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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逃離阿佛洛狄忒號

載著黑澤白的不是一普通的小船,而是即將開始處女航的阿佛洛狄忒號。

不過今晚只是試航,除了工作人員以外,沒有其他無關人士。

燈光通明的房間裡,女孩尋找著能夠作為道具使用的東西。

然而除了床邊擺放的裝飾用花瓶,任何可以作為武器的事物都不存在。

黑澤白打算出去再說,時間緊迫。

女孩踮起腳尖抓住把手,房間門輕鬆被她開啟,沒有反鎖,這也是當然的,她沒聽到反鎖的聲音。

溼潤的海風包裹著微涼撲面而來。

這味道讓黑澤白想起爺爺奶奶待的村子,他們住得離海很近,時不時就會有這樣的風吹來。

她的思維跑偏了片刻又很快恢復,現在要先逃離這裡。

在船跑得更遠,跑到大海中央之前,她要逃出去。

不然即使時間過去,黑澤白能夠離開,也無法回去陸地。

她可不相信兒時玩伴會好心地送她回去。

現在黑澤白的思緒一半清醒一半混亂。

感情在撕扯,而理性已經在思考。

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發現她失蹤,又會不會來找她。

黑澤白希望大家都別來,這樣不會被黑衣組織一波帶走。

但是其他人是否安全,她也不能確定。

如果江戶川和小哀身份暴露……

黑澤白收束精神,看向面前亮如白晝卻空無一人的遊輪。

她就像是在展示廳裡,奢華的內設和空置的桌椅。

這艘船已經做好了接待客人的準備。

只是黑澤白並不是它期待的遊客,而是唯一的囚徒。

她並不開口呼喚,也不說話,只是沉默地遊走,小心觀察四周。

顯露在外的攝像頭全部躲開,有陰影地方都要潛藏。

巨大的豪華遊輪上,肯定不只是她一個人,也許還隱藏著其他的黑衣組織成員,就等著給她來一下狠的。

或者殺了她。

黑澤白大腦異常清醒,每一個拐角,每個房間,似乎都成了天然掩體。

她儲存著體力前進,從她出來的房間——船尾,往船頭小心移動。

船尾經過她的檢查沒有救生艇和小船,也許去船頭可以碰碰運氣。

至於駕駛艙,聯絡不上澤田弘樹,不能讓AI操控船隻,她可沒學會開遊輪。

如果這時候江戶川在也不錯。

黑澤白腦子裡冒出來有些好笑的念頭。

“如果他在,就會說是夏威夷學過開遊輪,然後直接調頭回去了吧。”

女孩小聲地嘀咕著,終於挪到了船的中部。

阿佛洛狄忒號實在是太大了。

她光是走到這裡就花了10分鐘。

半個小時……

伊藤千花應該是認真的。

但是這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遊戲。

黑澤白想要半個小時內找到小船離開,不可以走錯任何一步。

根據她心算的時間。

現在只剩下15分鐘了。

她在房間裡浪費了太長的時間,即使加速跑。

這個時間也是捉襟見肘。

怎麼辦?

時間緊迫得好似發條在背後不斷轉動,黑澤白幾乎要出現幻聽,不間斷的滴答聲在她的大腦內部響著。

嘩嘩的水聲不斷傳來,卻讓她有些焦躁。

不能慌,不能亂。

黑澤白縮在船艙的陰影裡深呼吸,急速的心跳漸漸冷靜。

她沒有花很長時間,短暫的幾秒鐘就已經足夠。

白色一閃而過,白金髮色的女孩在月光照耀下,好似擁有了一頭銀髮。

她側頭往邊上看去,船舷吃水並不深,因為是從港口離開,動起來也是緩慢的過程。

如果她能找到路下去,也許木板也能讓她回到岸上。

黑澤白會游泳,卻不盲目,以為自己能夠在大海的威力下還能順利回去。

水下是什麼情況她無從知曉。

雖然從常理來推斷,能夠停下巨輪的港口應該被清理得很乾淨。

但是誰也不知道會有礁石還是垃圾堆砌在岸邊,貿然下水只會受傷。

如果找不到救生艇,用一些類似的東西湊合一下應該也行,只要找到舷梯。

黑澤白在船上搜尋著,巨大的遊輪早就開始做起了廣告宣傳,哪怕她不怎麼關心這些,也有在電視裡廣告時間看到過的印象。

遊輪上不可能不配備救生艇,除非被伊藤千花故意拆掉了。

黑澤白一邊搜尋著遊輪上能夠使用的道具,一邊尋找救生艇。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等到她從船頭找一圈,已經又過去了五分鐘。

駕駛艙是關著的,她跳起來扒著視窗看過去,也只能看到漆黑的一片,沒有人存在。

彷彿這是一艘幽靈船,自己往前行駛,完全不需要人類的操控。

這根本不可能。

船上只有桌子似乎能夠充當救生艇使用,但是它的構造黑澤白一時研究不出來,不知道是釘死在船上,還是施加了固定裝置。

椅子也是牢牢固定在地上。

遊輪的汽鳴聲響徹海岸,雖然幾乎感覺不到晃動,黑澤白也能感覺到自己離陸地越來越遠了。

難道就要這樣束手就擒嗎?

