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事關妘家?難道...”
江卓怕她誤會,趕緊搖頭。
嗓子開始發疼發乾,知曉不能多說,否則以後再也沒辦法恢復,只能默默將嘴閉上。
虞清歡從王家出來後直接去了後山,小聲喚著大虎二虎小虎的名字。
小虎屁顛顛跑出來,將小兔子一口叼起來帶回窩。
“哎,這幾日不能回去了,小虎,我有些餓了,你替我找些吃的來好不好?”
小兔子趴在乾草堆上,神色失落,沒注意旁邊林子裡一閃而過的身影。
張書怒氣衝衝回到家,一腳踢翻了櫃子。
家裡空蕩蕩的,張老太冷眼看了她一眼,低頭清洗野菜。
“娘...你放心,欠的債很快就能還上。”
“你想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張家決不能被你毀掉。”
張書心虛別開眼,胳膊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我能幹什麼,還不是為了這個家,要是不盡快還上債,咱們家的人都要被打死了。”
“這是因為誰?”
秦彥小心翼翼端來一碗水,被她一巴掌揮開:“行了,你就安安心心養胎,別做些多餘的事。”
秦彥苦笑。
他想勸妻主不要打歡哥兒的主意,免得惹怒瀾姐兒,怎麼就是多餘的了。
.....
五嶺日日都來妘家,頗有些不見虞清歡不罷休的態度,還會給妘樂買很多吃食。
妘樂不明所以,將五嶺帶來的糕點用來投餵了大蜜蜂。
五嶺原本並未有什麼感覺,誰知這些大蜜蜂吃了糕點後,一路追在她身後,將她叮了滿頭包。
次日,五嶺沒來。
張書來了,只在妘家院子外看上幾眼就走了。
路上遇見二狗子,還特意打了個招呼,問她鋪子裡缺不缺人,她能不能去做幫工。
“不缺,不缺,你老還是趕緊讓一讓,我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嫌棄的眼神讓張書面色有些難堪,二狗子哼了一聲,並未多停留。
到了妘家,二狗子將進度彙報了一下。
“瀾姐,鋪子里人手不夠,我娘想著招幾個學徒,您看怎麼樣?”
“可以。”
正巧里正挑了些可靠的人,問她什麼時候要。
兩人一起去了里正家,順便看了看修房子的情況。
楚春帶著妘瀾走了一圈,笑道:“瀾姐兒,我估計下個月月初就能完工,木料足夠,就是還需要再購一批青磚。”
妘瀾點頭:“行,需要多少錢你算好了來找我。”
里正院子外,一群小蘿蔔頭個個蹦蹦跳跳,嘴裡嚷嚷著看我七十二變。
楚秦晏站在樹下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里正,我需要三名學徒,你可知有誰對木工感興趣的?”
學東西是要交錢的,里正有些猶豫。
二狗子笑道:“不要錢,包一頓飯,前提是那人出師後十年內得提供三成盈利給崔家。”
“男人行嗎?”
“只要他的妻主不在乎拋頭露面這事,自然是行的。”
“孫家星哥兒的妻主柴家馨,楚春的三侍夫羅筱,暫時就這兩個,其餘我也不清楚。”
里正將兩人的名字和基礎情況寫下來,又想起魚塘的事:“對了,瀾姐兒,看守魚塘的人找著了沒?”
“找到了,就孫家。”
“孫山芙?”里正笑道,“這人也不錯,做事算牢靠,剛好她三侍夫家裡是漁民,知曉怎麼養魚呢。”
“里正,投放魚苗的事就麻煩你和孫家了,得讓春姨趕一趕工,將魚塘旁邊住人的屋子修好。”
“這個簡單,你就放心吧。”
事情已了,二狗子準備趕回縣裡,剛走兩步,腳步又轉了回來。
“對了,瀾姐,食鋪的桌椅櫃子昨日做好了,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張?”
