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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寒門地主,我曹家是裡外不是。

三派又各有高低。

一派則是以經過家族數代人的經營,經書傳家,大多累世公卿、門生故吏遍佈天下計程車族地主。

如汝南袁氏、弘農楊氏、潁川荀氏等,士族地主在社會影響力極大,其家族多數來自於關東中原發達地區。

朔州任職朔州牧和將軍的袁尚,以及袁紹就是出身汝南袁氏。這些家族多數秉持的就是“皇帝劉家坐,皇后到我家”的傳統,也可認為是外戚勢力的主要力量。

第二派,其實也可以看做和第一派系旗鼓相當的力量,那就是自武帝開始以來的“中朝宦官集團”。

漢代宦官不是從小從宮中長大之人,而是在正常仕途無望後,只要能忍著自斷子孫袋入宮計程車人就可輕鬆入仕。

導致漢代宦官多為讀書人士大夫而來。

就比如曹操的祖父壽亭侯曹騰,冀州張氏的張讓,汝南袁氏等家族也有子弟為宦官常侍。

雖然大家都有親戚在當太監,可卻羞於與太監為伍,被士族不恥,他們這些宦官也只有極度依附皇權,才會有權勢。

第三派也是上流社會中年最底層的存在,眼前七家和曹操自已家族所在也算。由家道中落如今再度崛起的寒門地主階層,也稱寒門庶族。

其實曹操有個buff,他還屬於宦官集團下的家族勢力,但就是和士族地主階層無緣。

寒門地主們大多不修儒學,自然就沒有所謂的傳家之經學,只在近世為官,也就是一代人當官,沒有形成門生故吏遍佈天下的情形,影響力僅限於地方。

這一派雖然有錢很有經濟實力,可在政治和社會聲望方面,不得不依附強族勢力,以保障自已不受到吞併和欺負。

雖然弱勢,但寒門地主是除去底層百姓外,大漢人數最大的階層。

“諸公入座,來人安排筵席!”曹操爽朗的笑道。

可堂內七人卻你看我我看你的,像是有話要說,但誰都不想第一個開口,就連七人為首的田楷都猶豫畏懼不前。

呂虔看著眾人墨跡,欲要上前,卻被同樣習武孔武有力的任峻攔下,給他微微搖頭示意。

曹操沒有管他們,自顧自的跪坐著喝茶:“這東西果真好用!”曹操研究自已屁股下墊著的“獨腿小板凳”。

看著曹操一點也不著急,七人都想等曹操在問一句,他們好開口,可曹操像是故意為難一般,把個獨坐板枰的座凳有什麼好研究的。

“諸公是有什麼話要說嘛?不妨說來聽聽。”曹操笑道,同時也是邀請眾人落座再說。

田楷還是第一個開口:“素問德公賢明,我等久在戎地,祖上日思夜想想要歸附漢地,可奈何無人投效,今日德公義軍大旗將至,我等特來投效。”

“我等特來投效!”其餘六人紛紛行禮。

“哈哈哈哈!”曹操大喜,說不激動是假的,雖然說曹家不缺錢,但缺人啊,尤其是這七人所在家族能在北地盤踞多年,可見其能力。

再有一點就是,曹操看上了七家是壟斷北上草原的貿易的勢力之一,打仗不就是兵馬錢糧嗎。

“諸公快快請起,諸位來投,操喜不自勝。”曹操笑完,當即就起身去攙扶七人,做得禮賢下士模樣。

七人也是看的曹操如此對他們,放眼整個大漢也是無可挑剔的存在。

不是七人非要投效曹操,而是七人早年是找過外戚梁家、公卿袁家、太傅楊家等等,可都被拒絕,這年頭不是有幾個臭錢就可以拜碼頭的。

七家也很拾趣,當即就承包了曹操今後“仕途”、“軍旅”等一切開支,這裡是一切,包括你宴請賓客,逢年過節,人情往來,娶妻納妾等的開支。

“主公!”田楷還要說什麼,卻被曹操打斷。

曹操今天收穫滿滿:“如今朝廷收復平城,這平城也是不亞於朔州的存在,更是朝廷邊關要地,諸位當謹記自已漢人身份,不要做什麼九族懊悔之事。”

此話一出,七人包括剛剛五大三粗的呂虔也嚇的不敢吱聲。

“哈哈哈!諸公飲酒!”

在喝下一杯後,曹操見眾人是嚇的規矩,笑道:“當然了,諸位族中青年,願為將校也好,舉薦孝廉也罷,我曹家也會庇佑。”

眾人不傻,當初不投效曹操父親曹嵩,是因為宦官家族影響自已後人清譽,但卻也不敢小看曹家威望,曹騰一個宦官被封亭侯,在士林威望極高,他活著時沒有人敢說三道四。

死後這才沒幾年,餘蔭尚在。

“我等定當為大漢效力,為德公效力!”