微微震動的遊輪朝著更廣闊的大海駛去,如果就這麼被帶走的話,也許再也見不到小夥伴和爸爸了……

黑澤白些許的灰心在壓力的刺激下,直接消退。

她已經暫時把伊藤千花帶來的衝擊丟進了自己的大腦深處,等到安全的時候再想這個問題吧。

現在還是要考慮活著回去。

掃視了一圈,黑澤白這時停留在船頭的大廳裡,這裡有許多的宴會大桌,還有許多的座椅。

她跳上一把椅子,低下身轉動鞋子上的按鈕。

既然實在沒有道具,那就自己創造吧!

人可是會製造工具的!

黑澤白目光緊盯著面前的桌子,調整角度。

巨大的力量與桌子狠狠撞在一起,她再次慶幸自己的鞋子沒被脫下。

圓桌足夠放下少年偵探團所有人,這麼大的一張桌子一擊之下,還有一半連在下半截的支撐上。

她喘息了一下,剛剛的一腳讓她晃了晃,身體好像沉重了一些。

黑澤白踩在椅子上,再次一腳踢出。

“砰——”

“咚——”

桌子落地的聲響在遊輪裡迴盪。

她這時已經顧不得許多,哪怕陰影中真的潛伏著黑衣組織的成員,時間也要來不及了。

還有五分鐘。

被踢斷分離的桌子落在地上,實木沉重的聲音代表了質量不錯。

但是這時卻是黑澤白最頭疼的地方。

這麼大一塊光重量就很離譜,她可抗不起來,丟下水也不太可能。

她跳下椅子,厚重的實木桌面雖然沒有斷開,但是已經有了裂紋,阿笠博士出品的發明道具真是太可靠了!

黑澤白感覺身體更加沉重了,但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

她對準裂紋再踢。

“咔嚓——”

反覆幾下之後,桌面終於裂開。

這次運氣極好,剛好裂出一塊比黑澤白躺下稍大一些的木板。

這一塊雖然黑澤白還是抬不動,但至少能夠拖動了。

還有三分鐘。

她將木板調整角度,用力一腳。

木板飛了起來,直接從門口飛到了甲板上。

“再來……”

黑澤白又是一腳,木板再度飛起,從欄杆的最下部分掉下去,直接落到了水裡。

“嘩啦——”

水花飛濺,女孩連忙跑到船邊。

木板在海水中浮沉,雖然實木在陸地上沉重,但是在水浪的作用下,倒是像一艘小艇。

還有兩分鐘。

已經沒時間找舷梯小心下去了。

黑澤白扯著剛剛拽下的窗簾,隨手在欄杆上綁下死結。

不就是速降嗎?

只要不是直接跳進水裡,即使鬆手也不會有大問題。

她緊抓著光滑的窗簾,一邊踩著船身往下降。

身體越發的重,好像被迫掛著許多的負重似的,這種異常讓黑澤白心中警覺,但現在也沒有別的方法。

茫茫大海,還是深夜,誰會出現在這呢?

黑澤白集中精神在自己的手指上。

好在小孩子的身體比較輕,加上肌肉的力量強大許多,她能夠穩穩地下去。

木板就在腳下,窗簾已經到了盡頭。

阿佛洛狄忒號太過高大了,加上時間匆忙,她來不及捆上好幾根,腳下的高度至少還有七八米。

從這裡落下的話,即使是在海水裡,也有可能受傷。

還有一分鐘。

黑澤白腦內的倒計時精準地進行著。

等不了了,她必須下去。

比起最開始已經減少了不少的距離,只要精準落到木板上,也比落在未知的海水裡安全。

黑澤白調整角度,做好降落準備。

還有三十秒。

她望著下面的木板,好像看到了小夥伴們的臉龐。

黑澤白松開手。

明亮的月亮高懸於頭頂,她一直不斷運轉的大腦似乎放空了片刻。

耳邊風聲呼嘯,船身距離她越來越遠。

身下的木板不斷放大,她要做好受身,防止落地受傷。

不知道怎麼的,黑澤白此刻卻又想起了伊藤千花。

明明是自己到這個世界第一個朋友。

也是自己最初信任的好友。

為什麼,她會背叛自己?

