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陳非從一邊走進來,看了一眼離開的凌久時。
“對。”阮瀾燭點點頭,旋轉著碗上的筷子。
“過門的人居然能拒絕阮哥,少見吶。”
“你是要選擇他了嗎?我覺得還是易曼曼更穩妥一點。”陳非不瞭解凌久時,但是他跟著易曼曼過了幾扇門,對易曼曼的能力也算認可,於是向阮瀾燭推薦。
“不要急著下定論,淨化這個遊戲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易曼曼已經跟我們過過幾道門了,他的表現,還算中規中矩,你要把希望放在一個新人身上,會不會太冒險了點,畢竟第十二扇門,誰也沒有進去過,選搭檔,還是要謹慎一點吧!”陳非雙手插兜,還是想讓阮瀾燭再考慮考慮。
“我的直覺,他可以。”阮瀾燭看向凌久時的方向道。
第二天一早,黑曜石的門鈴被按響,陳非剛從樓上下來,聽見動靜走到門口,透明的玻璃門外站著一個面板白淨,穿著白色連衣裙,長髮柔順的披在身後,頭頂還戴著一個髮箍,看起來乖乖的女生。
陳非推開門,問“你找誰?”
女生想了一下,一字一頓的蹦出個名字,“嗯,阮,白,潔。”
聽見這個名字,陳非的心頭一跳,說“你找錯了,沒有這個人。”說完就要關門。
女生看陳非要關門,趕緊抵住門,“不開玩笑了,不開玩笑了,我找阮瀾燭。真的,過門,過門,可以吧。”
剛起來走到樓梯中間的阮瀾燭聽見他的名字,喊道,“陳非,讓人進來。”
陳非側身,女生走了進來,走過前庭,女生站在阮瀾燭的視線範圍內停下,笑著揮手,“早上好啊,白潔,哥哥。”
看見進來的女生,阮瀾燭愣了一下,她怎麼找過來的,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轉瞬即逝。
許願看著阮瀾燭那張冷臉上冷漠的表情,突然懷念門裡對著凌久時溫溫柔柔的阮瀾燭了。
“名字,要我帶你過門?”阮瀾燭也不糾結她怎麼找過來的了,能找過來,還能查出他的名字,也是她的本事。
“許願。”許願報上名字,又搖搖頭表示不是找他過門的。
“不是,可以走了。”阮瀾燭話說完,下了逐客令,回頭往樓上走,真後悔放人進來。
“哎,我還沒說話呢,你聽完再說啊!”許願急忙喊著,追著阮瀾燭就跑上了樓,期間還遇到了程千里從房間走出來。
程千里看著許願追著阮瀾燭進了書房,走下樓問陳非,“找阮哥過門的。”
陳非搖搖頭。
“說吧。”阮瀾燭坐在椅子上。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找過久時哥。”阮瀾燭沒回。
“你以後是不是會帶久時哥過門。”阮瀾燭擺弄著手機還是沒說話。
“我想和你們一起過門,就你倆,只要你倆過,我就去。我查過了,一個人能在門裡遇到同一個認識的人的機率幾乎都不高,雖然不是不可能,但是誰知道是那個猴年馬月,要想改變這種情況,只有過門組織特別定製的道具才行。”
阮瀾燭放下手機,抬眼看她,示意繼續。
“我呢,明人不說暗話,雖然第一次出來之後對那個遊戲不太敏感,但是這次出來之後我查了些東西,也瞭解了一些,講實話,我不太喜歡什麼組織不組織的,我呢,就挺喜歡久時哥的。”
阮瀾燭冷冷瞪過來。
看著阮瀾燭的眼神,許願瑟縮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種的喜歡,就像妹妹依賴哥哥一樣,和他待在一起很舒心,舒心,哥哥,妹妹,你懂吧,當然,我不喜歡你,也不討厭你。”
“這不是理由,誰知道你有沒有其他的目的,會一直藏到最後。”阮瀾燭雙手交握。
“看看看看,你又來,就這點,你門裡一樣,門外也一樣。”許願掏出手機,放在桌子上推給阮瀾燭。
“這是我的所有資料,你可以看看。”阮瀾燭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螢幕,沒有動。
許願也不放棄,又掏出來一件東西放在桌子上,推給阮瀾燭。
“這是袖箭,在門裡,可以對過門人動手,我好不容易搞的,相信你比我清楚,有部分道具是可以殺人且不受遊戲規則影響,你也不用質疑這個東西的真假,我能拿出來也是展現我的誠意,如果我在門裡的時候有一點做出對久時哥不利的舉動,你可以直接射殺我,當然,我也可以用錢先買下一次和你們進門的機會,算你帶著我過門,只要你肯帶。”
凌久時看了一眼袖箭,將東西拿起來戴上,起身開門。
“陳非,拿合同。”
樓下的陳非聽見喊聲,帶著東西上了樓,書房內,許願乖乖坐著,阮瀾燭一手指著下巴靠在椅子上沉思,帶上許願就是一場豪賭,但是凌久時......,阮瀾燭取出手機輸入凌久時的號碼。
陳非坐在許願身邊,講解注意內容,許願點點頭,簽了字,掏出一張卡遞給陳非,報了密碼。
“把這次的錢刷了就行,卡就留在這裡,下次繼續。”
陳非抬頭看向阮瀾燭,阮瀾燭點點頭,許願起身告辭,阮瀾燭叫住他。
