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一臉驚悚,他領教過幻靈貓的手段,可不敢小瞧了小秋弟弟。
沈霜皺眉:“小秋,以前踩死一隻螞蟻你都要哭,不過去了妘家幾日,就跟著學壞了?我就說妘家根本不是什麼好去處,你跟我回家吧,我不會嫌棄你的。”
沈桐秋心中微涼:“你休想,道貌岸然的小人,我和沈家已經沒有關係了。”
當著妻主的面說這話,不就是想害他被休嗎。
他偷偷看了眼妘瀾,得了一個信任的眼神,這才鬆了一口氣。
藍眸中閃過一絲微光。
在場的人忽地感覺周圍一晃,抬眼間全是珠寶美人。
沈霜眼神開始迷離,一把抱住高鰍,露出痴笑。
“美人,好美人,你就乖乖從了我吧。”
厚唇落在高鰍臉上,高鰍整個人直接炸開,一巴掌朝她扇了過去。
“沈、霜!你真是好樣的,yue~~一群廢物,yue~~”
高鰍是縣丞的人,沈桐秋沒敢對她動手,他也沒想到沈霜滿腦子都是骯髒的東西。
他編制的幻境是根據人內心的慾望來的,還未熟練掌握幻靈貓的能力,用的不順手,這一下收不回來了,心下有些慌。
“妻主...”
妘瀾握緊他的手:“別怕,有我。”
群魔亂舞,縣衙外一片混亂,人群逐漸聚集。
“是妘瀾和高鰍兩大混賬啊,我就說這些日子總感覺少了點什麼,這回就對了。”
“這兩人每次見面都要掐架,不是你想辦法弄死我,就是我想辦法弄死你,官府的人跟看猴似的,又不敢對兩人下重手。”
“哎,當女人就是好啊,這要是兩個男人這麼鬧,早挨板子了。”
“滾滾滾,看什麼看,趕緊滾!”高鰍簡直沒臉見人。
她目光落在沈桐秋身上,心中一酸。
這就是醒靈者的能力,難怪人人都想爭搶,妘瀾怎麼這麼好運,難道她註定要低妘瀾一頭。
縣丞聞訊匆匆忙忙趕來:“誰敢在縣衙外鬧事,不要命了?!!”
“鰍兒,你大哥說你前些日病重,我看你挺精神的啊,還敢胡鬧到縣衙了,還有你沈霜,我當你是飽讀詩書之輩,你這...簡直不成體統!”
高鰍一臉委屈:“嫂子,您可要為我做主,我差點死了啊...”
沈霜將落在腰間的衣裳拉起來,手忙腳亂繫好腰帶。
“是妘瀾縱容夫郎戲弄學生,請縣丞大人恕罪,學生狀告白草村妘瀾,唆使夫郎和爹家斷親,惡意謀奪沈家家產!”
縣丞看向妘瀾,臉上嚴肅深沉:“來人,給我將這群鬧事的人全部抓起來,押入大牢,嚴加審問。”
沈桐秋有些害怕:“妻主,怎麼辦?”
妘瀾並未反抗,壓住蠢蠢欲動的楚秦晏:“正好,妘某受縣令大人邀請來縣衙一敘,走吧。”
無錯書吧她雙手負背,慢悠悠朝裡走,一副上位者的做派,比縣丞還有氣勢。
沈霜臉色微變,難不成這妘瀾真攀上縣令了。
不可能。
“妘瀾,你就裝吧。”
妘瀾繼續道:“正好,我也有冤屈要申。”
沈桐秋順勢化作一隻冰藍眸貓咪,乖巧蹲在妘瀾肩膀上。
原本想將人押去牢獄的縣丞見此臉色一變,沒好氣道:“去,請縣令大人。”
酒么偷偷從角落溜出來,趕緊往後院跑去,在縣丞的人到之前,將妘瀾在縣衙外如何如何被欺負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二。
縣令寒芫華闊步走來,身材高挑,滿身威嚴,看也不看縣丞一眼。
“你就是妘瀾?”
