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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很甜

妘瀾睡在床上這麼久,依舊很不適應,床上的被子有些乾硬,是麻布套的劣質棉花,其餘人房裡還是秸稈被。

床板就是一塊木板子,上面鋪了幾層稻草和一床兔毛席氈。

這兔毛席氈還是妘袖做的,妘瀾房裡相對還是好的,其餘房裡的床指不定搖搖欲墜。

她睡不著,起身敲秦爹的門。

“阿爹,讓林意來我屋裡吧。”

秦爹大驚:“不行啊,瀾姐兒,你的第一契夫是晏哥兒,其他事爹爹都可以隨你,這事不行。”

林意悄悄紅了臉,蠢蠢欲動,他也想和妻主睡覺。

他知道自已不配做第一契夫,他就想離妻主近一些。

妘瀾看懂了他的表情,眉眼一動:“阿爹,你放心,我不幹什麼。”

秦爹有些不自在道:“瀾姐兒,你聽爹爹的話,你都忍...了這麼久了,不能任性的。”

“...好吧。”

楚秦晏這事估計不成,這幾日都沒見那人的身影。

那人那麼急著退婚,怎麼忽然沒動靜了。

妘瀾知道里正咬死了不同意退婚,妘阿奶也想著楚秦晏好歹是個半靈者,對妘瀾有好處,讓兩人好好溝通一下再說,實在不行再退婚。

原本半個月後的婚事又推遲到了一個月後。

傅阿翁摸索著犁,眼裡有些傷心:“這犁不好用咯,犁老了,我也老了。”

“葉澤啊,有人傳信沒有,絨娘怎麼至今還不回來,她到哪家上工去了?”

這事昨晚妘阿奶提了一嘴,他作為正房,自然要表示一下。

女娘珍貴,不能出事。

一聽提起自已的女娘,牧庶翁心跳飛快:“傅大哥,有信,絨娘很快就回來了,您放心吧。”

傅阿翁嗯了一聲,拖著犁去了雜物房。

妘瀾跟在他身後:“阿翁,我在書上看到一個法子,可以改良這犁,不如您交給我,保管給您一個全新的。”

“真的?”

傅阿翁種了一輩子莊稼,早年看重牛,如今看重犁。

這玄月國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人改良曲轅犁,還是說巫溪縣太偏僻了,沒傳過來。

“真的。”

妘瀾獨自扛著犁去了縣裡的鐵匠鋪,將改良後畫的曲轅犁圖紙交給鐵匠。

在鐵匠還沒說話之前,沉聲道:“這是縣令大人新得的法子,若是將這東西做成曲形,能省不少人力,犁地速度也能快上不少,你好好做事,少不了你好處,此事不可伸張,懂嗎?”

她負手而立,氣勢太盛,語氣高高在上,將鐵匠唬得連連應聲。

“小的明白,讓大人放寬心,小的一定把事辦好。”

妘瀾給了定金,又商議了具體細節才離開,本來還怕人認出來,結果一些人見她的時候只隱晦打量了她幾眼。

“妘瀾還真詐屍了?這閻王姥手下走一遭,如今看著怪滲人的。”

“那可不是,估計身後跟著黑白無常兩位大姥姥呢,你可小心點,別被人聽見了。”

“可別靠近她,小心被鬼勾了魂。”

妘瀾嘴角一抽。

但凡你們說小聲點,我就聽不見了。

最後妘瀾去竹木行找劉木匠定做了兩張上下床。

玄月國還沒有這東西,劉木匠是個手藝精湛的老木匠,眼中精光閃爍,一眼看出了這東西的門道。

這種上下床誰最缺?自然是修不起大房子的下層百姓。

沒錢還得娶夫郎,政府有補貼也不夠,幾乎都是四人住一間房子,有的還有六人睡一間的。

睡一張床沒什麼私人空間還佔地方,有了這床就不一樣了!

“定金一百文,您放心,保管給您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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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總總購下來,手裡沒錢了,妘瀾不由得感嘆,錢真是不夠用。

......

今日下了雨,眾人都沒下地。

妘樂挖了半揹簍兔草回來,抱著昏昏欲睡混日子的小兔子坐在院子裡舂米,搗米臼被他戳得咚咚作響。

他面色無悲無喜,搗米搗出了敲木魚的感覺。

秦爹時不時看他一眼,見此鼻子一酸,他只當樂哥兒是個懂事的從來不鬧,如今倒寧願他不懂事了。

他想起昨晚妘瀾讓他多誇誇妘樂的話,溫柔笑著:“樂哥兒舂出來的米很香,累不累,要不要歇會?”

妘樂握著搗米杵的手緩緩收緊,沒說話,手上速度卻加快了許多。

見秦爹泫然欲泣,只好小聲說了句不累。

雨滴順著屋簷滴答滴答往下落,春風輕拂面,細雨綿綿。

茅草屋滲水嚴重,妘家人或手持小碗,或肩扛大盆,穿梭於各個角落接應滲漏下來的雨珠。

俗話說:“二月二,龍抬頭,風調雨順好年景。”

二月的雨水有助於春耕和農作物的生長,百草村的村民歡呼雀躍,一群小孩子在雨裡打水仗,鞋面褲腳全是泥巴。

妘家住的偏,老遠也能聽見大人的怒吼聲。

晌午的時候雨停了,廚房裡小爐子裡燒著滾燙的熱水。

簡小爹下了一塊紅糖,眼裡稀奇,也不知道瀾姐兒說的行商還會不會來,這紅糖真好啊。

妘瀾在屋子裡看書,秦爹喝了一碗糖水,氣呼呼走進屋。

“瀾姐兒,里正家的男兒咱們不要了!”

“發生什麼事了?”

妘瀾推開門,秦爹正拎著溼噠噠的衣服,一臉替她委屈的表情。

原來是楚秦晏勾搭了縣裡一個女娘,偷了家裡銀子想和女娘私奔被裡正發現攔下,心生絕望真的跳河了,要死不死地濺了秦爹滿身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秦爹見不得有人嫌棄妘瀾,可也不能見死不救,如今對方正昏迷不醒呢。

他難得發一次怒,結果幾次想說退婚都被裡正三言兩語擋了回來。

楚秦晏的名聲算是徹底壞了,任憑他心高氣傲,做了這等醜事也別想嫁個好女娘。

里正顯然也知道這點,難怪咬死了不退婚。

有些個嘴碎郎管不住嘴,事一出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里正夫郎段真真一路聽著閒言碎語,臉臊得慌,將一盒棗糕放在桌上,說明日帶自家男兒來妘家賠罪,順便打哈哈地把妘瀾誇了一頓,腳底抹油走了。

傅阿翁緊隨他之後,踩著步子怒氣衝衝跑回來,也不顧一身水汽,溜進屋子裡嘀嘀咕咕和妘阿奶說著什麼。

這村裡沒有他不知道的事,這吃瓜吃到自已家的就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