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飯局,不知道傅修瑾帶了誰去,反正她沒去。
這還是第一次,傅修瑾這樣輕飄飄的放過了她。
甚至過了幾日,他把她身邊的人都撤走了。甚至還問她想不想出門。
林眠試探著問,可是她一個人。
傅修瑾抬眸瞧她。
或許,太久沒有得到自由。
所以,有些忐忑不安。
她不敢再說,她對傅修瑾骨子裡有一種天然的畏懼。
就好像這個人握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稍有不慎,就能把她焚燒乾淨。
儘管,這是在法治社會。
可多得是不見光的手段。
“我也可以陪你。”
她忙擺手,“倒也不用,你忙工作就好了。”
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
連眼神都不敢落在傅修瑾噙笑的臉上。
他說:“眠眠,我可以給你自由。但前提是,你得知道尺度。”
林眠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眼他的神色。
不清楚他這個尺度在哪兒。
“見了什麼人,有了什麼趣事,都要和我分享。明白了嗎?”
他摸了摸她的頭髮,有些寵溺安撫的意味。
若是說些無關緊要的話,能換取自由,林眠還是樂意的。
對於傅修瑾的反常,林眠心生提防,可出去逛了兩次街後,傅修瑾都沒有旁的反應,林眠這才放下心來。
在他面前,也不像從前那般拘謹。
若是傅修瑾一直都是這樣就好了。
她吁了一口氣。
坐在花園中喝茶。
大學室友發來訊息,說是來了江城,正好沈媛媛也回來了,她們寢室六人聚一聚。
自大學畢業後,天各一方,大家從沒聚的這麼全。
林眠想去。
可她們定下的時間剛好是傅修瑾生日那一天。
冬月(十月)初十。
她頓了頓,有些可惜。
問能不能提前。或者推後。
有兩位室友說,只有那天才來。
林眠嘆了一口氣,聽她們勸道:“許久不見,就見一面吧。眠眠。”
說話的是她大學寢室裡最好的朋友,沈喻。
算來,她們也有六七年沒見了。
這次不聚,將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況且,我們天南海北的都往江城跑,你個江城的,還能不來?”
想了一會兒,林眠這才開口:“那我早些離開。可行?”
“當然。”
事情敲定下來,林眠卻有些惴惴不安。
往年傅修瑾的生日,她們都會一起吃晚餐。
她早些去,到時候早些回來。
她對自已說。
卻是豎著耳朵聽動靜。
等傅修瑾回來。
她就跑了過去,接過他手中的大衣。
“可是累了?秦媽準備好了晚餐。”
傅修瑾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著她為自已跑前跑後,又端來了一杯熱水。
難得。
挑了挑眉。
這般殷切。
興許,他該給風箏一點自由。
只要線在他手中,就不怕回不來。
他問:“有事?”
林眠頓了頓,這才開口:“沒有。”
不知為何,看著傅修瑾的眸子,她就有些心虛,原本打好腹稿的話,都吐不出來。
她不說,傅修瑾也沒有再問。林眠吁了一口氣。
兩人坐到了餐桌旁。
傅修瑾說:“過幾日,我要出去一趟。”
林眠放下碗筷,聽他說:“到時候你就讓秦姨在家中陪著你。”
“有什麼事情,就找齊特助,實在敲不定就給我打電話。”
林眠點了點頭。
問:“什麼時候回來?”
“不確定,短的話一週,長的話,久還要久一點。”
“哦。”林眠一顆心緩緩沉下去,這樣的話,冬月初十,他就不在江城。
她的一顆心飄飄蕩蕩的,好像原本讓她惴惴不安的大石頭忽然間消失了,整個人都鬆快起來。
他看著她笑:“我離開,你好像挺高興?”
林眠壓了壓微翹的唇。
對他說:“怎麼可能,我這不是在想,你的生日就在半個月後,到時候不一定能趕回來。”
無錯書吧傅修瑾這才想起,他的生日。
“往年都慶賀了。”她還以為今年也一樣。
傅修瑾倒是不怎麼在意。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嗯了一聲。沒說旁的話。
興許是不在意。
林眠見他不在意,也就不再提這個事情。
日子過得很快,立冬之後,天就更冷了起來。
天色也陰沉沉的。
傅修瑾生日那天,難得的是個豔陽天。
林眠穿了件酒紅色針織衫。
她到時,她們都已經到齊了。
林眠不怎麼出門,尤其是這幾年江城發展變化極大,幾乎是一年一變。很多地方都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她找到這裡頗費了些時間。
見到她,都開口道:“眠眠,你來晚了,先自罰三杯。”
倒是不是為難的意思,而是朋友間的打趣。
她們在宿舍時,也曾一同喝酒談天說地,所以對彼此的酒量,都有一定的瞭解。
林眠不常喝酒,但不代表她不能喝。
許久未見,面對曾經熟悉的人,那種親暱和喜悅是不自覺油然而生的。
林眠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幾人就開始續話。
至於那三杯,自然是飲了。
之後就開始三三兩兩閒敘。林眠聽著她們說起工作,說起家庭,把酒飲樂,愁的是愁,喜的是喜。
這個世界上,又有幾人是十全十美,完全得意。
大家都喝的有點多,聲音也越發大起來。
林眠插不進去,就默默坐在一旁飲酒,聽她們互吐苦水。
有些人把苦都說了出來。
有些人卻把苦都嚥了下去。
沈媛媛就坐在她右手側,挑眉看她:“你不是在備孕,飲酒合適嗎?”
林眠喝完酒後,臉上微微染上桃紅。
轉頭看著她,眼中已經有了盈盈水色。
“我一直想和你說,但是沒有機會。”
“對不起。”
沈媛媛愣了愣:“你說什麼?”
“當初我和傅修瑾在一起,是因為家中產業出了問題。我……”
“總之。若你還喜歡傅修瑾,我願意幫你。”
“媛媛,他也還念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