眾人無不心悅誠服的歸附。

宴席間,曹操也藉此詢問了平城的人口、田地、稅收等情況。畢竟這些地主們可是維持地方安定的主要力量,可不比什麼郡守知道的少。

問這些人這些事務,會更加直觀。

“平城關隘毗鄰北境,草原廣袤,馬場少說一年可貢獻5千匹。”田楷說完。

一旁的李元接話:“往來貿易不絕,可為德公定期奉上5萬貫錢。”

侯雙、馬隗兩家也急忙開口:“此地多石少地,鐵礦自武帝始專營,光武寬鬆政策,祖上探索大山東西,積攢家業微薄,可為德公按期獻上精鐵萬錠。”

鄭禮在這些人裡面歲數最大,他們族內多產糧,也做糧食貿易,貢獻粟米萬石,豆千石,糜面萬石,各類桃、李、杏、梅、果、蔬等供應不斷,就是冬季也會供應用食鹽醃漬的果蔬。

任峻起身抱拳:“我族多為護衛,走南闖北,若德公所需,可出精壯力士千人,見血漢子千人。”

呂虔也同意抱拳:“我祖上打鐵,鍛造技藝雖然不如德公家工坊,但勝在人多。”

曹操眼神微眯,眼神打量眾人。

屋內再次陷入沉寂,大家不清楚曹操何意。

此刻的曹操嘴唇微顫,桌子下的手不停激動的盤算,按照這些每年給他上繳“加盟費”標準,他就是武裝一支5萬大軍不成問題。

田楷養馬,李元軍餉,侯雙、馬隗糧草,鄭禮礦石,任峻兵源,呂虔鍛造。加上自已曹家工坊皮革和織布釀酒等所得。

“汝等有心了,來喝酒。”曹操本想在試探一番,可想到自已派人前去朝廷報捷,如今不知道什麼情況,自已朔州牧能不能做,哪怕是個平城縣長也行。

大漢內,大縣為令,小縣為長。

曹操一面讓夏侯恩去洛陽找自已父親,一方面延遲報送戰報給父親反應的機會。

接下來的一個月很平淡。

朱亥住在了曹府,曹操將書房所在的院子單獨開了小門,供應軍中將校時常來府上學習和聽朱亥講課。

這裡說明一下,漢代軍中將校多識字,這是基本要求。

曹操看著從朔州到平城這萬畝沃野,如此荒廢很是鬧心,去找了曹家工坊和呂家工坊趕製農具,收購耕牛。

為此,他代行袁尚職責,發動朔州百姓開墾。

推行一系列簡單且符合大漢制度的農業改革政策,鼓勵農民開墾荒地,種植糧食,定能提高朔州、平城兩地的經濟實力和抗風險能力。

畢竟,如今沒有個什麼天災人禍的,要是一旦有什麼,朔州還好,背靠寰州和西北長安關中等地,有糧草運輸而來。

可平城一個商業城市就難度過了,城內10萬百姓就要四散逃難了。

同時,曹操也打算在平城設立市集,這個集市不同於漢朝邊市,這裡更加的靈活,交易稅賦和條條框框減少,就是簡單的一個貿易市場。

為的就是吸引更多的內地商人和草原旅客,進一步促進平城商業的發展。

處理完這些後,曹操便開始著手籌備平城建城修繕事宜,以及沿途的烽火臺和長城建設。

長城沒有多長,就是將平城外草原自由進出的口子,依據山體走勢給堵上。

這些天士兵看押戎族人修補朔州和平城城牆,清理城內街道,曹家工坊也開始大量招募工匠和民工,為的就是興建朔州、平城城池,打造良好營商環境。

夏侯惇和典韋也同時則負責協助管理工程進度和治安秩序。在朔州城東方向,開闢出一城,用來安置戎族,下令剃鞭發,易漢服,講漢語,用漢字,廢除一切草原文化。

曹操派出韓浩都督平城軍務,夏侯淵都督朔州軍務,夏侯惇和曹仁練兵,曹洪因跟著曹操離開洛陽許久,家中叔父曹瑜來找。

也給曹操帶來了一個驚喜,父親嵩和叔父尚書令的曹鼎,利用楊家和王家等士族舉薦,保舉曹瑜做了大漢衛將軍,曹洪一躍成公子。

衛將軍,相當於京城警備司令。

夏侯淵心裡很不是滋味,前一天還跟他們喝酒打趣的兄弟,如今搖身一變成了自已要喊“公子”的主子,要權力改變身份的心,此刻在夏侯淵心裡紮下。

秦古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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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曹洪很不捨,但此刻他要離開。

“子廉你傷勢未愈,路上顛簸,當多加小心,這車駕是我命工坊連夜加工改造,路上也好休息。”曹操拉著他的手說道。

曹操內心真心為這個族兄弟開心,只有家族強盛,家族每一個人才會有更好的未來。

“此去需記住一路南下,要走大路,不可貪圖便捷走小道,路上土匪山賊多,萬分小心啊。”曹操也是依依不捨。

“主公放心。”曹洪重重點頭,他沒有改稱呼,畢竟曹操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明主,曹洪不傻,這次回去又不是不回來了。

曹洪最後一眼,看向身後送別自已的一眾出生入死的兄弟。

“諸位多多保重,後會有期。”

“子廉兄弟保重!”

曹洪離開,曹操給他配備了一百騎兵護送,也算是贈送給了他,畢竟曹瑜當將軍,父親和叔父或許會準備人手,可他知道家中很少有廝殺過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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