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揚一路與安仁義一步不離,一直回到揚州大帥府才將他放開。
安仁義一脫身便大叫將獨孤揚綁了,可沒等那些兵士近身,獨孤揚隨手一劍,便將八名四周圍來的兵士刺斷了手腕。
安仁義見如此,只好讓獨孤揚前往大廳親自去和楊行密大帥交待。
獨孤揚帶劍走了進去,抬頭一瞧,只見一個相貌奇特,身材甚偉的中年漢子坐在正中虎皮椅中,炯炯目光冷電似地在獨孤揚身上上下打量了兩下,冷笑道:“原來還是個毛還沒長全的娃娃!老安!你這次可算是丟了大人了!”
安仁義跪拜,慚愧道:“屬下辦事不利,甘願受罰!”說著將那個小的龍鳳呈祥瓷床遞給了一旁的侍從。
那侍從將小的龍鳳呈祥瓷床送到了楊行密桌前。
楊行密對著獨孤揚道:“你劫持我大將,又送來這麼一件東西,到底什麼意思?”
獨孤揚道:“很簡單,這景德鎮的頂級匠人試驗了三個月,才只能做出一個這麼大的龍鳳呈祥瓷床,楊大帥的要求實在是達不到,而不是他們不願做。
所以,在下親來向大帥說明情況,陳述道理,請大帥饒過景德鎮全體百姓性命!”
楊行密向著左右坐著幕僚部將看了看,嘿嘿笑道:“你們都聽見了吧!這小娃娃竟敢單人單劍來我這裡大言不慚!”
部將田頵唰的抽出半段長劍,喝道:“你這個黃毛小子又算什麼個什麼東西!敢替景德鎮的人來求情!”
獨孤揚將手中長劍微微揚了揚,道:“我此次前來是來講道理的,如果你們不認道理,我只好依靠這把劍了!”
田頵等人聽了更是哈哈大笑,道:“我們有幾十萬大軍,還怕你一把劍一......不,半個人!哈哈哈!”
獨孤揚微微一笑,朗聲道:“魏博的樂從訓不是也有幾萬大軍麼?還不是讓我在亂軍中取了首級?!”
他說話聲音不大,可經易筋經內功送出,兩旁眾人個個聽的異常清楚,都不由得心中一凜,不敢再如何小覷眼前這帶劍少年。
楊行密門客幕僚戴友規吃驚道:“樂從訓父子不是程公佐所殺麼?”
獨孤揚道:“樂從訓是我殺的,他爹不是!我殺他乃是報父母之仇!”
戴友規點了點頭,重新歸座。
楊行密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獨孤揚盯著楊行密一個字一個字道:“那就把你殺了!”
“大膽!”
“大膽!”
“大膽!”
“來人呢!”
兩旁的幕僚部將紛紛喝喊抽劍,對著獨孤揚,兩面的屏風後面也各閃出二三十人的刀斧手。
獨孤揚冷笑一聲,道:“就憑你們這點人,諒也擋不住我!我不願多殺傷人命,楊大帥還是饒了景德鎮的百姓比較好。”
楊行密沉吟道:“那也得先瞧瞧閣下的本事!你先對付了這些刀斧手再說!”說著一使眼色,部將和幕僚紛紛歸劍落座。
那四五十名刀斧手將獨孤揚前後圍住。
獨孤揚右手握住劍柄,卻不拔劍,只是待機而動。
僵持半晌,那四五十名刀斧手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全部壓了上來,手持斧鉞,往獨孤揚全身上下劈砍而來。
獨孤揚驀的拔劍,長劍每晃動一下,便是一道血光,揮動了四五次後,那四五十名刀斧手的兵刃連同手掌紛紛掉落一地,個個緊咬牙關,額頭冒著冷汗,等候著大帥的指令。
田頵喝道:“還不退下!不嫌丟人的麼!”
那些刀斧手才紛紛攙扶著退去。
田頵拔劍跳出來,指著獨孤揚道:“我來領教領教!”
獨孤揚嘴角微微上揚,目光移向楊行密,顯然是在說:“你是不是要我將他的手臂給廢了?”
田頵跟隨了楊行密東征西戰,打敗了孫儒,立下了不少的功勞,以後還有大用,如何能為了意氣之爭而廢了手臂。
於是楊行密伸手相攔,打了個哈哈道:“好啦,好啦!咱們乃是軍陣作戰,和單打獨鬥的江湖格鬥自然不同,田將軍也不必和這位少年爭長論短了!”
田頵剛才一時衝動跳了出來,心中也不免有些惶惶,可他久經戰陣,如何肯做縮頭烏龜,所以才硬著頭皮挑戰,待聽的楊行密這般說,知道是大帥迴護自已,也便順勢借坡下驢,哈哈一笑道:“也是,別讓人家說我欺負小孩子!”
兩旁的人也都紛紛發笑。
無錯書吧楊行密對獨孤揚道:“好,我就算答應了,不再和景德鎮的百姓為難。你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軍中當個教頭,好教習我兵士武藝呀?”
獨孤揚抱了抱拳,道:“正像大帥所說,戰場拼殺和江湖格鬥大有不同,在下不過是一江湖少年,不大適合軍中效力,既然大帥已答應了放過景德鎮百姓,想必是一諾千金,在下也就不再打擾,這就告辭!望大帥以後對所統治的地方百姓好一些。”
說罷轉身離去。
田頵看了看楊行密,道:“大帥,就這樣叫他走了麼?”
楊行密道:“算啦!這等異人,咱們還是少招惹為妙!”
田頵嘟囔道:“咱們這麼多兵將,還怕他一個江湖小子!”
戴友規低聲道:“田將軍,咱們都是做大事的人,無需為這等江湖小子浪費太多心力!”
田頵點頭稱是,道:“還是戴先生說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