妘瀾微笑:“是,這三位是我的夫郎,承蒙大人看重,草民來赴縣令的約,順便更換戶貼,可惜有人不想讓草民好過,草民想狀告高家高鰍,意圖偷盜草民家財,謀害草民一家十幾口人命,斷妘家子孫香火。”
“其次狀告沈霜誹謗,此人唆使親生母父賣子求榮,以供養她上學讀書之用,卻妄圖將過錯推給草民,惡意敲詐勒索錢財,這是沈霜親筆寫下的斷親書,縣令可對比字跡,這樣的人若是將來為官,還不知道要毀掉多少百姓之家。”
“聽聞縣令大人是個公正清廉,辦事爽利的人,草民這才來叨擾一二,總不能讓某些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還望大人明察。”
高鰍和沈霜異口同聲:“妘瀾,你血口噴人!”
酒么嘶了一聲,不愧是妘瀾,就衝這不要臉的勁兒,她白擔心了。
寒芫華眼中精光閃閃,她早就對縣丞不滿了。
奈何她上任不久,縣丞卻是本縣之人,牽一髮而動全身,她不方便動手。
“放心,本官自會查清楚。”
她面帶微笑,話家常似的。
“縣丞啊,你不是想知道唐犁是誰改良的嗎,人就在這兒,不僅如此,妘瀾還提供了灌水工具筒車,整個清河郡都是母河澆灌地帶,巫溪縣地處激流處,這種筒車非常適用,本官准備全力推廣,挖溝灌渠,鼓勵百姓開荒。”
縣丞心裡一突,後背開始發顫。
寒芫華繼續話家常:“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啊,妘瀾一心忠君為民,這樣的人,又怎會為了蠅頭小利做出下作事,反倒是有人藉機鬧事意圖毀掉忠君之人,你說,這人安的是什麼心吶?”
話一出,縣丞自知今日討不了好。
她若是繼續找妘瀾麻煩,不就成反賊了。
這兩樣農具能為縣令提供多少政績,她簡直不敢想象,沒想到新來的縣令看著親和,實則做事自有乾坤,喜歡一擊斃命。
寒芫華踱步到她面前:“此事本官已上呈陛下,妘瀾是對江山社稷有功之人,本官不希望有人信口開河汙衊她。”
縣丞目光一沉,忽地哈哈大笑起來:“縣令大人說的是,瀾娘子年紀輕輕,一表人才,前途無量啊,誰敢對她不利,就是和本縣丞作對。”
妘瀾可沒興趣一笑泯恩仇:“不知縣令大人如何處置這兩人,我這人心善,向來不是趕盡殺絕之人,不如讓高鰍來為我種地三個月當做懲罰,期間都必須聽我的,縣丞大人,你說可好?”
高鰍面色變了,祈求地看著縣丞,在妘瀾手裡她能落什麼好。
就妘瀾這狗東西之前下手從不留情,上次差點沒把她打死,萬一天天讓她吃狗屎喝馬尿怎麼辦,還不如去吃牢飯呢,入了牢房有人照拂,還能吃香喝辣的。
縣丞不以為然:“當不起一聲大人,瀾娘子心善,我替這不成器的謝過瀾娘子了。”
不就是種地嗎,看來這人並非鰍娘子說的那般奸詐,有些蠢啊。
“沈學子品行不端,科考也別考了,就回家閉門思過去吧。”
沈霜一臉蒼白,本想著巴結上高鰍給妘瀾一個教訓,不成想大難臨頭。
被剝奪了功名,她後半輩子就完了啊。
她垂下眸子,眼神淬了毒,暗暗將嘴裡的腥甜憋回去。
這唐犁怎麼可能是妘瀾想出來的,一定是妘瀾耍了什麼陰謀!
寒芫華冷眼看了她一眼,話音一轉:“至於縣丞...縱容親屬來衙門鬧事,也回家閉門思過去吧,你的事暫時交給荊泉。”
荊泉和縣丞一直不對付,兩人身份相當又同是巫溪縣人,荊泉又是個聰明人,她遞了梯子還能不往上爬嗎。
縣丞沒說話,荊泉趕緊上前一步:“是,下官一定會竭盡全力為縣衙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