸出了銅幣古劍。身前的眾人聽到了我的聲音,連忙讓出了一條道兒。
好機會!黑蛇不會放過,魚躍起來。一張足有水缸大的大口向我撲面而來,就連它口中的腥氣也是燻得我眼淚直流。
但越是這種時候,我越要保持鎮定才能反敗為勝,甚至屠蛇!我手中的古劍向上一翻,我一把咬破了中指,將古劍迅速的摸勻。
血的腥氣令黑蛇有些如狂,尤其是我這種修道這人的血肉,妖物若是吞噬了,漲幾十年的修為也不是不行。所以自古以來,人妖基本都是處於相沖,很多時候碰上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就好比我眼前的黑蛇,可謂是對我志在必得。而我,也是費勁心思要弄死它。我將手中的古劍劃撩幾下,而黑蛇的腦袋已經在眼前了,張大麻子們的槍已經將它打的血肉橫飛也絲毫不在意。
“孽畜受死。”我大喝一聲,手中的古劍頓時脫手而去,斬向黑蛇。御劍特別是這種古劍,並不需要精氣的維持,畢竟古劍是有靈的,遇到了邪物都會激發。
我也正是藉助了這個特性,用手中的獻血作為道引,讓古劍能如我所願。憑著那一絲的感覺,我捏著法印操縱著古劍將黑蛇的嘴皮子橫橫的劃了一條大口子。
黑蛇頓時吃痛,連忙搖著身子直直立的昂首起來。我當然不會放棄這種好機會了,操縱古劍也是有時間限制的,若不抓緊時間只怕會突生變故。
想到這,我頓時並指成劍,指著黑蛇喝道:“斬妖,去!”古劍在空中一個打旋,便向黑蛇飛射而去。一道暗光略過,古劍便在黑蛇身上開了一條大口子,頓時血湧如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