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生日宴還有一天。
早上,幾人坐在飯廳裡,男主人端來吐司和果醬,眾人開始用餐,鍾誠簡姍姍來遲。
鍾誠簡拿起碗大口大口喝著粥,下一刻,他感覺到口中有異物,眉頭緊皺,隨後他張開嘴黏糊的稀飯被吐了出來,一根針也被他從嘴裡拿了出來。
聽見動靜,眾人向他看去。
“誰TM往我碗裡放的針?是不是你乾的。”
鍾誠簡用仇恨的眼神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田燕臉上。
“你。”田燕臉上莫名其妙的看向鍾誠簡。
“你有毛病吧。”
阮瀾燭嗤笑一聲,看著田燕,“你們不是結盟了嗎?”
田燕回頭瞪向鍾誠簡,“你要傻,你害你自已就行了,別連累我。粥在進來之前就已經擺好了,位置也是大家隨便坐的,誰知道你會坐那。”
“那TM誰幹的?”鍾誠簡聽後,又把目光轉向了阮瀾燭幾人。
“你來晚了。”凌久時說,鍾誠簡看著他問什麼意思。
“你來晚了,我們都以為那是你的位置。那個人的目標肯定是你。”
“是我讓他衝我來的嗎!”鍾誠簡氣急敗壞,把針砸到桌子上,
這時,男主人正好端著東西出來,鍾誠簡轉頭看見男主人站起身指著男主人破口大罵。
“是不是你TM往我碗裡放的針?”
男巫看著鍾誠眼,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一樣,“你說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你往我碗裡放的針。”鍾誠簡指著男巫又重複了一遍。
看著鍾誠簡這麼直接質問男巫,眾人都噤若寒蟬的看著這一幕。
“哎呀,坐下。”
凌久時拉了拉鍾誠簡,想阻止他作死。
“坐下個屁呀。你們一個個都怕死是吧?”
鍾誠簡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對準男主人。
“你別衝動。”
田瑤都要急死了,真怕這人做出什麼來連累她跟著一起死。
“我TM扎死你。”
鍾誠簡刀指著男主人。
男主人不慌不忙的將手裡的東西放到餐桌上,一步步靠近鍾誠簡,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我TM真扎死你了。”
鍾誠簡見男主人靠近,手裡的水果刀給了鍾誠簡片刻的安全感,他再次吼道,而下一刻,他就傻眼了。
男主人手的手握向刀刃,輕鬆的掰下了鍾誠簡手裡的水果刀,拿在手裡把玩。
鍾誠簡直接傻了,胳膊因為緊張而僵直立在空中,偏頭過去看向眾人又看向男主人。
“誒,不是說雞蛋破了,他才能殺人嗎?我的雞蛋沒破啊。”
其他人也被鍾誠簡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到了,此刻他們誰都不敢說話,只能等男主人的下一步動作再做判斷。
此時,男主人慢悠悠的放下刀,靠近鍾誠簡的耳邊,幽幽道。
“那我也可以,先弄碎你的雞蛋,再殺了你呀,對嗎?”
鍾誠簡被男主人的眼神和話語嚇到了,他意識到自已真的可能會死,他身體緊繃微微顫抖,磕磕巴巴的求饒。
“我,我才二十六,還沒處物件呢,你能不能放我一馬?”
“你說什麼?”
男主人感覺到可笑,一個想殺自已的人,在沒有了武器優勢之後居然會想著讓他放過。
“我說你能不能放我一馬。”
鍾誠簡又抖著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這時,三胞胎中的一個雞蛋突然掉在了地上碎了。
眾人聽見聲音看向三胞胎,男主人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沒有再管鍾誠簡,而是黑著臉走向三胞胎對面,對著弄碎雞蛋的小女孩吼道。
“不是說過不要把雞蛋弄碎嗎?不是說過不要把雞蛋弄碎嗎!”
“我不想玩了,我要回家。”碎了雞蛋的小女孩說。
緊接著另外一個小女孩也把雞蛋扔在地上說,“我也不玩了,我也要回家。”
“你們哪都不能去。”男巫抓過第二個打碎雞蛋的女孩吼道。
剩下那個小女孩此時也把雞蛋扔在了地上,男主人聽見聲音,舉起巴掌正要打過去,又停在半空。
男主人看了一眼自已的手掌,強忍著怒氣,重新走回廚房拿了雞蛋,遞給三胞胎。
“拿著!”
第一次三胞胎沒有接。
“拿著!”
男主人帶著怒容生氣的又吼了一遍,三胞胎才一個一個接過雞蛋。
隨後男主人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
“時間到了,回房間。”便帶著三胞胎便進了臥室。
鍾誠簡看著離開的男巫,嚥了咽口水,慢慢對坐回椅子上,帶著劫後餘生的疲乏。
“我,我是不是得救了?”
