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獨孤揚正睡著時,忽聽見街上殺聲四起,他急忙拿起寶劍出屋察看,卻見掌櫃的早已躲在櫃檯下顫顫發抖,見獨孤揚持劍走出,忙叫道:“客官要去哪裡?樂大帥帶兵要打進城中了,可千萬別出去啊!”
獨孤揚道:“你說的樂大帥可是樂從訓?”
那掌櫃的道:“除了他還有誰?聽說樂大帥此來是為了他父親被逼出家之事前來興師問罪來啦!”
獨孤揚道:“好啊,終於來啦!我正等著他呢!”說罷開門走了出去。
那掌櫃的驚訝的合不攏嘴,一邊出來關門,一邊喃喃道:“這小子,兵荒馬亂的,沒事出去招惹樂大帥幹嘛!那不是找死麼!”
獨孤揚出去探了一圈,城中百姓皆緊閉門戶,城門各處都是喊殺聲,獨孤揚展開輕功飛身急奔,來到城門附近,只見城上士兵不斷放箭丟石,城下魏博軍士兵緊閉城門,看起來是要堅守不戰。
只聽外面有人喊道:“趙文,我這次帶來三萬精兵,宣武節度使朱大帥也派兵來助我!
識相的趕快開啟城門,交出逼我父親出家惡首,放我們進去,否則的話,城破之日,叫你們全家死光!”
只見城門樓上一個將軍模樣的人,估計是趙文,畏畏縮縮的探出頭來,喊道:“樂將軍,我是被手下兵士逼的,可不是我讓你父親出家的,是他自已卸掉職位要出家的!”
顯然是十分畏懼樂從訓。
只聽樂從訓又喊話道:“廢話少說,你到底開不開城門?總躲在裡面做縮頭烏龜,不怕手下士兵笑話嗎!”
趙文道:“開了城門我也撈不著什麼好?還不是被你殺?樂從訓,你的為人我還不知麼?一點信義都不講的,連朝廷命官王澤都敢殺,你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樂從訓怒道:“豈有此理!吃我一箭!”說罷嗖的向趙文頭上射去,趙文早就將頭縮在城牆內,顫聲道:“快快,這裡太危險了,我要下去!”
一旁的副將羅弘信勸道:“趙大帥,你不在城上指揮,下去幹嘛?這不是喪咱們士氣麼!咱們城中兵將也不少,趁朱溫援軍未到,不如出城拼殺一陣!”
趙文怒叱道:“你們懂什麼?我堂堂一大帥,豈能和你們一樣,在前線拼殺?你們都給我死死守住,誰也不許出去。”
魏博眾軍士見趙文如此無能懦弱,如何能帶來他們殺退來敵,於是一旁的一個軍漢挺身而出,大喝道:“你既然不能和我們同心殺敵,留你何用!”
一刀將趙文的頭給砍了,之後眾兵士推舉羅弘信為大帥。
羅弘信喊話道:“各位兄弟們,樂從訓父子自從掌管魏博這片地方,橫行暴虐,惹得是天怒人怨,咱弟兄們若是不反,遲早死在他父子手裡!
今晚咱們到了生死關頭,樂從訓這個狗賊還引了朱溫的援兵,不過還沒有到,如果兩處合兵圍攻,咱們這城定然難守,還不如眾兄弟和我衝殺出去,將那樂從訓狗賊給宰了,這魏博不就是咱兄弟的地盤了嘛!”
眾兵士齊聲喊道:“一切聽從羅大帥,衝出城,殺死樂從訓!”
一時間,城門開啟,眾兵將一湧衝了出去,兩軍陣營登時殺成了一片,兵刃撞擊聲,喊殺聲,不絕於耳,不一會兒便到處都是殘肢碎體,血流成河。
獨孤揚此時正站在城牆上冷眼旁觀,見樂從訓正和羅弘信鬥在一處,兩人均使得一杆長槍,槍來槍往,鬥得難見難分,一時間不分勝負。
無錯書吧獨孤揚清嘯一聲,喝道:“樂從訓,你當年打劫王澤車隊時,派人殺了一個過路的一家主僕四人,這筆血債,今日就叫你血債血償!”
他內氣充盈,喊聲雖不甚大,兩軍眾人卻都聽的清清楚楚,都不由得好奇暫時停手,往喊聲處望去。
樂從訓和羅弘信也不禁都是一怔,手中的長槍分開,往城頭上看去。
只隱約見喊話那人竟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手持一把不長不短的劍,不禁更加驚奇!
樂從訓喊道:“老子殺的人多了,能記住幾個?你到底是誰?”
獨孤揚一字一句的道:“我叫獨孤揚,你手下殺了我爹我娘還有我家的一對僕人,我當時一石頭砸壞了其中一兇手的眼睛,之後爬山跑了,你們還派了好些人追,還記得嗎?!”
樂從訓哦了一聲,道:“原來是你這個小雜種!你還真會趕時候,正趕上老子打仗時來報仇!有種就來吧!”
他話音剛落,一個臉上蒙著一塊黑布的大漢騎馬縱前,大喊道:“小賊!你下來,老子定要將你碎屍萬端!你爹孃都是老子殺的,老子還要找你報那一石之仇呢!”
獨孤揚此時也記起來此人便是自已當年用石頭打壞他眼睛的那個殺害父母的兇手之一,登時心中鬱積著極大的仇恨要爆炸出來,大喊一聲:“惡賊!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