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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竟如此趁人之危

金河與玉江伴在身側,方才也瞥到了一眼夫人的情態,兩人心中俱是一驚,再看到一旁死死摁著賀洛的阿福時,這才趕緊一左一右上前,生怕自家大爺再次給謝將軍來一拳。

金河忙道:“大爺,只怕是謝將軍救下了夫人。”

玉江也指著阿福那邊:“這賀洛手上插著支箭,是他冒犯在先。”

戚縉山用力地抱緊了懷中的人,謝明月急不可耐的磨蹭讓他能想象出,她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一番難捱。

他卻沒有聽金河和玉江的話,眼神也沒有動一下,依舊緊緊地盯在謝傅軒的臉上,眸中墨色翻湧,幾乎化為一條巨龍,將之緊緊絞斷。

謝傅軒也沉沉的看著他,最後他微微一笑,沉聲開口:“還好你來了,昭昭只怕是快熬不住了,我遇見他們時,周遭只有他們兩人,賀洛的髒手還未碰到她,便被阿福打了下來,你放心,今日這事不會有旁人知曉。”

戚縉山感覺到謝明月的手已經在衣裳的遮掩下,胡亂地扯起了他的腰帶。他閉了閉眼,朝周圍冷冷掃了一圈,隨即下令:“封鎖嚴查。”

隨後他也不再同謝傅軒說一句話,而是緊緊地摟著謝明月,徑直離開了樹林。

賀家人與賓客只知道方才還在同旁人談論的戚縉山突然就變了臉色,飛快地帶人追進了賀家的內院。

而此時他們皆被大理寺而來的官兵攔著,禁止離開原地。

片刻後,只見戚縉山懷中抱著一蓋著衣物的女子,面色沉冷地跨出了賀家大門。期間,任由賀家人上前諂媚詢問,他皆一言不發,目不斜視,看樣子只怕是氣恨了。

四周鴉雀無聲。只等戚縉山的身影消失在門前,賓客們這才猛然鬆了一口氣,隨即紛紛面面相覷,低下聲來交頭接耳。

賀蘭芝更是雙手顫抖,戚縉山懷中的女子就露出一雙精緻的繡鞋,她看得分明,那是謝明月,不過是她先行離開片刻的功夫,謝明月遭遇到了什麼事?

無人知曉。

直至大理寺的官兵將賀家團團圍住。隨後謝將軍便同戚縉山的兩位副手一起壓著賀家大爺賀洛走了出來。

賀洛早已被嚇得酒醒,此時口中被堵著布扭著壓了出來。

賀家老太見了,連忙上前問:“這是為何要扭我賀家人?”

玉江皮笑肉不笑地朝他道:“老太太,賀大爺犯了個事兒,咱們押他回大理寺問問,您別擔心,沒多大問題。”

話雖這麼說,可他們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笑意,看樣子倒是像將賀洛押去斷頭臺一般。

賀老太太急死了,想要再催,可一旁的賀大老爺連忙攔住她,又同自己的妻子一起追著金河玉江到了門口。

他直往他們手中塞鼓鼓囊囊的銀兩荷包。

“勞煩給咱們透個底兒,我這逆子到底犯了何事?”

賀大老爺回想起賀洛平時的做派,除了不學無術,窩囊點,就是愛玩女人,再聯想起方才戚縉山懷中抱著那女子的模樣,他的心忍不住狠狠顫了顫,渾身毛骨悚然地豎起汗毛。

這個逆子該不會犯下大錯了吧?

他手一抖,又連忙解下腰間玉飾要塞到玉江手中。

可玉江只是將那荷包往地上一拋,隨即漠冷漠道:“等有了結果,自會有人來通知賀家。”

戚縉山的馬車很快離開了賀家門前“留下一頭霧水的賓客們,而賀家人只能強顏歡笑叫戲班子們提前上臺來,勉強將這充滿冷氣的園子打得熱鬧了些。

賀蘭芝心中一慌,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她離開人群來到賀家前院,一處靜謐的高樓上,太子就坐在此。

他今日雖來賀家,但因身份太為尊貴,反倒不便露面,是以賀家專門佈置了這座小樓,封太子落腳。

賀蘭芝看著太子臉頰旁還隱隱未消的手指印,忍不住用力地攥緊了袖子,垂下頭來示弱道:“方才臣女無狀,請殿下恕罪。”

太子自出生以來,就是一人之下的這天下最為尊貴之人,只有他打別人,沒有別人打他的份。

且他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小時候宮內有皇子同他爭執,不管這皇子的生母地位如何顯赫,他總會設計讓那皇子吃到苦頭。

今日挨的是賀蘭之一巴掌,當屬他人生當中絕無僅有之事。

是以他在此靜心片刻,再次看到她時,心中還是不免生出些憤怒,只是一聽她帶著幾分慌張和哭腔的聲音,他的心便倏然軟了。

太子看著她,溫聲道:“孤何時說了要計較?”

說完,他抬頭示意一眼,周圍的宮人們頓時很有眼力地退了下去。

太子這才一步上前,抬手想要觸碰賀蘭芝的肩膀,卻又縮了回來。

他可沒忘了剛才那一巴掌是為什麼被打。

賀蘭芝抬起眼來,太子看見她發紅的眼眶,頓時驚了:“受了什麼委屈?”

他還從未從賀蘭芝臉上看見過這樣的神色,想到她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太子頂了頂後槽牙,越發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才會讓這個膽敢掌鍋一國儲君的女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方才戚太傅……”

賀蘭芝簡略地描述了當時的情形,有些求助般看著太子。

“一定是我那大哥做了什麼蠢事。”

太子皺眉看著她,以為她要求情,可賀蘭芝接下來卻道:“戚太傅是殿下的老師,賀家定然是要找關係活絡的,但我大哥他犯了什麼事,就得受到懲罰,還望太子看在方才同我……的份上,稍加關注此事。”

她紅著臉,聲如蚊吶,太子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

他伸出拇指,抹了抹自己的唇角,方才那一觸即逝的柔軟似乎還停留在唇邊,令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看著賀蘭芝微紅的臉頰,他眸色微暗,突然笑了笑,爽朗道:“此事好說,你也說了,那是孤的老師,孤豈能袖手旁觀?”

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同京中那些以利為家族謀求利益的貴女們就是不一樣。

太子雖也擔心方才發生的事,但他想到戚縉山定然有能力足以處理此事。

賀蘭芝這般求到自己面前,顯然是關心則亂。

他眯了眯眼眸,學過的那些帝王心術在心中閃過,瞬間就讓他運用到了不正經的地方。

太子往身後的椅子上大馬金刀坐下來,抬起手來,點了點自己的唇,聲色悠揚道:“賀小姐關心友人的舉動令孤十分敬佩,不過要說動孤來關注此事,賀小姐只說幾句話可是不行的。”

他神色炙熱,暗示的意味昭然若揭,賀蘭芝見了,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好不要臉的人!竟如此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