妘瀾想起今日孫家送來的二十條魚,道:“就五日後吧。”
兩人一起去了縣城,將桌椅統統搬過去,上下兩層的鋪子經過修整後煥然一新,就是看起來有些單調。
妘瀾回去後讓沈桐秋採些鮮花裝點,順便讓楚秦晏寫幾幅字帖掛上。
房子未修好,沈桐秋的花圃還沒著落,妘瀾乾脆就在新房附近圍了個籬笆做花圃,吩咐大熊照看著。
沈桐秋穿梭在花叢中,長袍上繡著的蝴蝶欲要展翅高飛似的,耳鬢邊的小辮子順著風高高揚起來,看起來十分靈動。
“秋兒,過來。”
他轉過頭,一雙貓兒瞳孔微顫,帶著難言的喜悅。
無錯書吧化作貓朝妘瀾撲了過去。
妘瀾瞬間將想說的話拋在腦後,開始埋肚皮吸貓貓。
柔軟的毛髮陷入掌心,愛不釋手,長長地喟嘆一聲。
“你有沒有看見清歡?”
沈桐秋搖頭,垂眸思索著。
妻主似乎很擔心清歡弟弟,這幾日問了他好幾次。
他想著,是不是因為這樣,妻主才讓他摘花的。
裝點鋪面只是藉口,這裡靠近後山,妻主想讓他守著清歡弟弟。
一定是的。
沈桐秋瞳孔微暗,清歡弟弟心思比他乾淨,妻主一定更喜歡兔子而不是貓吧。
他忍著鼻酸,將翻湧不斷的骯髒心思按捺下去。
妻主不嫌棄他是掃把星,願意風光娶他,他不能讓妻主討厭。
當晚,沈桐秋穿著單薄透明的寢衣躺在妘瀾床上,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
成婚這麼久,他和妻主只有過一次,他恨不得化作血肉和妻主融為一體。
小白蛇被他哄睡著了,睡在花瓶裡,他將花瓶放在了堂屋。
至於林意哥哥,稍稍說些軟話就能對付。
他果然心思陰暗啊。
妘瀾帶著一身冷風回到房間,見祥孕床上一個人也沒有。
盤子裡,房樑上,花瓶裡...沒有小蛇,也沒有雙色鷹。
她目光微頓。
沈桐秋掀開被子一角,露出奶白色的胸膛和圓潤的肩頭,目光羞澀。
“妻主...”
妘瀾秒懂,三兄弟這是商量好了是吧。
她視線從沈桐秋挺立的喉結上掃過。
少年被養得肌膚嬌嫩,幾乎看不出曾經傷痕累累的模樣,腰腹上沒有腹肌,卻並不顯得瘦弱乾癟,反而有種雙皮奶的細膩感。
妘瀾喉嚨一緊,俯身咬住少年的喉結,用牙磨了磨。
沈桐秋渾身發顫,腳趾蜷縮著,順著她的力道倒下去,顫抖的指尖落在她的腰帶上。
“妻主...抱緊我。”
被翻紅浪,好個浪蕩的一夜。
次日沈桐秋中午才醒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整個人仿若綻開的玫瑰,嬌嫩欲滴。
妘絨來回走動著,眼神疑惑:“秋哥兒,你被妖怪吸精氣了?”
沈桐秋咬著唇沒說話,只覺得手腕隱隱作痛。
看不見的時候人會格外敏感,一條絲帶用處多種多樣,可以矇住他的眼,也可以封住他的口。
妘瀾今日神清氣爽,帶著人將運回來的果苗兒往荒地上搬。
漚肥漚了這麼久,荒地也該派上用場了。
正巧五嶺又提著酒來妘家,妘瀾二話不說抓壯娘。
“你手下呢?要不將她們全部叫過來,方便找你家小公子啊。”
妘瀾態度熱切到五嶺開始懷疑自已。
小公子是不是壓根兒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