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太乖了,乖得讓人心疼。
沈綿想起原本的自己,和他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她靠在他的懷裡,聲音有些低緩,“阿言,讓我就這麼抱一會。”
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裴言沒有再打擾她,就這麼默默的抱著她,陪著她。
沈綿其實很少想起那些舊事,就算想起,心境也早不似從前那般難受。
如今,她只是黯然了一秒,便仰起頭,捧住了裴言的臉,直勾勾地盯著他那張禁慾清冷的臉,“我想親你。”
裴言眼睫輕顫,望著她的眼神有些幽深,慢慢的,他閉上眼睛,緩緩貼上她的唇,任由對方的氣息在自己唇齒間流轉纏綿。
這一吻很快就結束。
裴言睜開眼睛,眼裡的情·欲染紅了眼尾。
他看著她將手從他的衣服裡拿出去,替他攏好衣襟,她嫣紅的唇泛著水潤的光,一開一合:“早點睡。”
裴言很聰明,不需要沈綿再說什麼,他便已經知曉,她想要表達的含義。
在她心裡,他始終是第一位。
如此,便已足夠了。
親自將人送到門口,他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眼神逐漸變得平靜堅定。
裴鈞不喜歡頭上的蓋頭,實在是悶人的很,好幾次想把它扯下來,又怕沈綿看見生氣,不敢亂動。
但他又想沈綿,怕她不來,一直在房間裡渡步。
時不時的又問外面守門的小太監:“陛下來了沒?”
小太監伸長脖子往宮門口看了看,“沒有。”
這樣的對話已經持續了十來次。
小太監有些無奈,鳳陽宮裡的人根本就沒有帶過話說沈綿要來。
“主子,奴才覺得陛下只怕是不會來了,要不您先洗浴歇下吧。”
“不可能,她一定會來的!”
裴鈞一口回駁。
可漸漸的,隨著時間消逝,他眼裡的光也漸漸黯淡了下來。
她是不是真的不會來了?
他渡步的速度慢了下來,到最後,有些喪氣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酒,剛想湊到嘴邊,便被一隻手拿了去。
裴鈞嗅到了熟悉的氣息,眼神一亮,剛想把蓋頭掀開,就聽到沈綿的聲音,“不準動。”
他立即坐好,乖乖的一動不動。
沈綿看著他這般樣子,實在是有些滑稽可愛,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用如意挑開了他的蓋頭,果然看見了一個眼裡亮著光,俊美無比的裴鈞。
原主跟他成過一次婚,可那時裴鈞連洞房都不願意入,所以原主並沒有親眼見到他穿喜服的樣子。
如今,沈綿一飽眼福。
裴鈞膚色不如裴言和慕容潯白一些,他是健康的麥色,眼裡透露出的野性與狠厲,早已被沈綿訓得溫順。
如今一身鮮豔紅色,配上那樣一張笑臉,彷彿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般,陽光燦爛,意氣風發,卻也勾人心絃。
沈綿與他喝完合巹酒後,沒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
裴鈞眼眸倏地睜大,攬住她的腰就將人抱坐在腿上,瘋狂的吻便落了下來。
唇舌糾纏,熱氣潮溼,沈綿很快就被吻得氣喘吁吁,感受到衣裳底下的大手,她伸手撐在他的胸膛試圖推開他,他卻如一座巨山巋然不動。
裴鈞彷彿餓極了的猛獸般,朝她的脖頸啃了上來,沈綿想到還有一位等著自己,她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無奈,只能伸手揪住他的頭髮,才將人拉開。
“怎麼了?”裴鈞還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夠好,小心翼翼的問,“是我弄痛你了嗎?”
“沒有。”沈綿知道裴鈞有多愛吃醋,斟酌了一番,還是不想跟他繞關子,“裴鈞,我今晚不能留在這裡。”
裴鈞蹙眉,“為什麼?”
“我要去慕容潯那裡。”
裴鈞臉色倏然變得難看起來,大手緊緊箍著她的腰,不准她走。
沈綿摸了摸他的頭,“乖,聽話,慕容潯代表鮮卑,我不能不去。”
裴鈞的手鬆了些力道,可他還是醋極了,腦袋抵在她的脖頸處,酸溜溜的道:“不想你去。”
若不是經歷的足夠多,沈綿差點被美色迷惑。
她順著他的背,安撫道:“明日我會來你這裡的。”
裴鈞倏地抬起頭來,“真的?”
“當然。”沈綿獎賞似的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在我心裡,你很重要,我怕你難過,才先來你這裡一趟。”
知道她的心思,裴鈞終於沒那麼難受了。
依依不捨的把沈綿送走,裴鈞才樂呵呵的去洗浴。
慕容潯一早就收到了沈綿會來的訊息,他早早就在房裡等待著,卻遲遲沒有見到她來。
本來還以為她因為什麼事耽擱了,可當蓋頭掀下,看見她的那一刻,他臉色徒然僵硬起來。
沈綿見他表情不對,蹙眉問:“怎麼了,我來你不高興?”
慕容潯將心底那絲不舒服壓下去,唇上勾起笑意,拉著她坐下,“沒有,是太高興了。”
他起身端來合巹酒,遞給她一杯。
兩人互動著喝下,看著她的唇被酒潤過,那些殘留的痕跡彷彿也被洗過消失了,他眼裡才終於露出了幾分愉悅的意味。
“陛下今天真漂亮。”他開心的打量著她,從那明豔的臉頰上滑落下去,可當觸到她脖頸上的紅·痕時,他還是有些裝不下去了。
“陛下,來我這裡之前,是不是去了他們兩人那裡?”
沈綿看著他那醋意大發的樣子。
嘖,這就是她不願意再選秀的原因。
哄男人也是會累的。
“你要是不想我留下,那我現在就走。”
她站起來作勢就要離開。
還沒轉身,就被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
慕容潯眼神幽怨的盯著她:“三個皇夫,和我平起平坐,陛下先去他們那裡就算了,還不讓我吃醋了?”
沈綿毫不心虛的看著他:“所以,你抱得這麼緊是想做什麼?”
“他們霸佔了你兩年,我很醋,所以……”他俯身貼著她的耳畔,炙熱的氣息肆無忌憚的鑽進她的耳裡,撓得她心臟癢癢的,“我要陛下給我生一個孩子。”
而且,是第一個。
他聽說那兩人這兩年來一直吃避子藥,就算把藥斷了,也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如今,就是他最好的機會。
他要沈綿懷上的第一個孩子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