黑澤白的意識出現片刻的偏離,腳下震動傳來。

心神失守,加上身體的反應遲鈍,讓她的受身出現了偏差。

“咔……”

黑澤白的手臂在下意識的支撐下,承受了不小的重量。

她聽到了骨頭錯開的聲音。

黑澤白疼得吸了一口涼氣,用另一隻手把自己支撐起來。

手臂因為衝擊而脫臼,還好不是骨折。

她剛剛不該用手去撐。

單手想要恢復自己的脫臼有些困難,黑澤白半坐著,把手臂夾在兩腿中間,現在一動就特別的疼。

但是她要快點趕回去。

剛剛伊藤千花好像打算去做什麼事,如果是對少年偵探團的夥伴們下手呢?

如果是對……父親呢?

她還是有些不相信黑澤陣是琴酒,那個邪惡的黑衣組織幹部。

雖然他是冷淡了一點,平時也大男子主義大家長,不聽她說話。

但是他對自己很好,也沒有表現出傷害人的舉動啊。

黑澤白用完好的手輔助自己的腿,一起把手臂的脫臼強行接了上去。

“嗷!”

她疼得嚎了一聲,額頭冒出冷汗。

疼痛感讓她的大腦清醒了幾分,身體沉重的感覺也消退些許,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要快回去和澤田弘樹接上。

現在黑澤白沒有手機也沒有手錶,想要和澤田弘樹聯絡上,必須要上岸才行。

船上經過她的檢查,沒有任何的電子裝置可以利用。

手腕已經有些腫脹,黑澤白並不在意,而是俯下身去,一邊用剛剛夾在腰上的木板碎片充當船槳,一邊調整角度前進。

現在出航的並不遠,遊輪雖然有些水流影響,但好在不是沉船,不會吸走她。

黑澤白的手掌被木板的斷片割開口子,落在表面光滑打蠟的桌面殘骸上。

腎上腺素的爆發讓她現在並不會覺得太疼痛,在女孩的努力下,船槳不斷划著,她離岸邊越來越近了。

十分鐘後,黑澤白扒著岸邊的礁石,終於爬到了陸地上。

“呼……呼……”

女孩躺在地上急促地呼吸。

與海浪對抗的力量可不小,桌面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光滑,扒在上面也費了不少的力氣。

費盡全力才勉強來到了這裡。

她也不知道自己身處的是哪個港口,東京的港口實在太多了。

但是好在她記得小夥伴的電話號碼,只要找到電話亭打過去,就能夠聯絡上對方。

至於父親……

她的大腦下意識地忽略了。

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她哪怕再不想去相信,也會不由產生了隔閡感。

黑澤白休息了幾分鐘坐起來,手臂和手掌都在隱隱作痛。

腳上與後背也有些傷口,是剛剛把桌子踢斷的時候發生的。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出現了不少的傷口。

海水的浸泡讓她更是疼得厲害。

剛剛她有幾次感覺自己要睡著了,在疼痛的刺激下,總算能夠維持清醒。

現在她篤定自己身上一定有些不好的情況發生,但是隻要離開了遊輪,接下來就有方法了。

還好這處港口似乎也被開發了不少,附近還有水龍頭。

黑澤白拖著腳步走過去,將自己簡單地衝洗一下,也不擦拭,就這麼溼漉漉地往前走。

她身上還沒有錢,如果找到警察局……

黑澤白否定自己的想法,搖了搖頭。

黑衣組織的勢力龐大,萬一這附近有安排的人呢?

她一時間有些迷茫,先把自己的所在地弄懂吧。

黑澤白從海岸線離開,逐漸接近了街道。

附近的景色並不熟悉,對於一個路痴而言更是陌生得可怕。

她的臉上不像以往一樣帶笑,反而面無表情,只是眼睛掃視著周遭,尋找也許用得到的線索。

黑澤白覺得自己隨時會倒下,但是在那之前找到可以暫時停留的地方的話——

“在這裡!”

“一定是這附近!”

“根據時間和現場的痕跡,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方向——”

遠處傳來交通工具疾馳的聲音,黑澤白聽得出來,那是江戶川柯南的滑板。

小夥伴們的聲音似乎伴隨著風傳來。

她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著,身上的疼痛已經逐漸變輕,但是疲勞與意識恍惚,讓她的腳步變得遲緩。

黑澤白的呼吸再次急促起來,身體卻越發沉重,這一次比之前更加兇猛。

她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微小的記憶。

半個小時前伊藤千花和男人離開前,她的手臂上似乎被觸碰了什麼。

但是感覺太輕,幾乎和蚊子咬一口沒差別。

她才沒有注意到。

可是現在……

黑澤白已經看到幾道身影朝著自己跑過來了,但是眼睛也變得睜不開。

黑色的影子將她覆蓋,黑澤白一頭栽倒在地,意識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