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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只吃了一點點

妘瀾讓他坐在椅子上,檢查了一下腿部的傷口。

傷痕被人很好的處理過,確認沒傷著筋骨,只是些皮外傷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受傷的,我不問你是不是不打算說?”

妘瀾故意板著臉,回房拿了些外敷的膏藥給他換了藥,這些藥是從清河縣買的,以防不時之需。

林意神情懨懨地,小心翼翼抬眼:“妻主,我只是怕你擔心,我...我錯了,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下不為例,妻夫之間最重要的是坦誠,不管小事還是大事。”

林意乖乖點頭。

兩人說話的時候,廚房裡的聲音已經停了。

妘瀾示意林意別動,捧著油燈緩緩走進去。

昏黃的光暈下,櫥櫃裡一隻小白兔瑟瑟發抖,嘴角還沾著清河酥碎屑。

林意追在她身後,訕訕道:“妻主...小兔子他膽子很小,沒有壞心的。”

妘瀾不置可否,將油燈湊過去,目光從兔子頭頂一路掃到腳下。

紅眸因為害怕染了水霧,蓬鬆的毛髮乾乾淨淨,還有一股清香,是個愛乾淨的膽小兔子。

她唇角一勾:“好久沒吃兔子肉了。”

話音剛落,小兔子啪嗒啪嗒開始掉珍珠,抽抽噎噎地將爪子裡剩下的清河酥遞給妘瀾。

“我...我只吃了一點點,我...明天去縣裡扛大包掙錢還給你,你不要吃我好不好,我的肉不好吃的,真的!”

清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還有些害怕。

在林意擔憂的目光下,妘瀾將小兔子拎回屋。

兔子觸及棉被上柔軟的觸感,耳朵開始發燙。

他忽略掉沈桐秋和楚秦晏的目光,羞羞怯怯:“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恐懼的情緒褪去,他夾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四腳舒服地攤開。

“好軟好舒服,我好久沒有睡軟軟的被褥啦~”

妘瀾:......

臉上難得出現幾分無奈,在兔子滾來滾去的時候,她順便將清河縣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五嶺如今就在福慶客棧,明日我送你去縣裡。”

小兔子耳朵耷拉著,眼神無辜:“我不認識啊。”

“虞雁菱不是你娘?”

小兔子捂著眼睛,沒敢看妘瀾。

“你叫什麼?”

“虞清歡,瀾姐姐,你可以叫我歡歡~”

窗外傳來動響。

虞清歡一驚,大變活人,皎潔純白的身體微微蜷縮著。

妘瀾快速偏過頭,讓林意將衣服給虞清歡,後者繫上腰帶從窗戶跳了出去。

兔子的夜視能力相當好,他一個彈跳躍在樹幹上,從枝條上扯下一個楚秦晏掛的彈弓。

眯眼,瞄準。

瀾姐姐想讓他走,他得讓自已有點用才能留下來吧。

很快,黑暗中傳來幾聲哀嚎聲,女人男人的都有。

沈桐秋手拿長棍,砰!砰!砰!

林意手拿大盆,哐!哐!哐!

楚秦晏一直盯著小兔子,悄無聲息中,他滑上樹一尾巴將小兔子抽下去。

小兔子驚恐中往妘瀾懷裡撲。

楚秦晏又用尾巴捲起小兔子往外扔,自已溜進妘瀾懷裡,冷灰色眸子下垂,遮住了眼中危險的光。

妘瀾不明所以:“你在幹什麼?”

楚秦晏理直氣壯:“我的。”

“什麼你的?”

楚秦晏沒說話,閉上眼睛假寐。

牆角跟被打的人哀嚎不休,沈桐秋化作貓兒落在牆上,四處看了看,發現沒其他人才鬆了一口氣。

林意繼續哐哐哐。

“啊啊啊,疼。”

“別打了,別打了,要死人了!”

