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打算去哪裡？”聶真問。

李謂之看看蕭徹，後者回答道：“先回上京。”

“對，我們先回上京，再找機會去殺蕭循。”李謂之說道，“我與蕭循的賬也還未算。”

幾人第二天去北山郡集市上購置馬匹時，竟然遇到了宋一遇。

“你們……你們還敢來！”宋一遇一看見李謂之就手指著她，又要喊人，幸好被蕭徹按住。

“宋大人小心說話，別枉送了性命。”蕭徹的短劍抵在宋一遇腰上。

“放……放手！”宋一遇方才也正在逛集市，打算買些過年用的東西，沒想到遇到這幾個人，“我不喊人。”

蕭徹這才鬆開手，把宋一遇拉到一條暗巷中。

“你現在是通緝犯，還敢來北山郡！”宋一遇指著李謂之，“竟然和姦夫一起謀害我北涼國皇帝，真是可惡！”

“那都是誤會！”李謂之急忙辯解，“我只想逃出去而已，火藥是蕭循丟的，我跟他也沒關係！”

宋一遇嘆了口氣：“罷了，我也懶得管你們的閒事，你們快走吧！”

“現在北涼國怎麼樣了？”蕭徹問。

“三歲的大皇子已經登基成為我北涼國新帝，太皇太后輔政。”宋一遇搖頭，“新帝登基後的頭一件大事便是為父報仇，太皇太后已經糾集我北涼國主力騎兵追捕蕭循，反倒是攻打上京城這件事先緩一緩。”

李謂之鬆了口氣：“不攻打上京了？”

“你們別高興得太早，太皇太后雖然命騎兵放棄攻打上京，可齊大人拒不聽命，”宋一遇說道，“聽聞他仍率領部分騎兵圍在上京城外，威脅周國皇帝退位。”

“你是說齊天？”李謂之轉了轉眼珠。

“就是他。”宋一遇看了她一眼，皺眉道，“你們要回上京？上京現在可危險，聽說周國皇帝都跑了。”

“多謝宋大人的訊息。”蕭徹朝宋一遇拱了拱手。

幾人買了馬匹，離開北山郡後就直奔上京，剛到上京城就聽到一個炸裂的訊息。

“北涼大將齊天陳兵上京城外，要求蘇尚書把女兒交出去，蘇尚書也見風使舵，答應讓靈苑嫁給那個齊天。”顧辭坐在亭子裡借酒澆愁。

“蘇大人瘋了？”李謂之愣怔了一瞬，“北涼國和他可是有殺子之仇，他兒子就是死在齊天的火藥之下啊！”

“誰說不是？”顧辭看了一眼蕭徹，“何況……蘇小姐和小王爺還有婚約呢！”

蕭徹紅了臉，也端起酒盞喝了一口：“那倒可以不提，不過那術士齊天與我大周有血海深仇，蘇尚書竟然讓女兒嫁給這種人，嘖嘖……”

“還不止呢，”顧辭又喝了一口酒，迷濛的眼睛望著李謂之，“你們回上京途中，就沒有聽說點什麼？”

“聽說什麼？”李謂之一頭霧水。

“蕭循啊！”顧辭說道，“蕭循招募了一支私兵，如今盤踞在益州城裡，他已經自立為盛王了。”

“什麼？！”蕭徹驚得捏緊了拳頭，“他不要命了麼？”

蕭循和蕭徹的父王是朝廷正式封的王，而蕭徹鎮北王的封號是後來憑戰功自己得來的，蕭循嚴格來說並未封王，只是人家習慣叫一句“小王爺”，可他這回竟然趁著老皇帝不在上京城中，自立為王，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舉。

盛王與“聖王”諧音，蕭循這是自立為聖主的意思，若是讓老皇帝知道，定一個謀反罪一點也不冤枉他。

“如今大周國將不國，他還怕什麼？”顧辭嘆了口氣道，“我聽人說他那支私兵養了一年了，也有數千人之多。”

“若不是上京城被圍，我實在不能分兵去誅殺他，不然，數千烏合之眾也不是燕北軍的對手。”蕭徹說著又看了眼李謂之道，“等解了上京城之圍，咱們再去找蕭循算賬。”

“還有更狗血的事，”顧辭搖頭笑道，“蕭循派人來上京城給蘇家傳信，要求將蘇小姐送去益州，他也要娶蘇小姐。”

“你說齊天和蕭循都要娶蘇靈苑？”李謂之納悶，雖然說蘇靈苑國色天香，美名在外，可也不至於如此招蜂引蝶，齊天和蕭循竟然同時都要娶她。

“正是如此。”顧辭又倒一杯悶酒，剛要喝就被李謂之攔截下來。

“你別喝了！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兒，蘇靈苑如今有大麻煩了，你不想想辦法，在這裡喝悶酒有什麼用？”李謂之奪過酒杯，斥責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顧辭無奈，“齊天和蕭循都威脅蘇家，若是不將蘇小姐送出城，待攻入上京後就殺了蘇家所有人。”

“我好像明白了！”李謂之忽然想到什麼，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他們為何都要娶蘇靈苑了！”

那祥瑞石碑上寫著蕭徹將會娶蘇靈苑，成為天下之主，後來蕭徹的名字被蕭循用火藥轟掉，還未加上自己的名字整座石碑就被毀了。

也就是說，祥瑞石碑被毀之前，天下之主的名字是空著的，但是皇后的名字卻明明白白寫著是蘇靈苑！

雖然沒人能保證娶了蘇靈苑就能當天下之主，可齊天和蕭循明顯是想死馬當活馬醫，利用蘇靈苑爭一爭那天下之主的位子。

“你明白了？”顧辭連忙問她，“為何？”

李謂之便將祥瑞石碑上寫著天機的事告訴他，顧辭半信半疑。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蘇家明日就要送蘇小姐出城。”顧辭說道。

“到底是送去齊天營中，還是送去益州？”李謂之問。

“齊天的騎兵離得近，想必是送去齊天營中，至於之後蕭循和齊天要怎麼打，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顧辭望著李謂之，眼裡閃過幾點淚光，“謂之，明日……我答應了蘇小姐，去給她送親。”

“你又去送親？！”李謂之震驚道。

顧辭苦笑一聲，“我不放心別人送她。”

“顧辭，要不咱們把蘇靈苑偷偷劫下來？”李謂之靈機一動，“讓小王爺派一隊騎兵幫你，等到了城外護送你和蘇靈苑遠走高飛，其他的事你就別管了！”