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揚一路遊山玩水,一路無事,不一日來到了馳名天下的景德鎮,卻見鎮上路上的行人個個垂頭喪氣愁眉苦臉,不知遇到了什麼事,心中奇怪,可攔住相問,又都嘆氣搖頭,不予理睬。
獨孤揚更覺奇怪,便來到一家小酒店,要了些吃食,一邊吃邊向店夥計打聽。
那店夥計聽了低聲道:“這位客官想必是剛來這鎮上的吧?這事兒都不知道?當今的土皇帝不知發哪門子神經,竟下了一道旨意,要我們這鎮的制瓷師傅們給他家皇后燒製一張龍鳳呈祥的大瓷床!
而且還要冬暖夏涼!限期三個月,耽誤了期限,全鎮老少男女一個不留,全部處死!”
獨孤揚不禁問道:“那瓷床一定很難燒吧?”
店夥計乍舌道:“難?這位客官看您就不懂行了!我們這景德鎮的瓷器手藝那可是首屈一指,可連我們這裡的好多窯廠的老師傅都一燒就裂,你說難不難?那簡直是太難了!哎瓷床又有什麼好的,燒炕不就行了?真是的,這不是故意難為人麼!”
那掌櫃的勸道:“我說劉小二,你也別總和客人胡咧咧了,別沒等軍隊來屠鎮,你自已先被抓起來砍了腦袋!快去招呼其他客人去吧!”
接著又對獨孤揚道:“我說小客官,你也不要多管閒事了,吃了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省的到時候出不去這鎮,被連累的一併處死,那可就太冤了!”
獨孤揚伸手將桌子猛地一拍,憤憤不平的道:“天下間哪有這個道理!做不出來就要殺全鎮的人!難道你們這一鎮的人就這麼幹等著麼?”
那掌櫃的瞟了一眼獨孤揚,道:“我們這些人又能做什麼?再說就算想反抗,也打不過軍隊呀!到頭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現在鎮裡的幾家大的窯廠師傅都去鎮東偏遠的一小屋去找一位資歷很老的師傅,據說是燒製瓷器的名家,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完成這個不大可能完成的任務。”
獨孤揚道:“哦?我也想過去看看。”
那掌櫃的道:“客官隨便,你出了門一直往東走,人聚集多的地方自然就是。”
獨孤揚伸手取出些銀錢,放在桌子上,道:“掌櫃的,不用找了。”
那掌櫃的見了,道:“客官,你給的也太多了!”
獨孤揚道:“就算賠你這桌子瓷碗了。”說罷徑直出門走了。
那店夥計劉小二走過去將銀錢拿起來,道:“掌櫃的,這位小客官說話可有點奇怪!咱們這桌子瓷碗這不是好好的麼?”
話音剛落,卻聽嘩啦啦連聲響,那桌子木屑散落一地,桌子上的瓷碗也都摔在了地上。
店夥計和掌櫃的對望了一眼,心裡才明白,剛才那位小客官確是個身負武功的高手。
獨孤揚來到東頭的一處小院內,只見裡面早已站滿了人,院中滿是龍鳳呈祥瓷床的胚子和燒裂的碎片,幾位年長的瓷器師傅看了看,搖了搖頭,緩緩地離去了。
其他人也都搖頭嘆息,瞧著那位名家老師傅滿臉愁苦失落的神情,都不忍在待在這裡,都各自離去了。
獨孤揚欲想上前勸說幾句,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也慢慢的走了出去,躍到一株高樹上坐著休憩,想著如何能幫這一鎮百姓免除滅門之禍。
如今他既沒有寶劍,又孤身一人,只怕面對軍隊,無法保住全部百姓。
再說等他一走,那些百姓還不是又落到那些軍隊手裡啦?
唯一的辦法,就是叫釋出命令旨意的那個土皇帝改變主意。
正想著,忽聽見院中有一個清脆委婉的女子聲音傳來:“爹爹,你不必發愁,我想出了一個辦法,能燒出龍鳳呈祥的大瓷床。”
獨孤揚站在樹梢上一瞧,只見是個身穿嶄新衣衫的美女正對著那位名家老師傅說話。
那老師傅瞧了瞧女兒,心知她這是心疼自已,道:“孩子,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快回房睡覺去吧!”
其女兒道:“爹爹,你就相信我吧,讓我試試!咱們把龍鳳呈祥的床胚裝進窯裡!”
那老師傅將信將疑,幫著他女兒將瓷床胚子裝進了窯裡,並親自點火燒窯。
那美女走到窯門口,回頭瞧了瞧爹爹,眼淚盈盈的喊道:“爹爹,你多保重!”說著縱身一躍,便欲投往那燃著熊熊大火的瓷窯裡去。
那名家老師傅見狀,大驚失色,身子猛地奔過來,大喊道:“孩子,不要啊!”眼見那美麗的女孩就要投入火中,來不及相救。
正在這時,忽見眼前青影一閃,將那女孩雙手一夾,將她從火口救了下來,落在地上,扶著那女孩。
無錯書吧那老師傅一瞧是位青衣少年,約十五六歲,不禁感激道:“多謝公子搭救小女,老夫姓不知公子貴姓大名!”
獨孤揚道:“在下獨孤揚,路過此地,聽說了你們的遭遇,心中不忍,特來察看,沒想到遇到了這位姐姐要投火燒瓷,所以攔了下來。”
那女孩從小到大還沒有被別的男人碰過,被獨孤揚這麼雙手一抱,不禁又羞又軟,怪嗔道:“誰讓你來救我的,我要幫我爹爹及全鎮的人燒出那龍鳳呈祥的大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