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嘈雜沒有持續多久,黑澤白現在沒有什麼胃口。
來之前她也沒吃東西,但是因為心情的低落,也使得她感受不到絲毫飢餓。
小島元太走過來,趁著她沒注意就把她的手從口袋裡抽出來。
一枚閃亮的徽章正握在黑澤白的手中。
“小白也有徽章!”
小島元太大聲喊起來,其他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
“對不起哦,我不明白你們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比起那種事情,還是先玩遊戲比較有意思吧!”
他朝著小夥伴眨了眨眼。
圓谷光彥吃驚地看著被高高舉起的徽章。
“這可是限量五十人的邀請啊!真好啊,我們都沒有……”
他羨慕極了,作為喜歡玩遊戲的小朋友,誰不想去參加“繭”的初次亮相體驗呢。
吉田步美也滿眼的羨慕。
“那是什麼人?”
“認不出來,父親不是什麼有名人物吧。”
“難道是從別人那裡騙來的徽章?”
……
周圍其他小朋友們的竊竊私語和不斷掃過的視線,讓黑澤白感覺有些不自在。
雖然她並不害怕被人圍觀,但是並不喜歡引人注目。
“元太,你們沒有徽章嗎?”
黑澤白收回手,現在都被大家看到了,放在口袋也沒有意義,索性就扣上了胸口。
“嗯,要被選上的人才有的。你看那些人都是大人物的孩子。”
圓谷光彥搖頭,目光掃向遠處的孩子們。
黑澤白抬頭看了看,果然看到鈴木園子的胸口也彆著徽章。
這就是財閥大小姐的實力啊,真好啊。
黑澤白如果不是有導演送的邀請函和徽章,估計連門都只能蹭江戶川柯南這邊的關係。
“我們也去換一換吧。”
吉田步美雙手握拳看向小夥伴們。
其他人也紛紛響應。
就在這時,出現了陌生的搭話聲。
“死心吧,身份就不一樣。”
“話說回來,你們幾個真的有被邀請嗎?”
拿著足球的熊孩子跟他的跟班們的出現,讓少年偵探團的幾人都有些不爽。
黑澤白嘴角抽了抽,這種趾高氣昂的熊孩子,一看就是從小沒有受夠毒打,以為自己的身份高人一等就能夠為所欲為。
“喂,你們幾個真沒有禮貌!”
鈴木園子俯下身看向幾個小鬼頭,她的表情也稱不上愉快。
“他們可是我邀請的客人!”
最後面的男孩見狀向她行禮,打了一聲招呼。
“啊,你家是做什麼的?怎麼沒有見過你。”
剛剛發聲嘲諷的其中一人,指著黑澤白胸口的徽章。
“一個無名小卒而已。”
黑澤白聲音不高地回答了一句。
拿著籃球的男孩盯著她看了看,突然手指著她的臉大喊。
“啊!是哥梅拉最後出現的那個女孩!”
他的話讓黑澤白回憶起了黑歷史,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人的嘴縫上。
“聽說哥梅拉能夠繼續拍是因為有你的參與,那是真的嗎?”
男孩完全沒有察覺到黑澤白的不爽,還湊過來一些詢問。
其他人也紛紛圍了上來。
“假的吧?就這樣的小不點,能夠知道什麼東西。”
“哥梅拉能夠拍的那麼好看,跟一個小孩子有什麼關係,肯定是偷偷威脅了導演,才能得到那麼好的出鏡機會!”
“我也想上鏡啊,能不能跟導演說,讓我和哥梅拉一起打怪獸啊!”
……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倒是全然看不出不久前的高冷。
黑澤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小鬼,頗有些焦頭爛額。
吉田步美上前一步,攔在她的身前,像極了護犢子的母獅。
“你們走開!沒看到小白很困擾嗎?”
“嘁,哪裡來的小丫頭。”
領頭的男孩嘖了一聲。
“我們可沒有跟你們這種平民說話。”
他冷哼一聲,其他人也跟著一起充滿嫌棄的目光。
“聽好了,人在出生的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他的一生。”
“沒錯沒錯,漂亮的衣服也會挑選穿它的人啊!”
“沒被選上的人在一旁羨慕的流著口水,含著手指看著就行了!”
