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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前世夢(12)

人群裡傳出一聲吶喊,修士和妖獸這才反應過來,不約而同看向雲霧果的方向。

果不其然,有人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把雲霧果摘完了!

樹上剩下的那幾個被他們忽略不計,他們這麼多人,那幾個怎麼夠分?

“小賊,快把雲霧果拿出來!”

雲昭又摘了一個雲霧果,衝他們擺擺手,燦爛一笑,“什麼小賊,誰摘到就是誰的。”

“我摘好了,拜拜嘍~”

她掏出一張傳送符,麻溜啟用,在被傳送的那一刻,忽然一道天雷從天而降,劈中了雲昭!

雲昭:“??!”

隨即,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身後,正是懸崖!

雲昭全身上下都動不了了,只有腦子還能轉,她清清楚楚地意識到自己正在往下掉,可什麼事都做不了。

她心裡抓狂,把這道突如其來的天雷翻來倒去罵了個遍,但不管怎樣,還是不能阻止她往下掉。

只能期望摔輕一點了,魔族皮糙肉厚,雖然摔下去死不了,但還是疼啊!

即將落地的那一刻,雲昭閉上了眼睛,她不忍心看自己的身體被摔得這麼慘。

可疼痛感沒有傳來,她身下軟綿綿的觸感,像是摔到了什麼東西身上。

嗯,好像是個人。

雲昭想睜開眼睛看看情況,卻怎麼也睜不開,之後,她陷入昏迷。

而被她當成墊板墊在身下的祁厭則吐出一大口血,險些當場歸西!

好在他是妖族,皮糙肉厚,緩了緩,還是能緩過來的。

察覺到身上壓著的那個人沒有動靜,祁厭從她身下爬出來,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女子雙眼緊閉,髮絲凌亂,不知哪來的血跡濺到蒼白的臉上,平添幾分楚楚可憐。

祁厭捂住心口,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被砸傻了,心臟跳得很快。

咚咚咚

快要從身體裡跳出來了。

他知道,這是心動的感覺。

為了防止自己的初戀無疾而終,祁厭試了試雲昭的鼻息,發現還有氣,瞬間鬆了一口氣。

他抱起雲昭,轉身朝自己的小竹屋走去。

雲昭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渾身劇痛,像是被磕碰了千八百下。

可不嘛,從懸崖落下來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被磕幾下。

忍著身體上的疼痛起身,她看到自己的手上和腳上都被包紮好了。

難道有人救了她?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雲昭驚恐地發現,她的修為怎麼降到築基期了!

該死的天雷,為啥劈她啊啊啊!

“你醒了?”

門口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雲昭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站在那裡。

男子眉眼如畫,墨髮被一根青色髮帶綁著,鬆鬆散散,隨意地垂在身後,只餘一縷髮絲散在臉側。

雲昭眼睛裡閃過驚豔。

祁厭朝她走過來,坐在床邊的竹椅上,給她倒了一杯水。

“應該渴了吧?喝杯水潤潤喉。”

雲昭接過來,小聲說了句謝謝。

她明顯是害羞了,臉上飛起一抹紅暈。

若被靈虛宮的人看到了,肯定會嗷嗷叫著灑一把糯米在她身上

不管你是誰,從我們宮主身上下去!

雲昭小口小口地喝著水,祁厭緊了緊手心,不經意問道:“對了,還不知道姑娘芳名,怎麼會落到這懸崖下?”

“對了,”祁厭笑道,“我先自報家門,我叫祁厭,是妖族。”

雲昭抬頭看他,“妖族?”

祁厭點頭,表面淡然,心裡卻忍不住緊張起來。

她不喜歡妖族嗎?

也是,人族怎麼會喜歡妖族,不立刻對他喊打喊殺,就算不錯了。

祁厭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早知道就不聽他那幾個屬下胡說八道了,他就應該先瞞著他的身份,徐徐圖之。

“我叫雲昭,是個散修。”

雲昭的聲音響起,祁厭愕然抬頭看她,“你不討厭我嗎?”

“為什麼要討厭你?”

雲昭不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討厭你?”

“因為我是妖族,”祁厭無奈一笑,“修士向來不喜妖魔兩族。”

“那是一般修士,”雲昭歪了歪頭,“我是二般的,我喜歡妖族。”

咳,她就是魔族,哪能自己討厭自己?

“真的嗎?”

祁厭頗有些驚訝,他心裡泛起一絲喜意,“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喜歡妖族,雲姑娘,你好特別。”

雲昭莞爾一笑,“沒有啦,我只是覺得,無論是人族,妖族還是魔族,都有好有壞,不應該一概論之。”

“比如祁公子你,救了落崖的我,是好妖呢。”

雲昭給他發了個好妖卡。

問起雲昭為何掉落懸崖時,雲昭抬手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不瞞祁公子,我有個弟弟,我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

“但他得了絕症,聽說雲霧果能治,我就來這裡碰碰運氣。”

“好不容易到達山頂,我試圖去搶一個,可惜,沒搶過其他人,還被撞下了懸崖,我那可憐的弟弟啊……”

遠在千里之外的靈虛宮,烏有好端端在路上走著,忽然打了三個大大的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一想二罵三唸叨,誰唸叨我呢?難不成是宮主?我就知道我才是宮主最掛念的人!”

見她拭淚,祁厭不知所措,“你,你別哭,不就是雲霧果嗎?我這裡有。”

說完,他拿出一個玉盒,遞給雲昭,“給,這就是雲霧果,送給你,給小舅……咳,給你弟弟治病。”

雲昭傻眼,她原本是想給自己跳下懸崖編一個藉口,然後再用悽慘身世和養傷為藉口,留在這裡。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祁厭竟然有云霧果!

那她還找什麼藉口留下來啊啊啊!

雲昭胡思亂想,倒是沒發現祁厭的口誤。

她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樣,推辭了一下,就收下了。

“可我身上還有傷……”

雲昭苦惱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養好傷,回家給我弟弟治病。”

祁厭欲言又止,他手裡握著一顆療傷用的丹藥,猶豫要不要給雲昭吃下。

幫她早些恢復,毫無疑問會獲得好感。

可若是放雲昭走了,就不知道去哪兒找她了。

至少現在不能,他的傷還沒好,恐怕連雲霧山都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