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門,很好開。收拾一下,跟我出來。”阮瀾燭說完,沒看凌久時的反應便起身往外走。
“啊?”凌久時一臉茫然,下次一定要換鎖。
“你也可以選擇不來。”阮瀾燭走到他的對面停頓了一下,還是給了凌久時選擇。
凌久時不也不是,是也不是,只能快速換完衣服跟了出去。
追上阮瀾燭後,凌久時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跟你說過,你用真名,很好找的,上車。”阮瀾燭邊走邊說,出了小區,指了一下路邊停著的白色豪車。
“這你的?你這麼有錢?”凌久時震驚。
開啟車門坐了進去,發現駕駛位上坐著一位看著比景願還小的少年。
阮瀾燭坐在副駕駛,簡明扼要,“這位是程千里,有什麼其他事情,等回黑曜石再說。”
“那個。冒昧問一下,你朋友多大了?”凌久時有些遲疑,還是問出了口。
“我剛十八。”程千里回頭說道。
“那你剛拿駕照不久吧,要不我來開。”凌久時聽見程千里的年紀,還是有點擔憂。
“凌哥知道,幾歲能拿賽車駕駛證嗎?”程千里聞言,回頭笑著問道。
凌久時搖頭。
“我賽車五年了,坐穩了。”說著,程千里立刻啟動汽車,加大油門,凌久時一個後仰靠在椅背上。
阮瀾燭的視線掃向後視鏡,發現有兩道人影站在他們之前停車的後方。
許願看著飛馳而去的白車嘖了一聲,“來晚一步,意中人被宿敵搶走,車牌號記下了嗎?”
許願對著旁邊穿著皮夾克,帶著鴨舌帽,嘴裡嚼著泡泡糖,看上去年紀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說道。
少年手裡抱著電腦,快速在鍵盤上敲著,嘴裡道。
“那當然,搞定。”
然後敲了一下回車鍵,把電腦交給許願。
電腦顯示屏上,顯示著城市地圖和一個快速移動的紅點。
許願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合上電腦,剛走出一步,對著旁邊的少年說,“給大家說一聲,不管是誰,收到一個外包裝為歡迎來到門的世界的遊戲硬碟,直接原封不動包括快遞資訊給我帶過來,交給我,誰都不許玩。”
許願按住少年的肩膀,“袁越,記得,偷偷的也不行,被我抓到了,下場很慘的哦。”
袁越尷尬的笑笑,把許願的手拿開,“知道,知道。”
車在一處別墅停下,下車後,阮瀾燭和程千里在前面徑直往別墅走去,凌久時從車上下來,腿有點軟,又有點難受。
凌久時不得不佩服程千里,這小孩,開車真猛。
凌久時看著阮瀾燭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隨便觀察了周邊環境。這是座獨門獨棟,周圍不見人煙,就這麼孤零零的矗立在荒郊野嶺。別墅周圍種滿了茂密的草木,站在門外,便能聽到嘈雜的蟲鳴聲。
別墅裡面燈火輝煌,裝飾也是簡約大方,一樓客廳裡坐著兩男一女,似乎正在討論事情,三人是見到他們回來,都對他們投來了注視的目光。
“老大。”
“阮哥回來了。”
看見阮瀾燭,三人都對著阮瀾燭打招呼。
“嗯,這是凌久時,你解釋吧。”阮瀾燭先介紹凌久時,然後對程千里說道,
“哦,從哪兒開始啊?”程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從哪開始對他來說都是新的,來不及了,我先去過扇門,十五分鐘後回來。”阮瀾燭看了下時間,徑直上了樓。
“下次開快點。”阮瀾燭走前對程千里說道。
“再快就超速了。”程千里撇了撇嘴嘀咕道。
凌久時聽見了十五分鐘,忽然想起自已出來時也是十五分鐘。
“來來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吧。”程千里拍了拍凌久時肩膀,招呼他。
在程千里的介紹下,凌久時知道了在場的人,唯一的女生叫盧豔雪,戴眼鏡的叫陳非,另一個叫易曼曼。
幾人對著凌久時點了點頭,算作認識過。
“你也別怪他們冷漠,畢竟你也知道,在門裡死了,門外也有可能會死,所以他們不會在陌生人身上,投入太多感情。”在凌久時坐下後,程千里對他解釋道。
凌久時想了想也表示理解。
“哎,你剛剛說的十五分鐘,那是因為門內的時間和門外是不一樣的,一般一扇門對應的時間就是十五分鐘。”程千里說道。
“那這個門,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是靈境啊,這個遊戲,你哪怕玩了一分鐘,都會被這個遊戲控制,只有過了這個遊戲的十二扇門,才能徹底擺脫遊戲的精神控制。”
之後兩個人又聊到了門的其他方面,程千里問他有沒有拿到紙條。
凌久時從衣服口袋裡拿出紙條,放在桌子上,程千里讀出紙條上的字。
“菲爾夏鳥。”在沙發另一邊坐著的另外幾人聽見,都把頭抬起來看過來。
程千里有些擔憂,“不是說新人運氣都好嗎?你怎麼第二扇門就遇到這個。”
“我查了,這是個童話故事。”凌久時還沒意識到嚴重性。
其他人聽見他的話後收回了視線,做起了自已的事。
凌久時感受到奇怪的氣氛,問道,“你們怎麼了?”
