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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陣陰風吹

玉林下去了,我們要在上面看著是否有人過來。

雖說是夜裡,這裡又是荒郊野外的,但保不齊會有人路過。再說了,等一會兒玉林完事了,我們還要把他拿的東西拉上來的,至於玉林,在打洞的時候,兩邊有著踏腳的小洞,他可以一步步的自己爬上來,頂多在沒有力氣的時候,玉方會用那根作為保險的繩子拉他一把。

四周夜色昏暗,遠處的河洛平原沒有月光,什麼也看不到。

我們所在的是一條土陵,距離我們的村子魏窯不算太遠。白天的時候,站在現在的位置,不但可以看到遠處的伊洛河,就是洛陽城也可以隱約看得到。

在土嶺上,有著好幾個突兀崛起的土丘,這裡的鄉親們都知道,那是當初唐朝的一位太子以及他的妃子的陵墓。至於我們今天挖的,雖說也是唐墓,但頂多是一個陪葬墓。我有著自知之明的,那些所謂的太子以及皇帝的陵墓,像我們三個,最好不要去打人家的注意,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使得不明不白。

我可是知道,在那些陵墓裡,不但透著眾多的暗道機關,恐怕就是守衛的陰兵鬼卒都有,還不是普通的那種,而是生前就是猛將的那一種。我可不想送死。所以,動動邊緣處的陪葬墓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靠裡面一點兒的我都沒有那個心思。

“哎,玉鎮哥,你聽說了麼?有人挖了皇陵,還是老佛爺的陵墓。”

“聽說了,是孫老殿。可人家有人有槍,動用的是軍隊,使用的時炸藥,我們能比麼?”

“不是和他比,是覺得他膽子太大了。老佛爺可是死的沒有多少年,人家的孫子重孫子還在呢。”

“他怕什麼?有人有槍,一軍之長,那些遺老遺少能怎麼樣他?再說了,他一個土匪出身的吸大煙開賭檔的大賭徒出身,不就是賭一把麼?有什麼不敢的?“

"那官家就不管?任由他隨便作,挖人家的祖墳?“

“臭小子,他是挖祖墳,我們在幹什麼?還說人家?至於說官家麼,怎麼會不管?記住了,自古以來,律法的第一條就是,偷墳掘墓者死。所以,我們也一樣,是盜掘,偷偷得,知道麼?不要出去說,被人知道了,會壞事的。”

“我知道這個啊,但是我們和他不一樣,他那個是有主的,我們的這個沒主,再說了,你不是說麼,交換,我們是交換。”

“不管有主沒主,都一樣。我說的那個交換是指的裡面的主人,再說了,官家知道了一樣不會饒了我們,罰款,蹲大獄,都有可能的。”

“知道了。我不會說的。對了,玉鎮哥,你說官家知道了會管,那孫老殿是不是要倒黴了?會不會軍長都當不成了?”

“會管的,至於孫老殿麼,應該不會好過。至少會有懲罰吧?”

我沒有下定論,但是在心裡也是覺得孫老殿不會過這一關的,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偏偏人家孫老殿就是輕鬆過關,只是叫出了幾個替罪羊。軍長位置紋絲不動。於是,全國各地的軍閥開始有樣學樣,在合資的地盤裡,開始打起了這些古墓的主意,搞得死烏煙瘴氣。大家,都覺得孫老殿被抓,那是運氣不好,別讓人知道不就是了?再說了,就是知道了,你看孫老殿不也沒事?照樣當人家的二十軍軍長?雖說名聲不好,但是手裡有錢啊,現在這個年頭,有錢就有槍,有槍就是草頭王。再說了,替罪羊麼?誰找不到幾個?

正在我們討論孫老殿的時候,那根作為保險的繩子晃動起來,上面特意拴著的鈴鐺響了。我們就知道,這是玉林在給我們發訊號,東西拿到手了,準備起貨。

急忙跑到洞口,玉方陰宅拉動繩子,把裝著東西的皮囊拉上來,繩子長度超過了洞口的深度,盡頭處是拴在玉林的腰上的,預備著一旦出問題,好把他拉上來,。

實際上,按照盜墓的規矩,我們這樣做是很不妥當的,最起碼對於玉林是個極大的威脅,只要東西上來了,一個起了歹心的,就有可能扔下一塊兒大石頭,讓他永遠待在下面。

但是,我們三個是族兄弟,我又是個病秧子,玉方是他的親哥哥,所以,我們就沒有講究這個,知道這個東西的我也沒有特意說出來。有些東西不說還好,說了就有問題了,最起碼心裡會有芥蒂的。

