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的心一跳,公開,公開什麼,怎麼公開,對誰公開?
“明明我們都結婚了,卻像是偷偷摸摸。”他的話語中含著些許的委屈。
讓林眠生出錯覺,好像此事是自已委屈了他。
“眠眠……”他熱切的吻過她的眉眼。
“眠眠……”
一聲聲一句句。
傅修瑾纏綿起來,讓人難以招架。
若非,若非她對他早有警惕,恐怕真要以為,他愛慘了她。
林眠攥住了他的手腕。
“傅修瑾。你忘了嗎。”
忘了十年的協議了嗎。
他這樣一個人,又怎能允許旁人不愛他。
就算是場遊戲,他也只允許自已是勝者。
畢竟他在沈媛媛那兒吃了敗仗。
那人是他喜歡的人。
林眠又不是。他又怎會讓她。
可就算是這樣,林眠也不想再與他虛與委蛇。
明知會觸怒他。
林眠還是說了。
因為最近傅修瑾越來越肆意。
讓她隱隱生出不安來。
她本想由他來宣佈遊戲的結束。
那次從家中出來她就知道。
於是這些日子她越發忍讓,讓兩人越發和諧。
她卻沒想到。她的忍讓,換來的不是傅修瑾的退步,而是步步緊逼。
她越退,他則越近。
直到林眠喘不過氣來。
她必須想辦法。
讓傅修瑾認清這個事情。
“你是入戲太深了嗎?”
“什麼?”許是聽出了她的冷淡,傅修瑾停了手,抬頭。
“還有三年,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有三年。”
一瞬間,彷彿空氣都凝滯下來。
屋中靜悄悄的卻無端令人發怵。
好久,林眠聽傅修瑾笑了一聲。
有些輕,有些突兀。
只聞得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許久。
林眠感覺熱源向自已靠近。
傅修瑾短短的頭髮就刺在她的臉頰邊,有些癢。
還沒推開他的腦袋,肩骨上就傳來一陣刺痛。
她去推他的頭:“傅修瑾,你屬狗的啊。”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等他鬆了口,林眠想開燈去瞧。
卻被他緊緊摁住。
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你還知道疼?”
“我只當你不是肉長的。”
過了一會兒,傅修瑾又開口:“今天你給沈媛媛說讓我送她?”
傅修瑾之所以當時沒拒絕沈媛媛就是怕駁了林眠面子。
林眠思索了一會兒,她好像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但沈媛媛都這麼說了,於是就沉默著沒有開口。
傅修瑾點著她的心口。
“林眠,你還真是心大。”
讓自已老公去送別的女人。
傅修瑾笑了一聲。
想到沈媛媛在他車上留下的黑色蕾絲內褲,傅修瑾擰了擰眉。
傅修瑾的手放在她的腰肢上,隱隱有向上的意思。
林眠用鼻音嗯了一聲,“我不舒服。”
回來的時候,許是吹了冷風,所以腦袋有些發脹。
傅修瑾沒說什麼,半抱著她睡覺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床的另一邊已經空了。
林眠下樓來,問秦姨傅修瑾呢。
秦姨說上班去了。
林眠嗯了一聲。
又聽秦姨說:“太太,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說是你大學同學,想來家裡找你玩。”
“姓什麼?”
“沈。”
林眠心中有了揣測。
剛和秦姨說完,她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是沈媛媛。
問過兩日週末可不可以來找她。
林眠隱隱知道,沈媛媛不是想來找她,是想來找傅修瑾。
頓了頓才開口,“好,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就是。”
一來二去,沈媛媛就成了家中的常客。
不過,她和傅修瑾還沒照過面。
這段日子傅修瑾很忙,林眠都是後半夜才隱約感覺有個人上了床。
才知道是傅修瑾回來了。
她也不關心他的事情,傅修瑾說話時,困得迷糊,只含含糊糊的應聲。
好在感冒好後,她月經又來了,因此兩人倒也沒發生什麼。
這日林眠和沈媛媛在家中的小花園中給盆栽澆水。
她在家中也無事,閒著無聊就種盆栽,二樓陽臺那一大片都是她一盆一盆種出來的,各類都有。
沈媛媛看得有趣,也和她一起種。
林眠還調笑說,一會兒讓她帶回去一盆。
“那不能,我這忙得很,也就一時半點的功夫,萬一養死了,浪費了你的心意。”
聽她這麼說,倒也沒再勉強。
可不知怎的,兩人抱盆栽時,沈媛媛衣服不小心弄溼了。
她的胸前就溼了一大片,露出黑色的花邊胸衣和雪白的肌膚來。
林眠開口:“媛媛,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去換身我的衣服可行?”
“好。”
林眠引著她進了房間。
讓她去洗個澡,然後自已去給她找衣服。
找衣服的時候,傅修瑾突然來了電話。
林眠頓了頓,這才接通。
聽他問:“秦姨說,今日你下廚?”
林眠輕輕應聲。
“一會兒我回來。”
林眠透過淺淺的光往外看去,浴室裡傳來輕微的聲響,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林眠心下微動。
語氣越發溫柔:“你什麼時候回來?”
這還是第一次,林眠這麼主動的問他。
傅修瑾落在檔案上的筆一頓。
旁邊的特助見他眼中的笑意更真切了些。
傅修瑾看了看錶,問:“一會兒還有別的安排?”
“沒有,傅總。”
“半小時。”傅修瑾考慮了一會兒開口。
林眠淺淺的應聲:“好。”
半小時啊。
她走了出去。
敲了敲浴室的門。
裡面的花灑聲立刻停了下來。
“怎麼了,眠眠?”
“廚房裡沒有姜了,我出門去買一點。衣服我給你放在外面了。”
無錯書吧“好。”
林眠關上門出門了。
出門後,林眠鬆了一口氣,又有些沉重。
鬆一口氣是,若是傅修瑾和沈媛媛真的好上,那是好事一樁。
沉重的是。
沈媛媛是否知道傅修瑾是什麼樣的人。
若是不知道,她豈不是再陷了自已的泥潭。
她竟然忘了與沈媛媛講,傅修瑾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有僥倖的想,萬一媛媛知道,又願意。
林眠頓了頓,嘆了口氣,還是反身走了回去。
倒不是她捨不得傅修瑾。
而且,此事,是她考慮不妥。
只想著自已如何脫身,卻沒想過是否會給別人帶去傷害。
即使是離開,也不該以這種方式。
好在,傅修瑾說半小時後才回來,林眠緊趕慢趕回去了。
開啟門,才發現傅修瑾的鞋落在了玄關處。
屋子中靜悄悄的,靜的林眠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