妘家人紛紛驚醒。

澄業一臉尷尬抱頭縮在角落,高鰍站在他旁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

張小非四腳朝天摔在地上,慌忙用袖子擋住臉。

王春華臉色羞愧。

妘瀾挑眉:“今晚挺熱鬧啊。”

高鰍脖子一梗:“我...我就是進來舀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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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業齜牙:“我是被她騙來的,她說要進來擠馬尿,還說要把馬尿灌進水缸讓你喝下去。”

王春華嘴唇發抖想說什麼,最後卻偏過頭一句沒說。

她正夫去山上採藥摔斷了腿,養了很久一直沒好,家裡銀錢都耗光了,最近甚至想賣牛,見妘瀾風風光光回來,一時心生歹意。

妘瀾正準備將人狠狠揍一頓扔出去,妘阿奶拉住了她袖子:“算了,王春華,你走吧!”

王春華漲紅著臉,面色羞愧地走了。

眾人不解,唯有傅阿翁冷哼了一聲:“都是你惹的情債,這會兒倒是當菩薩了,當年...”

妘阿奶訕笑中瞪了他一眼。

澄業、張小非和高鰍沒走成,被妘瀾拉回來又揍了一頓。

“你們這麼有精神,不如把院子裡柴劈完地掃乾淨,還有這堆衣服洗了,水缸裡的水也給我挑滿,哦,還有雞圈牛棚裡的屎給鏟了堆肥...”

張小非捂著腫了的眼睛,第一個不同意。

妘絨一腳給他踹了過去:“你個老不死的玩意兒,偷東西偷到你姑奶奶家了,我都還沒看上一眼呢!我打死你個老貨。”

妘家人冷眼看著,張小非這樣嘴碎愛拱火的老男人,村裡人誰也不待見。

傅阿翁:“瀾姐兒,這事阿翁來盯著,你放心睡去吧。”

妘其興奮舉手:“還有我,還有我。”

妘凌不甘示弱:“我也要,瀾姐姐。”

“好,你們開心就好。”

妘瀾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爭的,大晚上不睡覺。

這時,牆外響起了熊瞎子和老虎的叫聲,四個傢伙獵食回來了。

嘴裡各自叼著一個獵物,血淋淋的一路走進來。

張小非面色驚恐,一屁股坐在地上,尿了。

高鰍嚥了咽口水,埋頭扛起斧頭,哐哐哐開始劈柴。

澄業慌張四望,拿起鏟子鏟雞屎,黑暗中差點沒把腳鏟廢。

大熊偏過頭疑惑看了一眼,習慣性坐在榆樹下,掏出一罐蜂蜜吃。

榆樹上掛著一個小蜂窩,成群結隊的蜜蜂欲要往大熊身上扎,卻又被什麼控制了一般飛回了蜂窩裡。

妘樂滿眼睏倦,迷迷糊糊往屋裡走。

兩隻老虎交頸而臥,中間躺著一隻小老虎,一家三口蹭了蹭妘瀾,將野雞丟在地上,往後山跑了。

“阿奶,王家到底有你什麼情債啊?”

妘阿奶想起年輕時候的事,一臉尷尬。

“你江庶翁是王春華她娘王柳芽的未婚夫,我和他成婚那年,王柳芽用一把鋤頭挖翻了咱家所有地,導致那年顆粒無收,我們兩家就這麼鬧翻了。”

“說起來,王春華的正夫還是你們江庶翁的族人。”

妘其好奇:“王奶奶的未婚夫為什麼要嫁給阿奶您啊。”

為什麼,當然是她耍手段搶過來的啊。

年輕氣盛,這事不體面,妘阿奶沒臉說。

“好了,睡了睡了。”

想起往事,妘阿奶心中感慨,又想起江卓纏綿病榻的事,次日提著半包紅糖去了王家,回頭後嘆氣。

“沒想到江卓病這麼重,這縣裡的醫師都沒法子,怕是...”

虞清歡正哭著求妘瀾別送他去縣裡,聞言道:“阿奶,我會治病,讓我試試吧。”

他小心翼翼看了妘瀾一眼:“瀾姐姐,可以讓我先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