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林眠發現家中的避孕套沒有了。
這種情況,倒是不常見,以前不是她買,但從來沒有。
她抽著時間給傅修瑾知會了一聲。
他只嗯了一聲。
林眠當他應了。
晚上的時候,兩人上床睡覺,傅修瑾覆了上來。
林眠心知抵抗不過,就讓他戴套。
誰知傅修瑾沒應聲。
林眠有些生氣,就去推他,卻被他捉住了手。
“求人還這種態度?”他笑著望著她,眉眼中一點都不正經。
見她擰著眉不說話,傅修瑾也有些來氣。
哼了一聲,“不如你去買?”
“你鬆開。”
傅修瑾放開了手上的力道。
林眠翻身下床。
沒開燈,她看不清。
只感覺他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她。
像是要把她看個囫圇。
為何她會知道,因為傅修瑾的目光太有實感。
林眠急促狼狽的找衣服穿。
床底全是他們扔的凌亂衣服。
可好像衣服都在和她作對一般。
不小心就絆倒在地。
床下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倒是不痛,就是有些委屈。
尤其是想到傅修瑾就在床上半撐著手,看她狼狽的姿態。
甚至還,笑出了聲。
不用看,林眠都知道他此刻眉眼是多麼的譏諷。
笑的愚蠢,笑她的狼狽。
林眠忍不住捶了地上兩把,索性也不找衣服了,就拿著地上的髒衣服往身上套。
屋中的光線又暗又沉。
林眠有夜盲症,不是很嚴重,就是剛開始不能適應黑暗的環境,會模糊不清。
要時間久,適應了才能勉強看見。
從前也沒有,後來才這樣的,她也沒太在意。
分不清誰是誰的衣物,尤其是,今日林眠和傅修瑾穿的是同色襯衣。
她也沒心情去分。
套上了才知道,這不是她的衣服,明顯大了。
她不樂意穿他的衣服,這樣子走出去像什麼樣。
又脫了下來,去摸另一件。
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林眠想自已的夜盲症應該加重了。
改日得去醫院看看。
她摩挲了半天沒尋到。
半撅著臀,露出腰間的雪白。
纖細的腰肢。
他單手握住的時候,手感極好。
傅修瑾眼色沉暗,嚥了咽喉,嗓音低啞:“眠眠,你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欲擒故縱你妹!
把戲你妹 !
林眠感覺這些年和傅修瑾在一起,她是越來越暴躁了。
她不語就聽他繼續調笑:“知道的,你是擱地上找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勾引我。”
“不過這番姿態,只在我面前就可以了。若是旁的人,恐怕不會這樣容著你。”
林眠氣得手上不穩,襯衣的紐扣都系錯了幾顆。
無錯書吧等她系完衣服,傅修瑾才慢騰騰的探出手。
“吧嗒”一聲,開了燈。
燈光乍亮,她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眼睛有些不適應,溢位水色。
她像是有點懵,眼中還帶著懵懂,下一瞬就恢復如常。
傅修瑾有些可惜。
長腿一邁,下了床來。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她身上的衣物凌亂,半遮半掩。
傅修瑾伸出手,對她說:“起來。”
林眠不想理他。
一顆顆的繼續扣衣服。
“眠眠,不要鬧脾氣。”
林眠穿好衣服,往外走。
“你這樣子,想往哪兒去。”傅修瑾伸手扯住她的手腕,語氣嚴厲。
她轉頭看他:“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誰管?”
林眠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凝滯著。
忽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
是林眠的手機。
傅修瑾拿過來一看。
是未知的號碼。
正要接聽。
林眠卻開口:“你幹嘛?”
“那是我的電話。”
“你反應這麼大幹嘛?”
林眠有些生氣,這是她的隱私,隱私!
不管誰給她打電話,也該她來接不是。
可在傅修瑾這裡不是。
她必須敞亮的,全部的,毫無保留的都給他。
傅修瑾當著她的面接聽了手機。
那面沒說話,傅修瑾也沒說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那面結束通話了電話。
林眠不太高興,尤其是今日發生的兩件事情,讓她心情糟糕。
一抬頭,就見傅修瑾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她。
那種像是懷疑的眼神。
“掛了。”他吐出兩個字。
掛了就掛了。
有毛病是不是。
她想甩開他的手,他卻攥得很緊。
“幹嘛?”
傅修瑾把手機遞給她:“撥過去。”
“有病?”
莫名一個電話打過來掛了他要她撥過去?
林眠接過手機,卻沒有撥打的意思,他沉了聲:“撥過去。”
兩人無聲的對峙。
過了一會兒,林眠敗下陣來。
她知道她不打這個電話,今晚就不用睡了。
甚至明天后天,傅修瑾都會陰陽怪氣。
打過去剛響鈴,那面就接通了。
沒人說話。
林眠看向傅修瑾。
就見他把目光落在自已身上。
無聲的壓迫。
動了動唇:“說話。”
“喂,你好。”
電話那頭沒有回話。依舊是一片沉默。
林眠心中隱隱有了揣測。
有些不安,在那面出聲之前提前說:“你是撥錯電話了嗎?不說話的話,我先結束通話了。”
那面依舊沉默。
林眠結束通話了電話。
轉頭看著傅修瑾:“滿意了?”
傅修瑾笑了一聲,沒說滿意,也沒說不滿意。
林眠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怕她的揣測是真的。
也怕傅修瑾知道。
或者,他現在已經懷疑了。
這一番鬧騰,兩人後續倒是沒有發生什麼。
林眠心中一會兒輕,一會兒沉。
輕的是今晚可以過了。
沉的是,未知的不安給她傳來隱隱地威脅感。
睡前,傅修瑾對林眠說:“明日,把號碼傳給我。”
林眠應了聲,兩人相安無事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