“你只是這會兒得救了,你這麼冒失,死還不是早晚的事。”
田瑤看著鍾誠簡翻了個白眼,她怎麼就把這麼一個蠢貨留下了。
“男巫,好像對三姐妹的態度不一樣啊。”
凌久時在感覺完男主人的表現之後,微微彎了下腰,對阮瀾燭說。
“手指都不一樣長呢,對人的態度不一樣,這很正常吧?”許曉橙也湊了過去。
“我們是不是錯過菲爾夏鳥的關鍵線索了?”
凌久時總覺得所有事情就差關鍵的一環所有的一切就都能串起來了。
“他雖然刀槍不入,但是我剛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有新的燙傷的痕跡。”
阮瀾燭把自已的發現說了出來。
“應該是做飯的時候弄得,他,可能怕火燒。”
“對啊。”凌久時突然想到菲爾夏鳥的故事內容。
“書裡說,男巫最後是被火燒死的,這是線索。”
“至少可以說明,他不是沒有弱點。”
田燕看著他們若有所思,凌久時接著說,“明天就是生日當天了,我們試一試。”
“用,用生命試一試嗎?”鍾誠簡膽怯的說道。
“你現在能活著就已經算不錯了。”阮瀾燭看了鍾誠簡一眼。
晚上房間裡,凌久時坐在床上想著他們到現在為止找到的所有東西。
“你說,這扇門是不是很奇怪,看著簡單,但我們很快從七層找出了男巫的故事,又推測出了雞蛋碎了是禁忌條件,這,這麼多線索,它看著又不簡單。”
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阮瀾燭睜開眼說道,“你是想說,三姐妹總是問我們誰是誰。”
“對啊。”凌久時皺著眉頭,死活想不明白,“根據菲爾夏鳥的故事,我們知道鑰匙肯定在男巫手裡,出去的門我們也找到了,那三胞胎到底怎麼回事啊,就連出去的訊息都是三胞胎給我們提供的。”
“很多事情,雖然符合常識,但是又受限於常識。”
“我知道,但我就是怕,火能燒死男巫的資訊,就是困住我們的常識。那火對於男巫沒作用呢”
看著焦慮苦惱的凌久時,阮瀾燭安慰道,“反正很多故事的結尾,怪物都是被火燒死的。”
“常識,常識。”凌久時撓撓頭髮,“我們到底要不要相信常識。”
“先別想那麼多了,睡一覺再說吧。”阮瀾燭建議。
凌久時只能放棄,躺下來翻了個身,忽然他的視線被阮瀾燭頭頂上的洞吸引,那是昨天,他睡的位置。
凌久時掏出了雞蛋,將蛋轉了一圈,沒有他的標記,這蛋不是他的,他想起那天在七樓,他的雞蛋是阮瀾燭交給他的。
“你的雞蛋呢?”凌久時看向阮瀾燭說道,“這不是我的蛋,我的蛋上有黑點。”
阮瀾燭給凌久時解釋了在七樓發生的事情。
“所以,男巫一直要殺的都是我。”凌久時拿著蛋,現在他可以確定答案了。
“唉,本來想把雞蛋換了,他就能衝我來,沒想到還一直盯著你,真是傷腦筋。”阮瀾燭坐起來看著凌久時說道。
兩人把雞蛋換了回來,凌久時接過一看,果然,阮瀾燭換掉的確實是他的雞蛋,雞蛋殼上,破了一個小洞。
阮瀾燭拿著手裡的雞蛋將手往外一伸,直接把雞蛋碎在了地上。
“哎,你幹嘛?你瘋了”聽見聲音,凌久時反應過來趕緊扯住阮瀾燭的胳膊。
“哎呀,手滑了。”阮瀾燭無辜的說道,看著地上的蛋可惜著,“吃了多好呀,可惜了。”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這麼照顧我,就只是為了讓我加入黑曜石嗎?”
凌久時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看你是個人才,想和你做個朋友,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我做朋友的。”阮瀾燭驕傲的說。
“你就是為了幫我才進的這扇門吧。”凌久時看了阮瀾燭一會兒,他可不信他只是這點淺顯的原因。
“別自作多情了你。我是為了許曉橙。而且,我作為過門組織的老大,話事人,優秀的領導,過門界的傳說,我也很有責任搞清楚,為什麼菲爾夏鳥這扇門,作為一個低階門,可以死那麼多人。”阮瀾燭看著睡著的許曉橙,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那你找到答案了嗎?”凌久時問道。
“沒有。”阮瀾燭遺憾的搖搖頭。
“那被困在這裡,豈不是很冤。”凌久時看著阮瀾燭。
“不會呀,我相信你,可以帶大家找到門和鑰匙,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別人沒有的光。”阮瀾燭看著凌久時,眼神炙熱且真誠。
凌久時垂了下眼眸,下定了決心,笑著說道。
“好,我們一定會從這裡出去,到時候我會帶著栗子,到黑曜石來找你。”凌久時完,向阮瀾燭伸出了手。
阮瀾燭看著凌久時的手,笑著回握了上去,“一言為定。”
“今天,作為最佳女演員,我要講兩句………”就在氛圍最融洽之時譚棗棗的夢話突兀的響起,兩人對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