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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但她不會全然的責怪自已。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已造成的,不斷的傷害自已以求贖罪。

就像當初,哥哥的死確實和她有關係。

若不是那一天她要離開,哥哥也不會來找她。

就不會出車禍。

這些年她一直活在愧疚中,一次次退讓,以補全父母。

企圖得到他們的寬恕。

若是哥哥知道她活成了這樣,恐怕會很生她的氣。

怪不得這麼多年,他都不曾入她夢中。

肯定是對她太失望了。林眠想。

年初八,傅修瑾母親給林眠打了電話。

第一次這麼簡潔。

就兩個字,過來。

林眠心中隱隱縈繞著一股不安。

給傅修瑾打了電話,沒打通,想來是在忙。

好在給李特助打電話打通了。

李特助說傅修瑾出差去了。

這麼突然。

說是十點半的飛機,現在可能還沒下飛機。

林眠道了謝,然後看到手機上有傅修瑾來的簡訊。

興許是他當時估計她還在睡覺,也就沒有打電話。

倒是說了出差去了,兩天即回,叫她在家中等他。

林眠想,事情也不一定那麼壞。

也許就是她的錯覺。

王叔把她送到了傅家。

一進門,一疊照片就朝林眠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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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眠別過臉去。

見到照片,林眠就知道什麼事了。

心中安定下來。

“照片眼熟嗎?”

“傅阿姨。”

“別叫我。林眠。你還有臉叫我。”

齊欣桐冷冷的看著她,林眠總算知道傅修瑾的眼睛像誰,原來是傅母,垂下來的時候,又涼薄又清冷。

齊欣桐冷笑一聲:“這兩天就收拾東西回你林家去。我們家要不起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

一個瘸子,一個廢物,還真是頂配。

怪不得那天來的時候,幾人之間的氣氛她就隱隱覺得奇怪,原來是這樣。

“爺爺知道嗎?”

“你還敢問老爺子,要知道還不被你氣得下不了床。老爺子年事已高,你最好祈禱這些骯髒事兒不要被老爺子知道。”

“識趣的自已麻溜的走。”

“林眠,你知道我一向看不上你,你自已也知道你怎麼入的傅家。”

齊欣桐是唯一知道傅修瑾和林眠兩人協議婚姻的人。

原因是一次傅修瑾醉酒回家。

在家中,兩人自然裝的和夫妻一樣。

起先傅母也沒有察覺出有異樣。

只悄悄的跟在兩人身後,萬一出事兒,還能搭把手。

結果她聽到啪地一聲。

心驚肉跳的過去,還沒過轉角。

就聽到了傅修瑾和林眠的對話。

才知道了兩人的交易,也知道林眠的心不甘情不願。

齊欣桐甚至還想去和林眠理論一頓,為自已兒子抱不平,可她知道自已兒子的性子,若是不喜如何會娶。

等兩人不歡而散後,傅母才走出去。

傅修瑾眼中哪兒還有醉意。

只有一點微紅,和無盡的落寞。

她是母親,哪兒有母親不瞭解孩子的。

沉默的把他送進了客房。

傅修瑾才說:“媽,我沒事。”

傅母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後來才和林眠關係一點一點的惡化。

她眼瞧著自已兒子一顆心撲在林眠身上,而林眠只活在自已的世界中無動於衷。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更不喜歡你了?”

林眠這才想起,早前,傅母和自已也是有過一段愉快相處的時光,只是時間太久,兩人之間惡劣的事情又太多,所以斑駁了那些僅存的美好。

“就是從那一巴掌。”

“我的兒子,我自已都不曾打過。林眠,你不僅在打我的臉,你還在刺我的心。”

恍惚間,林眠回憶起那件事情。

無意識的攥了攥大衣,動了動唇,卻沒說出話來。

“你可曾想過,你委屈,旁的人也委屈?”

“你就只看到了你的委屈,從不看旁人如何。”

“修瑾如何對你,你就真的沒有感覺嗎?”林眠怔了怔,望向傅母,透過空曠的房間,彷彿穿過了斑駁的時光。

看到了那些點滴。

那些她從不曾看在眼中的關懷。

“你的眼裡只盯著自已的不如意,恨不得事事都如你的意。旁人卻因為你一步步退讓。”

“林眠,全天下都該讓你嗎?”

“不過仗著有所被愛,一步步索取。”

“你捫心自問,你做這些的時候,真的不曾不知道,修瑾對你的心嗎?”

“可是,你還是利用了他。一點一點的利用的徹底。”

林眠反駁不出話來。

後來為何會與傅修瑾上床,不過也是因為。

她隱隱知道傅修瑾對自已的感情,可傅修瑾不曾挑明,她一邊害怕,一邊不想虧欠。

以肉體償還,何嘗不是她的補償。

她做這些,就是不想和傅修瑾有太多的糾葛。

旁的都好還,只有人情,一輩子都還不清。

“可無論如何,你欠他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你以為,你們家公司只出了當初你嫁進來那一件事情嗎?”

“你覺得以你爸的能力真的能將公司做到那麼大?”

“若不是修瑾在後面為你們家填窟窿,你爸早就鋃鐺入獄。”

怪不得,父親會那麼篤定的告訴她,她和傅修瑾不能離婚。

原來,不止這一件。

甚至於現在。

林家都還在靠著傅家。

她欠傅修瑾的又何止這一點。

林眠的心像是泡在了湖水中,一點一點往下沉。

最讓她沉重的,是那個孩子。

那個,被她打掉的孩子。

“你知道修瑾這次為什麼去出差嗎?”

“你父親,闖了大禍,南城區的專案,非逼著修瑾給他,也不看看是什麼專案,也是他能染指的?不清楚自已幾斤幾兩。”

“被人套了,現在交不出東西來。”

“你們一家,都是麻煩,無盡的麻煩,尤其是你,林眠。”

林眠艱澀的開口:“除了交易那一次,我不曾和傅修瑾開過口。”

“你無需開口,只要他愛你,自然會為你去做。”

“林眠,或許你現在恨我,恨我對你的刻薄,可等你有自已的孩子了,就能理解我了。”

“我不求你給他帶去多少助力,但至少不是拖他後腿,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給你收拾爛攤子。”

“然後你就躲在自已的龜殼中,心安理得,甚至認為這一切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