“今天過門,菲爾夏鳥,不要有特別的活動,在家等著。”
許願比了個OK,跟在陳非後面走出去,走到門口,陳非把鑲著一塊黑色石頭的手鍊交給許願。
“石頭髮光就是要過門了,進入門裡之後,把手鍊收起來。”
“好的。”許願接過手鍊,轉身離開,別墅外,一輛低調的跑車在路邊等著,許願上了車,袁越發車。
“怎麼這麼久,還以為以你的本事會很快呢。”袁越道。
“有些手段我不想用。”
許願看著車外往後倒倒的風景,然後伸了一下胳膊活動筋骨。
“路漫漫其修遠兮,我突然靠過去,人家不信任我也在常理之中。沒關係,鐵杵磨成針,我慢慢磨總能進去的。”
袁越點點頭,“第一次見你這麼誠懇的要幹一件事,祝你成功吧。”
“謝謝。”
最後跑車開進了一處別墅區,袁越將車停下,許願下了車,兩人揮手告別,袁越開車離開。
許願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已,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著裝,照了照鏡子,滿意。
鏡子裡,手腕上的手鍊閃著光,許願抬手看了一眼,沒有看錯,“這麼快。”
說完,順便選了家裡的一扇門推開。
與此同時,因為看見門裡一起過門的人在路上以車禍的方式死亡,凌久時一陣恍惚,進入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手機的簡訊提示音忽然響起,凌久時翻開一看,上面寫著。
“你可以拒絕我,但你不能拒絕門。”
凌久時關了手機,拉開了衛生間的門,又看見了十二扇鐵門,凌久時推開了一個沒有封條的門,進入白光消失後,凌久時站在一個兩邊都是高樓的過道,身後是濃重的大霧。
凌久時往前走了幾步,看見阮瀾燭穿著一身白西裝,和他打招呼,他走過去問。
“你看新聞了嗎?程文、王瀟依、張子雙,他們都死了。”
“我不要看,這是常識,怎麼,我說的不信,就信新聞。”
“不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凌久時還沒從那些人的死亡中緩過來,迫切需要一個解釋。
“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龐大的勢力在加害我們這些玩家啊。”
“你想多了,這就是玩家的宿命,你選擇開始玩,就要接受它。”阮瀾燭無法解釋,只能讓凌久時認清。
“走吧。”
阮瀾燭和凌久時轉身,他們身後又進來一個新的玩家,看著周圍不願意相信,推開門又有一個體型偏胖的男生衝了出來,嚷嚷著要報警。
“第一次過門啊。”凌久時對著男生道。
男生有些懵,阮瀾燭越過人,一邊裝作慌張的樣子一邊觀察起所處的環境。
“啊。”
伴隨著一男一女的尖叫,門口跑進來比凌久時他們晚來一步的那個男人,和一個扎著丸子頭,穿著揹帶褲的女生。
男人鮮血淋漓的進來,反手關了門,靠在門上,顫抖著聲音道。
“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這霧有問題。”
女生進來立刻遠離了男生,蹲在地上痛哭。
“這是什麼鬼地方,那霧裡.....”
女生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抖著身子再也不說話了。
“看來,這扇門真的像傳說中那麼可怕。”
阮瀾燭像是被突然的聲音嚇到了,回過頭退了一步,看向說話的人。
“你也知道?”
“當然了。這只是第二扇門,紙條很容易拿到的。”短頭髮的女生信誓旦旦的。“但是據我瞭解出去很不容易。”
阮瀾燭聽著女生說話,點了點頭,凌久時靠在前臺櫃上看著他演。
“這,這是哪裡啊。”
旁邊一個扎著雙麻花的姑娘弱弱的問,後面也傳來了一道男聲同樣在問。
“歡迎來到門的世界,我叫祝盟,第二次進門,你們呢。”
看見有人介紹自已,聚集起來的人開始一一介紹起自已。
等到了凌久時時,凌久時張嘴“我叫凌,凌。”阮瀾燭看著凌久時又打算說自已真名了,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看著阮瀾燭的模樣,凌久時立刻換了名字。
“我叫餘凌凌。”
之後馬尾辮的姑娘也開始介紹自已,她顫抖著聲音。
“我叫許曉澄,這裡好可怕,我能不能先出去。”
“進了門就沒有回頭路了。”
阮瀾燭充當解說,看向一邊蹲著的女生。
“這位妹妹,你緩好了嗎?介紹一下自已。”
女生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眼淚還在臉上掛著,顯然被嚇的不輕。
一開始女生進來的蹲下的速度太快,哭泣時的說話聲又和平時不一樣,凌久時一下沒認出來,直到女生抬頭,凌久時才認出了人,張了張嘴,把要拖出口的景字吞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