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道：“怎麼會？”

“我知道你們在疑惑什麼。每個規則世界都有著自己的底層邏輯，這一點可以不用在意。”大叔自我介紹道：“我叫馬正鋒。我們應該見過。”

“我叫楊林，這位是林心焱。我們在公交車站見過，還一上了同一個公交。”

資訊互動，獲取雙方的基本資訊，同時建立信任。

馬正峰圍繞著人頭噴泉說道：“你所說的關程就是我們七人當中的另一名年輕男性吧。既然他已經死了，就說明他碰到了規則的紅線。”

“規則的紅線？”楊林和林心焱異口同聲道。

“破譯規則是離開規則世界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但違反規則，就意味著觸及紅線。一般而言，下場都是死。”

規則紅線，即為規則所不允許之線。

楊林分析道：“所以，如果規則無法破譯，就很有可能做出觸碰規則紅線的事，然後被這個世界抹殺？”

馬正峰點頭道：“可以這樣理解。”

三人短暫的交談之後，他們大致整理出了以下未能解釋問題：

1.楊林和林心焱腳下的血跡。

2.關程觸碰的是哪條規則的紅線？

3.人頭噴泉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4.酒店前臺的女鬼存在的理由是什麼？

第一個問題，馬正鋒認為楊林和林心焱是被打上了這個世界的標記，有極大可能被這個規則世界的生物給抹殺。

其他問題，目前而言還無法下定論。

楊林問道：“馬叔，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進入規則世界吧？”

馬正峰猶豫了一下，說：“是。”

“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破譯規則需要怎樣的一個過程？”

“合理的推理和證據。”簡單的一句話是對離開規則世界方法的濃縮。

馬正峰繼續說：“這個地方我已經探索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和我去見一個人？”

整個規則世界的空間沒有任何邏輯可言，下一扇門前往的是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

“要不要和我去見一個人？”

楊林心中默唸，若門之間的空間是固定的，那的確可以做到帶我們去見其他人。

楊林再次提高警惕，馬正峰也看出了他的顧慮，於是解釋道：“從規則世界活下來的人，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了。這類人被稱為能力者，而我是其中的法則能力者。”

如此重要的資訊，在楊林看來，這位大叔值得一交。

“我的法則之力與空間有關，能確定某物和某地的位置將自己進行傳送，當然也包括與我接觸的人或物，前提是我想。”

這是何等逆天的能力！

“我們只接觸衣物，任何面板表面都需要保持距離。”楊林也不想廢話，同時謹慎道。

那幅畫，他還是心有餘悸。

這句話一出，馬正峰就明白，眼前這小子一定知道些什麼。

“可以。”

楊林和林心焱分別抓住，馬正峰的衣角，在他發動能力的瞬間，三人集體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

這裡有昏暗的燈光，一排排高聳的石柱可以證明他們正在一個宮殿之中。

“來了？”

石柱後面走出一人，正是第一個離開的大叔。

“法則之力只能在一個規則世界內使用一次。”馬正峰套話道：“霍仁杰，你的用了嗎？”

“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霍仁杰笑著說：“你把這兩位帶來，確定不說點什麼嗎？”

“他們可能知道點什麼，僅此而已。”

“是嗎？不過都無所謂了。”霍仁杰後退兩步，側身道：“既然來了，那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還好你們來得早，不然可就看不到了。”

昏暗頂光的正下方，正是隋寧和何蘭，她們正互相交融，處於一灘血水中。

林心焱心中一陣作嘔，因為血水中的兩人正不斷地掙扎，可她們越發地掙扎，只會越陷越深。

“這灘血水是她們自己的血液，所以她們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而這裡就成了她們埋葬自己的墳墓。”霍仁杰彷彿在欣賞自己的傑作一般，一臉得意地說。

肉體融合在一起，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形態呈現在三人面前，血液染紅了她們的頭部，血肉模糊的隋寧和何蘭正一點點地沉入血中，直至消失不見。

“救命……”

極具穿透力的兩個字，深深扎進楊林的腦子裡，眼前的這一幕和酒店前臺的經歷是有多麼的相似，那時呼喊救命的是關程。

可能只有這灘血水，能讓人記得她們曾經存在過。

“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死去，對嗎？”林心焱小聲說。

楊林心境在漸漸發生變化，他不再去考慮自己會不會和她們一樣，因為他絕對不會讓自己處於這樣的境地。同時，他也認為能救就救，不能救他自然會忘記。

“不然呢？”霍仁杰戲謔地說：“連這種低階的規則世界都無法破譯，或許真的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林心焱不知不覺間往後退了一步：這個人的內心太可怕了。

楊林也同樣這麼認為，但眼下只有和他達成合作關係，兩人才能提高存活率。

低階規則世界？這是楊林很在意的一個點。如此說來，高階規則世界的規則一定更多且更復雜。

霍仁杰道：“眼前的事實已經很明確了，她們兩個觸碰到了規則紅線，死亡是必然的。”

馬正峰上前說道：“你可知道是哪條規則的紅線？”

“不是很清楚。遠遠地看著她倆，走著走著就這樣了。”說完，霍仁杰聳了聳肩，表示毫不在意。

藏得真深。楊林也明白了霍仁杰絕對是一個刺頭。

從和隋寧，何蘭第一次聊天來分析，隋寧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存在，遇到什麼動靜一定會依附在何蘭身邊，這樣一來她們就觸碰到了規則紅線，這才是導致兩人死亡的原因。

聯想到那幅畫，難道說不是男生和女生之間不能有身體接觸，而是人與人之間不能有接觸！

可是這會是哪一條規則的紅線呢？

回想起四條規則，似乎沒有一條能夠對上。

馬正峰遺憾地表示：“這麼看來，我們是毫無頭緒。”

空氣中血液的氣味蓋過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屍臭，三人中也只有林心焱有所察覺。

楊林道：“未必，我認為有必要把我所看到東西再講一遍。”

林心焱則是拉了拉楊林衣角，想把她剛聞到的氣味和他說一遍。

但當楊林回頭時，令誰都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他看到了關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