幾人七嘴八舌的,充滿了看不起人的傲慢。
黑澤白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們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平民,賤民,還是什麼東西?”
領頭的男孩咳嗽了一聲,把足球放下,一腳踩上。
他彈了彈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自以為瀟灑地行禮。
“當然不是,你能夠獲得邀請的資格,和我們是一樣的身份。”
“我的名字是諸星秀樹,美麗的小姐,請問你的名字是?”
這前後變化也太大了,黑澤白無語得直翻白眼。
不過她還沒說話,就被吉田步美炸毛一般地堵住了話語。
“走開!沒有禮貌的壞孩子,小白是不會理你們的!”
吉田步美少見的真的表現出生氣的表情,躲在後面的黑澤白撓了撓頭,不明白小夥伴在生氣什麼。
“要一起參加遊戲嗎?”
灰原哀在這時拉住了黑澤白的手腕。
“啊?你剛剛不是還說……”
被拉住的女孩愣了愣,她雖然剛才都在走神,不過也記得灰原哀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你記錯了,我對這種事情還是挺有興趣的。”
灰原哀笑著回答。
另一邊的幾個男孩似乎被吉田步美的話語嚇跑,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黑澤白只來得及看到幾人跑掉的背影。
“真是的,這些討厭鬼。”
吉田步美回過頭,看到灰原哀拉著黑澤白的手。
“小白,你可不要一個先跑,等我們一起去玩遊戲哦!”
她氣勢洶洶地叉腰。
黑澤白不明所以點頭。
幾個小夥伴們一起去那些擁有徽章的集體跑過去,黑澤白不知道他們打算用什麼手段換到那樣稀有的徽章。
不過有灰原哀跟著,應該能夠得到不錯的思路吧。
幾個男孩被趕走後還有些不爽,直接在會場中開始踢球,不斷撞到來參加的賓客,足球還飛到了桌上。
這幾人的行動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熊孩子。
黑澤白看得不斷搖頭,一旁留下來的江戶川柯南也是嘴角抽搐。
“一想到那些小孩就要繼承父母的事業成為日本未來的領導者,未來可真是令人絕望啊。”
“確實。”
她接了一句,看到這幾人在人群中奔跑來去。
這種情況就沒有人來管管嗎?
至於為什麼她不上去,倒不是因為擔心小孩子背後的家長,畢竟又不是什麼大事情,正常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管小孩子之間發生的衝突。
只是她現在心情還不算好,不想管這種麻煩事情。
不過黑澤白自己不想管,也不代表事情會放過她。
幾個人也不知道是為了顯擺自己的技術高超,還是那個突然奇怪的諸星秀樹想玩花樣,足球朝著天花板飛出一道弧線,然後就朝著江戶川柯南的頭頂完美地砸下。
偏偏幾個人都在看別的東西,沒有察覺到這點,只有黑澤白看到足球越來越近。
“你們這幾個……混賬傢伙!!!”
黑澤白拳頭硬了。
她一躍而起,伸手握住飛速而來的足球。
原本彈跳著充滿氣的足球,只一下就被黑澤白掌握。
她落地之後,江戶川柯南這才扭頭看過來。
“哦……黑澤,你的彈跳力好驚人啊。”
“閉嘴。”
黑澤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要不是為了救這傢伙,她哪會啟動鞋子裡的機關。
雖然不至於因為足球就倒地人沒了,但是也會暈半天吧。
一會兒介紹環節結束,應該就要開始試機了。
黑澤白剛剛都看到阿笠博士偷偷遞給江戶川柯南一枚徽章,她可不想讓這傢伙錯過了這種機會。
畢竟來的路上圓谷光彥就說過了,這次“繭”裡面的遊戲場景,可是有福爾摩斯存在時代的那個倫敦啊。
江戶川柯南這種超級推理迷,不會想去參加就有鬼了——雖然他的遊戲技術是真的很爛。
諸星秀樹漲紅著臉跑過來,對著黑澤白吭哧半天說不出來話。
“你們要是真的很想踢球,就去外面玩,不要在這裡亂來。”
黑澤白手中拿著球,很想把這東西捏爆。
“如果再出現傷人的行為,你們猜猜那些記者會怎麼報道?”