皮囊拉上來了,鼓鼓囊囊的,很不少。隨後,靈活的玉林也上來了。

但是隨著他的上來,從下面吹出一股陰風,讓我們三個都是一個激靈,打了個寒顫,特別是我,病秧子的身體更是感到從心裡面一直涼到最外面,好像要被凍僵一樣。

玉林隨手把放在一旁的那隻額外用來試探空氣的大公雞扔了下去,口中說道:“對不起,您老人家。為了活命,東西拿的多了一些,多給你一隻公雞,作為補償。謝謝了。“

隨著話音落地,寒意退去,恢復了正常的溫度。

我沒有在意,以為是多拿了金銀,就說道。

“動手,扔東西,堵口。”

三個人都是熟練工,分工明確,我在盤繩子,他們兩個動手把已經變得弗蘭德祭品扔進洞口,緊接著用原本的那個厚木板加上幾根結實粗大的木方作為支撐,插進下探三尺傍邊事先打好的小洞裡,蓋上木板,把剛才我和玉方坐的葦子席拿過來,鋪上去堵住縫隙,然後開始往上面蓋土。

在最起初打洞的時候,大量的泥土已經另外找地方,丟棄了,這裡留下的只有極少的部分,所以就用這種方法來掩飾。

否則的話,就是原本的土都在,不用木板也是填不滿的。為什麼呢?因為當初挖出的泥土是沒有打通墓室的部分,現在已經打通,填進去,會直接落到墓室裡,全部填進來都不夠的。

只是這樣有一個憋端,那就是木板會腐爛,但是,當木板腐爛的時候,就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了。就是塌下去也不過是一個洞而已,何況,我們用的木方粗大,腐爛起來,也要好幾年的,甚至就是腐爛了,也不會塌下去的。

蓋好了土,仔細做好了最上面的偽裝。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們還要連夜趕回去。至於得到了什麼,回去才會看得。

緊趕慢趕,在黎明之前,回到了家。

他們兩位的家和我家是鄰居,但是,他們家裡已經倒塌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個院子還在。我家要好得多,畢竟當初的爺爺和父親他們都出名的很,要不是為了補養我的身體,也算是殷實之家,吃穿都不愁的那種。

不過現在雖然錢和地沒有了,我這個人還活著。人活著就有希望,人死了有家也是別人的。

兩兄弟平時就住在我家大門兩邊的一間廂房裡,另一間是廚房。一旦有了生意,他們會和我一起出去的,作為幫手。平時都在家自己做飯。玉方人憨厚,但會做飯,我們才免於被餓死。

洗刷以後,把水仔細的潑到外面的十字口,免得晦氣帶回來,則是規矩。然後開始清點所有的收穫。

但在收穫清點以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淨化。要把所有的東西放在供奉的祖師爺的牌位前,畫符念金光咒焚化符籙以後,來淨化帶回來的所有的東西。畢竟那些東西是從墓裡拿出來的。不管是否有效,做做樣子也好安心。

“哥,還有這個。”

在我把裝著東西的皮囊放在供桌上的時候,玉林卻說話之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在燈光下發著金光。是一個人俑。看著像金子的。

我沒有料到,玉林會這麼做,雖然我沒與說,但是那個皮囊也是開過光,裡面縫有符咒的。能夠想到的我全部做到最好。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他會把東西待在身上。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那陣陰風,極其寒冷的陰風。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再說了,也沒事了。在我的認知中,這種事情,只要離開了原地,主任是不會離開墓穴的,何況馬上要淨化的,應該不會有事兒。所以,我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他把人俑放在供桌上。

以我的經驗,這種人用和陶俑木俑差不多,都是擺場面用的,所以也就沒有在意。

淨化過後,開始清點東西兼分贓。我知道財帛動人心,人心思經不起考驗的,最好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明處,那樣即使有問題,也會提前知道,及時解決。

我們一向是當場做完,當場分東西,免得猜忌。

“哥,這個東西我喜歡,所以,我要這個。”玉林提前說道。

我們有過約定,有某東西誰喜歡的話,提前說,就歸他。玉林帶在身上的,自然是喜歡,我沒有理由不答應。

於是皆大歡喜,我們三個,三一三十一,留下一份作為幫助族裡的貧困一些的人,這個錢從這裡出。大家都同意,這個時候,家族才是一個人最大的庇護者。官家?靠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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