程千里笑了笑想讓凌久時放寬心,“放心吧,等阮哥回來,一定有辦法,阮哥可是我們黑曜石的老大。”
凌久時不待程千里說完,便打斷了,“他是他們的老大,又不是我老大。你先跟我說說,這反應怎麼這麼奇怪,很可怕嗎?”
“直白點說,就是超級可怕。”程千里嘆道。
“弟弟,我學理科,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聽得懂,你可以展開說說。”凌久時說道。
“你聽得懂,可是我說不明白啊。”程千里無奈的說道。
凌久時聽著熟悉的話術,有些無奈。
“時間也不早了,你先上樓休息,等阮哥回來再和你解釋。右手邊房間第一個。”程千里一個腦袋兩個大隻能選擇讓凌久時休息,等阮瀾燭過完門回來。
凌久時上了樓,轉角便碰到了一個和出來發現以外和程千里一模一樣的人,凌久時回頭看了看,問程千里是不是換了個造型,速度還挺快。
程一榭很無語,又是一個認錯人的,他只能重新介紹自已。
等程千里急急忙忙上來提醒凌久時不要說一瀉千里的時候,看著離開的程一榭,凌久時無奈聳肩,已經晚了,他已經說了。
凌久時進了門,看了一眼房裡的佈置,又從窗子看見樓下拿出藥箱上藥的阮瀾燭,下去之後才知道是在門裡受了傷,時間太晚不想麻煩其他人,於是凌久時自覺拿去棉籤,幫阮瀾燭處理傷口。
“那你是說。門內門外,有一個是偽裝。”
“也有一個是真實的。”阮瀾燭接過話,凌久時看著他,找出紗布開始纏。
“但是,門裡門外一樣的,我只見過你一個。”
將傷口包紮好,凌久時聽見阮瀾燭的肚子叫了,起身去給他煮麵。
“你這別墅挺氣派的,收了不少會員費吧?”煮好面,兩人坐在一起,凌久時看似隨意的問道。
“黑曜石從來沒有金錢往來,只有資訊共享。”阮瀾燭道。
“當然,對於外人,我們會以門內重要道具為代價,接受委託,為六扇門以下的人提供幫助。”
“這就是你說的,不收錢帶人過門,只收道具?”
“在門裡,道具比錢更能救命。”阮瀾燭對凌久時知無不言。
“那門和門之間有什麼區別?”凌久時疑惑的問道。
“當然有區別,很多人會進同一扇門,第一個過門的人就會拿到下一扇門的線索,就是你拿到的紙條。而每扇門都有不同的場景和主題,但是分成了四大類別,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為代表。分別側重不同的難度,青龍是最低階的門,白虎,朱雀,玄武,以此類推。”阮瀾燭接邊吃邊說。
“這菲爾夏鳥,是青龍圖案,就是個低階門,那他們聽見後,為什麼表情會那麼奇怪?”凌久時翻看了他拿的紙條,背面是青龍圖案。
“因為至今為止,還沒有人從這扇門裡出來過。”阮瀾燭看著凌久時說道。
“沒出來,都死了?”凌久時猜測的道。
“我們有個內部分享的論壇,過門人會在裡面分享過門的經驗,但是到現在,沒有任何過門人,分享過任何線索,許多留言說拿到這扇門線索的人,都再也沒露過面,甚至連IP登入都沒有。”阮瀾燭雖然沒有明確點明,但透露出的意思就是過這扇門的人都死了。
“不過你放心,我會陪你進這扇門。”阮瀾燭對著凌久時說。
“這還能一起?”凌久時有些驚訝的問道。
“不然你以為,那個小柯和熊漆是怎麼認識的?”阮瀾燭笑著看他。
“所以,你是想讓我加入黑曜石?”凌久時看著阮瀾燭,看著他的表情確實不像是開玩笑。
“對。”
“不是我一個新人,這麼厲害?”凌久時指著自已,一個組織的老大居然屈尊降貴親自邀請?
“不是你厲害,是我厲害,能看到你身上的價值。”阮瀾燭看著凌久時說道。
“對了,你讓第一扇門消失了。”阮瀾燭突然提起遊戲第一關的事情。
“消失了?”凌久時詫異,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阮瀾燭點點頭,“我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以後沒人能再進這扇門了。”
“怪不得,遊戲裡進不去第一關了。”凌久時感嘆,果然吶。
“給你一天時間,明天給我答覆。”阮瀾燭說道。
“不用明天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覆。我拒絕。”凌久時想都不帶想的。
“給我一個理由。”阮瀾燭看向凌久時。
“我不想進門。”凌久時回答的很乾脆。
“你可以拒絕我,但你不能拒絕門。”阮瀾燭表情從一開始的放鬆切換到嚴肅認真。
凌久時沒有回答阮瀾燭的這話,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