“銀行家的兒子在會場內肆無忌憚行兇,還是警視副總監的孫子仗著身份欺負普通人?”
“你們的爺爺和爸爸,不想在這種時候被政敵攻擊,導致民眾們譴責丟掉工作吧?”
她的目光充滿了壓迫,平時就有幾分冷淡的面容,此刻平添幾分壓力。
幾個熊孩子面色都有些難看了。
他們只是想肆無忌憚地玩耍,並沒有想到那麼嚴重的事情。
“我……我明白了……”
諸星秀樹勉強低頭。
“明白了就安靜地等遊戲開始吧。”
黑澤白也懶得多說,直接把球丟回去。
這些熊孩子都把她的心情破壞了,現在她只想快點去“繭”裡面,看看到底有沒有諾亞方舟。
沒有也能玩一次痛快的遊戲。
雖然現在買的遊戲機都還不錯,電視裡的fc遊戲也不難玩。
可是畢竟有後世的那些3A大作養刁了胃口,黑澤白現在對遊戲的興趣也沒有剛來的時候那麼大了。
“謝謝。”
諸星秀樹抱著足球轉身離開,想起來似的回過頭嘟囔了一句,就帶著跟班們快速溜走。
“你還挺會說的嘛。”
江戶川柯南在一旁誇讚了一句。
黑澤白看他一眼,覺得這小子就是在陰陽怪氣自己。
沒有了幾個熊孩子的打擾,總算可以繼續看釋出會的節目了。
之前臺上不知道主持人在說什麼東西,不過現在,正好是一個重要人物出場的機會。
和工藤新一長得極其相似面孔的男人,邁步上臺。
“現在負責提供‘繭’遊戲舞臺創意的工藤優作先生,已經從美國回來了!”
主持人刻意高昂的聲音中,他的手臂一展,將工藤優作介紹給在場眾人。
這位的大名沒有人能夠忽略,作為世界有名的推理小說家,身價極高的同時,全世界擁有許多的粉絲。
再加上他那美人老婆,也提升了不少的人氣。
黑澤白偷看了一眼江戶川柯南,對方的表情比平時鬆弛了許多。
老實說她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毛利蘭會認不出來江戶川柯南和工藤優作的相似性。
這兩人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怎麼會有人看不出來呢?
不過黑澤白一想到自己的臉盲,搖搖頭,也許毛利蘭和自己一樣是臉盲吧。
工藤優作上臺簡單的講話之後,整個會場都變黑了下來。
黑澤白注意到阿笠博士和江戶川柯南在交談著什麼,不過她不打算過去聽悄悄話。
剛才看到阿笠博士出現的時候,她就猜到了可能是工藤優作會出現。
不然還會有哪個朋友能夠讓阿笠博士親自過去迎接呢?
舞臺上的聚會燈突然亮起,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從舞臺底下緩緩上升的美少女,以及她身邊猶如敞開雞蛋般造型的機器。
“那就是‘繭’嗎?”
黑澤白的眼睛猛然發光,她感覺這東西不該是現在這個時代出現的事物。
就算是前世那樣的技術,也只有VR眼鏡的程度,哪怕更多的深入一些,也只有配套的跑步機什麼的。
更高科技的手套也不能解決觸感的問題。
而眼前的機器,看起來就像是小說中的虛擬現實一般的遊戲艙。
怎麼可能有那樣的技術出現呢?
黑澤白打從心底裡懷疑,卻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畢竟作為一個喜歡打遊戲的玩家,誰不期待能夠擁有這樣厲害的遊戲機呢?
哪怕這樣的機器只能在某個特定場所遊玩,也一定會讓全世界的人都恨不得獻出所有。
黑澤白的目光離不開那造型流線又非常高科技的機器,連主持人的介紹都沒聽到幾句話。
她只想快點開始遊玩。
不光是為了線索,也是因為她是一名玩家。
舞臺上的介紹沒有持續很久,顯然主持人也知道大家的熱情並不在這上面。
很快會場又再次亮燈,而黑澤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胸口的徽章,似乎都在微微發燙。
一時間黑澤白也分不清是自己的心念,還是真的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