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沒有動作,傅修瑾就垂下了頭。
她眼瞧著他朝自已逼近。
溼熱的吻就落在她唇角。
然後,以勢不可擋的姿態攻城掠地。
顯然,林眠不是傅修瑾的對手。
他的吻從來不像他本人那般溫柔。
而是帶著侵略的,壓迫的,有時候,林眠都擔心自已被他吸食殆盡。
她已經站不住了,他連呼吸都沒有一絲紊亂,以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取笑她的沒用。
林眠渾渾噩噩的,他的吻又落在她的額頭,鼻樑,眼角。
彷彿極盡纏綿。
剛才的劍拔弩張不是他們一樣。
有時候林眠都好奇,傅修瑾為什麼能極盡羞辱她之後,還能和她一副極好的樣子。
不過,對於他給的,不管哪一面。她都只能接受。
她只期盼著,到了期限,傅修瑾如約的放過她。
而她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事情將不會那麼順利。
過了一會兒,傅修瑾才鬆開了她。
手卻緊緊的攥住她的手不放。
眉眼含春。
月上枝頭,寒風料峭。
忍不住抖了抖。
“可是冷了?”
“有點兒。”
傅修瑾脫下西裝搭在她身上。
“那我們進去?”
林眠點了點頭。
兩人轉過身,就在支著的花藤架下看到了傅思修和陳青城。
傅思修笑意盈盈的看著她們,衝林眠擠眉弄眼。
而陳青城臉色卻冷冷的。
林眠不敢多看他,怕多生事端。
“你們聊完了?”傅修瑾半擁著林眠走過去。
“早聊完了。哥,你們吵架了?”
傅修瑾斜了她一眼,“你看我們像吵架?”
“嘻嘻。”傅思修笑了一聲,對傅修瑾說:“女孩子是需要寵的,哥哥你這樣嘴硬心軟,眠眠姐早晚會嫌棄你。”
“是吧,眠眠姐。”
傅修瑾眉毛一挑,“她敢。”
傅思修做了個鬼臉,“大哥真兇,也就眠眠姐受得住你。換一個人早和你打起來了。”
傅修瑾聞言笑了,“她捨不得打我。”
“得瑟,大哥你就得瑟。”
還沒說完,就見陳青城說了聲:“走了。”
也不知是對誰說的。
林眠,好久沒聽到這句話了。
以前,他們分開時,林眠總捨不得。
陳青城就說,來日方長,怕什麼,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林眠問:“萬一你喜歡上別人不喜歡我了呢?”
陳青城一板一眼的答:“不會。”
她會不依不饒的問:“怎麼就不會,萬一呢。”
陳青城被她鬧得不耐煩:“我說不會就是不會。”
林眠有些生氣,不理他。
他卻掰正了她的身體,一字一句的說:“我只會喜歡你。”
天知道,那時候她裝生氣,心中卻多歡喜。
她假意生氣的說:“你兇我?”
“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後也會兇我。”
“我不會。”
“男人的話,不能信。”
“別的不能,我能。”
林眠轉過頭不理他。
他看不出她的假裝,以為她還生氣,拙劣的哄她,用的是一腔赤誠之心。
待她笑起來,說方才是在哄他,他也不生氣。
只寵溺的親親她的額頭。
剋制又冷靜。
“眠眠,等我娶你。”
她點頭,聽他說。
“走了。”
往事隨風而散。
如今。
他也有了其他喜歡的人。
那一腔的赤忱,都要賦予旁的人。
林眠眼中閃過水色。
她趕緊低下頭,怕被人發現端倪。
他們擦肩而過。
從此,再也不是同路人。
陳青城走出別墅。
已經是晚上十點,夜幕已經完全垂下去,只有幾盞孤燈亮著。
無錯書吧淡淡的,還不如天上的殘月照人。
陳青城走在樹影中。
一瘸一拐的。
走了一會兒,在長椅上坐了下來。
今日走的路有些多,腳踝有些疼。
他撐直了腿,放鬆腿部。
這才靠在長椅上,望著黑壓壓的穹頂,閉了閉眼。
腦中回想的是傅修瑾揚起手,林眠閉上眼的那一幕。
今日,他是被傅思修哄來的。
剛開始,他並不知道傅思修是傅修瑾的妹妹。
只不過那日她幫了他一個忙。
林眠走的那日,他重傷昏迷倒在了路上。是傅思修把他送去的醫院,還給墊了醫藥費。
陳青城沒那麼多錢,留了個微信,準備有了再給。
後來收到她的訊息,她以摁相攜,說要他裝一下男朋友走個過場。
陳青城本來不願意。
傅思修卻開口,若是他不願意,她就給他手機第一個沒有姓名的人打電話。
他的手機沒有密碼。
他想,是該設一個密碼了。
他正想著,就聽傅思修說:“只是幫一個忙,以後我再也不麻煩你。甚至你的錢都可以不用還了。”
錢還是要還,至於這忙,就當還了她的恩情。
直到林眠來了。
陳青城方才知道,她們的關係。
本來想走。
傅思修卻說他都答應了,要是走了,到時候她在她家還如何立足。
他自然不是心軟之人。
只不過想看看,看看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他一直以為。
林眠過得挺好的。
可今天傅修瑾的所作所為,讓他生出怒意。
幾乎控制不住。
他那般捧在手心的人。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已過去。
可他知道,他出頭,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陳青城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點了一支菸。
猩紅的一點,明明滅滅,清煙寥寥。
過了一會兒,他才起身。
慢騰騰的走起來。
旁人都走了,剩下的全是傅家人。
傅修瑾小姑正在和傅爺爺說話,說的全是陳青城。
“老爺子,二哥二嫂寵著思修也就罷了,怎的您都不開口。您不知道,這人不好,不僅沒有工作,而且他還殘疾。”傅雲君尖銳的話聽得傅爺爺皺眉。
至於傅修瑾二叔二嬸則坐在一邊不說話。
說完,就見著三人走進來。
她也不停:“今兒您沒仔細看,我可瞧見了,這人雖然掩飾的挺好,但是偶爾的姿態瞞不了我。”
“正常人哪兒是那般走路的。將來別給咱家的基因帶壞了。”
她說了半天,也沒人應腔,索性找了個家中說話權利最大的詢問:“修瑾,你說是不。”
傅修瑾懶散散的應了聲:“是。”
他這一聲是,叫傅雲君彷彿找到了撐腰的人。
“您瞧瞧。修瑾都這麼說。”
傅爺爺目光轉向傅思修:“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